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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兩個人打起來,他第一反應肯定也會是幫著雅雅。 被兩個人同時注視著的中年男人眼底慢慢醞釀起風暴,像是黑色的陰云,密密麻麻鋪滿了整個眼瞳,里面似乎藏著只擇人而噬的野獸,下一刻便會猛然躍出來,咬斷獵物的脖頸,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這是最后一次,雅,我把你當朋友,往后別再說出這樣的話,否則……” 握成拳的手掌在琳瑯面前緩慢地攤開,憑著極佳的視力,能清楚地看到他手心那幾道掐痕,血珠正沿著紋路擴散開去,淋漓的血絲幾乎染紅了半個手掌,看起來十分刺眼猙獰。 很顯然,男人是用了極大的自制力才忍住了沒有對她動手,但也從另一個角度說明了艾米莉這三個字對他的影響力到底有多大,琳瑯心里突然有些惱怒起來,自己努力那么久,甚至冒著生命危險開導他,結果還是比不過那么個莫名其妙出現跟艾米莉長得一樣的女孩嗎? “否則怎樣?你現在是要對我動手嗎?就因為那么個冒牌貨?”接連扔出的幾個問句果然又成功觸碰了jake的逆鱗,尤其是最后帶有濃郁諷刺意味的那三個字讓他整個人的氣質都在片刻間發生了改變,那雙眼睛緊緊盯著對面笑得像天使一樣的小姑娘,原本已經散去的陰云又開始凝聚。 “好了,jake,坦白來說,你的事我沒興趣,但如果牽扯到雅雅,我敢保證那位跟艾米莉長得很像的小姑娘也討不了好,你知道的,我向來都說到做到。”不知道什么時候點好的咖啡被推到jake面前,艾森壓低的話語里帶著顯而易見的警告之意,“所以,你現在要來杯咖啡提神嗎?”最后那句話卻像是老朋友般熟稔,甚至還主動拍了拍男人肩膀。 “你是在威脅我嗎?”那杯咖啡jake自然沒有動,里面惡劣地加了好幾勺他最討厭的砂糖,甜味濃郁到快溢出來,即使隔著大半張桌子都能清楚地聞到,也讓他忍不住皺眉,其實就算是艾森不說出這樣的話,他也做不到對琳瑯動手,這個女孩在心里的重要性已經遠遠超乎了自己想象,即使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貶低艾米莉,他也僅僅只是生氣而已,壓根沒辦法像上次在小巷里那樣果斷地開槍。 “如果你覺得是威脅,那就是了。”艾森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變態之間的交流往往不需要費太多口舌,就這么一個眼神其實已經足夠明白對方的意思,被他護在懷里,明顯睜著眼睛在走神的小姑娘突然站了起來,桌子上的杯子也因此晃了晃,濺出些水珠來,艾森并沒有在意自己袖口沾染的大灘咖啡漬,反而第一時間關心起琳瑯來,“雅雅,怎么了?” 攥在手里的幾根發絲慢慢從指縫間滑落,女孩徑直停在jake面前,微傾下身子,兩手壓在肩頭,那雙被燈光映成淺金色的貓兒眼緊緊盯著他,唇瓣張合,一字一頓道,“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很討厭。” 直到那個纖細地背影推開玻璃門融入雪色里,jake仍有些反應不過來,“她怎么了?總覺得有點不對勁。”豈止是有點,簡直太不對勁了,琳瑯向來都是冷靜自持都模樣,聰明到能夠讓人忘記她的性別,甚至是下意識忽略年齡,把她當成一個睿智而成熟的成年女性來看待,實在是很難想象,她竟然也會像韓劇里的那些女主一樣說出你真討厭這類撒嬌的話來。 “jake你似乎忘了件事,雅雅她今年才十七歲而已,不管按照華國還是美國的法律來算,她都還只是個未成年的小姑娘,有點小情緒是難免的。”袖口的那塊污漬看起來實在太過顯眼,如果是放在以前,艾森大概早就直奔商場了,但現在他卻沒有那么多心思去考慮其他,冷冷道,“更何況,你剛才的確有些過分了。” “我有什么過分的,我并不覺得我做錯了或者說錯了什么。”jake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見艾森不說話,自己心頭也有些煩躁起來,端起面前的杯子,猛灌了口下去,然后才發現里面被加過糖,皺著眉又把含在口里的咖啡全給吐了出來,“從頭到尾我都在忍耐不是嗎?你們明知道艾米莉對我來說有多重要,還要說出那種惡意中傷的話來,況且我壓根就沒有傷害到她,我只是……只是讓她別再說那個字而已。” 那個字,不就是死字嗎?艾森比琳瑯先認識jake,也更早知道他的過往,所以很清楚jake對艾米莉的執念,從可以說內心深處抗拒著meimei的死亡,甚至認為如果不是因為家族用自己作為威脅,meimei也不會被玷/污,最后屈辱地死去,所以他很怕,也不愿意聽人提起那個字,當然,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多少人知道艾米莉的存在。 “有些傷其實并不需要動手的,你很重視艾米莉,那你知道雅雅也把你看得很重要嗎?她把你當朋友,所以才不希望看到你受騙,老實說,我和雅雅的想法一樣,很懷疑,或者說壓根就不相信那個女孩子的身份,還有,你之前說的那種可能性根本就不存在,沒有誰的意識能夠保留十年之久,還恰好找到具完全一樣的身體復生,所以,要么是巧合,要么就是個單純的陷阱,我其實更傾向于后一種解釋,有的東西和記憶里的太像了反而更像贗品,人也是這樣。” jake這次沒再說話,盯著桌面沉默了許久才開口,“你……你會去找她的對吧?那幫我給米雅帶句話。” “怎么?你是要道歉?這種事你不覺得應該自己親自去才更有誠意嗎?我可幫不了你。”艾森調整了下姿勢,兩手枕在腦后,那雙綠眸里淌過細碎的笑,但笑意卻不達眼底,顯然兩個人關系并不如表面上那般親密,或者說他心里更在意的還是琳瑯,難免會因為jake惹惱小姑娘產生些許遷怒的味道。 “聽你之前說的那些話,我以為你應該很了解我才對,那三個字早就從我腦海里剔除掉了,不可能再出現。”jake的聲音依舊是之前中年人沉悶粗礫的嗓子,那雙眼睛也像是無機質的玻璃珠,但隱隱又閃過一絲溫柔,“我只是想讓你告訴雅,別擔心,如果真是聯邦那群人在背后搞鬼,我會親手把那張跟艾米莉一模一樣的臉皮剝下來的。” “希望如此,我會幫你把話帶到的。”艾森端起杯子與擺放在jake面前只動過一口仍彌漫著濃郁奶香和糖塊味道的咖啡碰了一下,雖然對方語氣很干脆,但他并不認為對著張那么張相同的臉jake能下得了手,畢竟執念已經根植入骨髓,“其實剛才有那么一瞬我想過殺了你的,甚至手指都已經觸碰到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