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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 這聲音讓兩個在小實驗室里的人都有點懵。 池懷音抬起頭看著季時禹,愕然極了:“什么情況?” 學校每個喇叭都響了起來,那警報聲震耳發聵。 季時禹仔細聽了聽那警報聲,片刻后反應過來。 “火警!”季時禹拔高了嗓門:“著火了!” “什么?!” 火情來得猝不及防,讓困在小實驗室里的兩個人都亂了手腳。 季時禹第一反應是關閉了實驗的雙路直流電源,他努力讓自己沉著下來,但是喇叭里巨大的警報聲還是讓他腦子有些亂。 和季時禹相比,池懷音就有些混沌了,火警警報都響了,她第一反應居然是去搶救那些實驗報告。 隔著控溫爐,季時禹錯愕地瞪大了眼睛。 “池懷音!你是不是傻!” …… 季時禹一聲大喝,把池懷音嚇到了,她手上還抓著部分實驗報告,一抬頭,腦袋就撞在了眼前的柜門上。 白皙的額頭上立刻撞出一大片通紅。 這一下撞得太重了,令人發燥的警報聲中,池懷音眼冒金星,整個人都有點暈乎了。 她一手抓著那些實驗報告,另一只手扶著柜子,可是眼前依然天旋地轉。 就在她都快站不穩的時候,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男人焦急的身影。 根本不等她反應,那人已經將她囫圇背到了背上,胸前壓在了那人背上,甚至有幾分喘不過氣。 池懷音的手幾乎是本能地抱住了那人的脖子,發黑的眼前終于恢復了一些清明。 季時禹的體溫似乎比這火情更讓池懷音焦灼,她用手捂了捂腦袋,整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整個實驗樓里已經沒什么人了,他們是最里面的一間實驗室,加之又耽誤了一些時間,季時禹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腳下跑得極快,也顧不上兩個人是不是會因為這一路的顛簸而難受。 在生死一線的時刻,能活出來,就是最大的幸運了。 到了這一刻,池懷音終于有了一絲害怕。 “到底哪里失火了?”她的聲音帶了一絲哭腔:“我們該不會死在這里吧?” 季時禹背著池懷音爭分奪秒地往樓下跑,頭頂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背著池懷音跑出來的汗,順著滑到了頸部,濡濕了池懷音的手臂。 他的聲音雖然在努力克制,卻還是聽出了幾分緊張。 “別怕,我跑步很快,我不會讓你死的。” 一字一頓,每一個字都吐字清晰,仿佛一劑強心劑,讓池懷音不再那么害怕了。她甚至不自覺地將頭靠向他的后背,胸腔失控的心跳,不知是因為這突發的火情,還是這個對她說“別怕”的男人。 最后兩級階梯,季時禹一步跨下去,百米沖刺一樣沖出了實驗樓。 終于,安全了。 兩個人都有些懵,掃了一下眼前的狀況。 整個樓下全是疏散的學生,大家稀稀拉拉地站著,臉上沒有一絲慌亂,三兩成群聊著天,閑散得和平日跑cao沒什么區別。 季時禹背著池懷音從樓上跑下來,兩個人此刻看上去,都狼狽極了。 原本愜意的氛圍似乎被他們的出現打斷了,大家都好奇地看著他們倆。 原本在和別人聊天的趙一洋看見他們這么萬眾矚目的降臨,從人群里鉆了出來,一臉震驚地看著他們二人。 “我靠,不過是個消防演習,你們搞得和真的一樣啊!” 作者有話要說: 【很久很久以后系列】 季家的獨子,從小到大,學習成績、體育成績,就連打個游戲都比別人厲害。 就是有點仇女癥似的,完全不怎么和女生打交道。 某老父親擔憂問自家妻子:這是小時候有什么陰影,以后該不會喜歡男孩子吧? 妻子淡定說道:喜歡男孩子也行吧,尊重孩子的選擇。 某老父一臉驚恐,心想社會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嗎? 這事給老父極大陰影,很多年后,聽說兒子要帶喜歡的人回家,老父第一句話是問:“是男的還是女的?” 聽妻子回答是女的,喜極而泣。 第18章 池懷音后來才知道,那天中午,學校廣播里有通知,下午有消防演習,而他們兩個被曹教授叫去開會,錯過了。 兩人鬧出來的笑話,在工院算是出了名,什么“生死同學情”、“逃命組合”,總之,有一段時間,走到哪里都被人笑話。 池懷音的名字也因此和季時禹捆綁了一陣,說不上為什么,竟然還有幾分命運的感覺。 池懷音要感謝發生了那么一個插曲,讓她徹底認清了自己的內心。 這么多年,也不是沒有男生追過她,只是沒有一個能讓她的心情這樣忽上忽下。見不到他會想,見到了又患得患失。 人的一生會遇到喜歡自己的,自己喜歡的。池懷音也想如自己心意一次。 如果鐘笙結婚,是上天的給她的機會,她想把握這個機會。 ****** 一轉眼,1991年的第一學期就結束了,暑假來臨了。 同年7月,森城證券交易所正式開業。 8月19日,蘇聯爆發了著名的“八一九事件”,同日,著名的搖滾樂隊Beyond樂隊,首次登上香港紅磡體育館,舉行了第一次大型演唱會。 8月21日,拉脫維亞宣布獨立;8月25日,白俄羅斯獨立 9月2日,森城大學迎來了新學期的開學…… 那一年,森城開始進入了全民炒股的熱潮;新開學,大家關注著蘇聯的局勢,每天吃飯都要聊一聊;廣播站開始循環播放Beyond的曲目,很多同學不是南省本地人,也用荒腔走板的方言唱著歌。 “…… 永定賊有殘留地鬼嚎(今天只有殘留的驅殼), 迎擊光非歲玉(迎接光輝歲月); 風雨總剖干既有(風雨中抱緊自由), 呀僧跟過彷徨地增雜(一生經過彷徨的掙扎), 賊僧好百比沒來(自信可改變未來)……” 熟悉的校園里,同學們來了走,走了來,走在路上,看到那些新入學的新鮮臉孔,還是有些感慨。 進入研究生階段的最后一年,有的同學已經開始著急,馬上要踏入社會,以后不會再像現在這樣,做任何事都很純粹。當然,也有一些完全不知道著急的,比如男生宿舍208的諸位。 趙一洋的狐朋狗黨又擠滿了并不大的寢室,平日里撲克、麻將倒是也打出了一些情分。 對于趙一洋追了大半年,還沒有搞定江甜這件事,大家有不同意見。 一個戴眼鏡的男生說:“我們這些理工科的,專業里女生少,光包分配不包分配女朋友,這有點不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