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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樹扛回來了,兩個人都累得要命。休息后真的是那種“完全不想爬起來”的狀態了,全身又酸又痛,唯一的好處是緩過勁來后十分饑腸轆轆。 貝莉兒連煮面的力氣都沒了,再說沒有燈烹飪也很不方便。天黑得很早,蠟燭點了起來,快餐食品再度出場。微波爐叮了一個披薩和兩根香腸,這樣油汪汪地端到面前來。 瑪利多諾多爾第一次嘗試了方便面——這種東西他還真的沒有吃過。他聽說過,不過看著開水倒進去,封閉了碗,過3分鐘再揭開,面條竟然就這樣軟趴趴地躺在碗里燈等吃。 貝莉兒累得收拾行李的力氣都沒有,吃完了拖著腿去洗漱。瑪利多諾多爾拿著碗去洗碗機,回頭找了一下,房間里安安靜靜,她已經趴在床上睡著了。額前的碎發濕漉漉的,還帶著水汽。她張著嘴,手機滾落到一邊,在黑暗里發著幽幽的亮光,還有細微的游戲音樂。 她看來是想玩個游戲。瑪利多諾多爾笑了一下,小黃在他身后探頭探腦,撞著他的腿。他摸索著把她擺正,拿走手機,蓋上被子。他把狗趕到床的另一邊去,不許它上床。確認它好好地躺在自己的窩里,才拿著衛星電話走到客廳去。 窗外風雪呼嘯,屋內是一副兵荒馬亂的場景。他笨拙地在燭光中試著掃葉子、收拾那些痕跡,他不太會做這個,不過是人都會掃地不是嗎?掃了一會兒好歹把看得見的殘枝碎葉都掃到了門外。然后他打了電話,詢問明天的天氣預報。 雪還在下,管家給他的回答很安心。瑪利多諾多爾自己對著窗外看了一眼,雪花啪啪地打在屋子上,他以前從未試過在小木屋度冬。木屋當然不夠舒適,可是真的住了進來,會以外地發現這種窄小的房間所能給人的幸福感。冬天、寒冷、雪夜,呼嘯的風聲,房子里有燭光,背后有個女孩,還有一條狗。 瑪利多諾多爾覺得這感覺也不壞。他突然想起還年幼的時候他和杜維因兩個躺在一張床上,彼此憧憬成年后的玩樂。他們可以拿信托基金去買更好的房子,在更有意思的地方過夏天和冬天。樹林當然也很好,只是不夠滿足男孩的冒險欲望。這里只有鹿,甚至沒有狼。 “聽說從前的山上有狼。”杜維因說。他們兩個都在枕頭下塞著木倉。不過那沒什么用,暑假即將結束,明天他們就要回去了。 瑪利多諾多爾唔了一聲。他昏昏欲睡,他們明天去看一下別墅,然后就會坐上飛機回去繼續學業。圣誕節他們倒是可以繼續來這里,杜維因搖著他。 “喂,瑪多,我告訴過你圣誕禮物要那套盔甲。你的錢攢夠沒有?” 他實在太煩了,瑪利多諾多爾把他踹下了床。 23日的夜晚很寧靜。瑪利多諾多爾睡得很沉,不過早上他還是很早醒來。睜開眼睛,窗外還是很暗。看了看時間,才上午6點。他昨天睡得很早。 他起床,小黃聽見他的動靜就醒了,從床上跳下來,對他晃尾巴。瑪利多諾多爾瞪著它,它怎么這么愛悄悄上床。小黃當然看不懂,繼續執著地湊過來對他表示親熱。 身體很酸痛,不過這種酸痛在可以容忍的范圍。想到今天要做的事他就很高興,再看一看手機,確認今天是12月24日,上午6點13分。 平安夜。 他起身,姑且意思意思地折了被子。低頭看看床上,女孩兒還在睡。她像是保持著昨晚那個姿勢就沒有變過,被子牢實地蓋在身上,頭側著埋在枕頭里,頭發蓋著看不清臉。但還是能覺得臉小小的,枕頭旁邊是伸出來的手,簡樸的長袖睡衣,細細的手腕很可愛。 他握了握她的手腕,房間里暖氣很足,她不會著涼,不過他還是擔心她重新病起來。昨天累得不行啊。今天要過節,不可以病。 她的手在他的手里柔軟地垂著,帶著溫柔的力度。手這么小小的,卻能拖他,還能拖狗,還能拖樹。他摸了摸她的額頭,也沒有燒,悄悄拿來耳溫槍再測了測,數值給了他更加可靠的說明。 瑪利多諾多爾走出門去,小黃跟在他身后。他慣例帶小黃出門遛了遛,盯著它放庫存,然后帶回去,在門口的時候把昨夜的葉子掃下臺階,掃到積雪中,這回小黃無心玩耍,搖著尾巴跟著他,期待即將到來的投喂。 他倒了狗糧和水,蹲在那里看它吃。他以前從不這么做,所以蹲在那里久了,小黃疑惑地抬頭看他,叫了一聲。瑪利多諾多爾笑了一下,然后板起臉,對瞬間壓住耳朵的小黃食指豎起來,輕輕朝它噓了一聲。 “安靜。” 管家的狗確實是好狗,生下來的小狗也很聽話。它很懂事,從來不大聲叫喚,擾人清夢。 瑪利多諾多爾昨天就盯好了餅干的位置,餅干原來放在塑料袋里,拿出來會有聲音。他把餅干放在桌子上,冰箱還有香腸。他用爐子燒了一鍋水,盯著水面,水泡一出來他就調小火,然后泡了一碗牛奶。 想了想,再煎幾根香腸,想了想不夠,把一袋子香腸全煎了。抽油煙機不敢開,油煙嗆得他一臉。小黃夾著尾巴逃出去了,瑪利多諾多爾勉強拿著兩根煎焦的香腸,對著牛奶對付了一餐。他把電腦打開,對著昨天找好的意大利語翻譯,把休眠時間調整到“永不”。然后把翻譯軟件打開,悄悄寫上: 【我去別墅,午飯后回來。】 他想這個時間應該夠的吧。 瑪利多諾多爾把剩下的香腸和餅干打包好,背上包悄悄出了門。小黃不明白他想干什么,看他出門就晃著尾巴想跟出來,被他踢回去,扳著門豎著食指說:“噓。”小黃喉嚨里嗚了一聲,不過瑪利多諾多爾確定它聽得懂。 他靜悄悄地把門關上,狗子黑亮亮又天真無邪的眼神在他眼前被掩去。 他以前不太喜歡黑色,覺得太單調了,除了出席宴會偶爾用黑色禮服,瑪利多諾多爾很少穿,不過那個顏色他現在覺得倒也不壞。 出門的時候有條狗在門口送他,那感覺也滿新奇的。 他一邊啃著餅干一邊走在路上的想。再和管家通了次話,一切正常。天上還在下雪,雖然小了一點,雪下了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仿佛沒有停歇的時候。掛了電話的時候再想了想,算了,啃香腸,香腸冷了更不好吃。 他把自己那幾根香腸拿出來,rou煎焦了,在手里包著的餐巾紙上顯出黑色的硬殼。瑪利多諾多爾看了半天,勉強咬了一口。 他硬吞下去了,不過剩下的香腸被他在棧橋上扔了下去。算了吧,他想,上次吃牛排發了高燒,今天不能病了。 他繼續走,肚子雖然餓一點,力氣還是有的。別墅邊上的雪坡過了一夜,已經將曾經踏腳的柜門蓋起。瑪利多諾多爾早有準備,他經過灌木叢時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