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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把柄,甚至是相同案件的共犯,反倒有著常人不能比的親密和安全。 一旦明白這一點,顧氏不免自暴自棄的想:既然都不是好人,那就和惡人捆在一起又何妨? 顧氏頗有些無力的答道:“不如何。” 章聰知道她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不管是歪理還是正理,想通了就好,他從桌上端過兩盅酒來,遞到顧氏跟前。 顧氏呆呆的望了那酒盅一眼,像是被燙著了似的往后劇烈一縮。章聰不說話,只執拗的舉著酒盅。 顧氏緊緊的一閉眼,喃喃道:“我都聽你的,可你也別逼我。” 章聰輕聲道:“好。” 顧氏睜開眼,伸手接過酒杯,卻還是望著他的眼睛,千言萬語,無從說起。章聰道:“你怕什么?大不了你去告發我。” 她若過得不好,自然有法子制住他,那時候兩人同歸于盡,大抵也能抵消心頭的憤怨。 顧氏根本不是這個意思,可她又不能否認這是她的底限。怎么兩人就弄到這般地步呢?天下怕是沒有這樣形如仇敵的夫妻,綁在一起不是為了鶼鰈情深,而是為了…… 她胡亂的挪開視線,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盡量平靜下心情,道:“我還沒那么蠢,你也沒那么蠢。” 都不是會做虧本買賣的人,付出和生命等同的代價,就是為了把軟肋和利器都交給對方,圖什么?還不如他直接滅了她的口和她殺了他那么簡單呢。 章聰挽住她的手臂,將酒盅舉到唇邊,道:“看,你自己心底不是很清楚么?可你偏是不肯相信。” 他早說了就是為了她,為了她這個人,她偏是自作聰明的替他想出多少條理由來。兜兜轉轉,白費了兩人多少時間? 顧氏仰頭喝下盅里的烈酒,辣得像是刀子剮著她的喉頭,一直辣到心口里去,她對著章聰道:“那你說實話……” 章聰道:“沒有。” 她還沒問,他就知道她問的是什么。顧氏垂了眸,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她自嘲的笑了笑,其實追問有什么用?只是給自己填堵。 她忽然就下了個決心。惡人又何妨?洗清了就好,佛家還講究度有緣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 她用另一只手重新拿了兩盅酒,主動遞給章聰,道:“換我說實話,我在應下這門婚事前,便對自己許了諾,不管對方是誰,什么長相,什么身份,什么身家,只要我嫁,我就一定會和他好好過。” 章聰心口驀的一緊,眼里竟有了些潮濕的酸澀,他爽快的干了這杯酒,朝著顧氏俯下身。顧氏沒躲,他的唇離她的很近很近,她也仍然倨傲的堅持著。 章聰低聲道:“我聽見了,也都記在了心里,我也相信你不會因今日的決定后悔。”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