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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觸碰了卻又銷魂蝕骨的痛楚與快樂雜糅的感覺。 既有墮落的開始,再往下墜時,速度快與慢就沒什么分別了,終結的結局在哪里,摔到底時痛不痛也不那么緊要。 是以顧氏并沒有要死要活的情緒,聰哥兒對她的態度如何也不至于讓她痛徹心扉。當然,她也沒她自己想像的那樣超脫,她只是把自己放在最卑微的位置,把她所經歷的都當成老天對她的懲罰和歷煉。 她越畏懼,得到的懲罰越重,她越反抗,得到的懲罰越多,那就把它們都當成可以量化的東西,每經歷一件,就少一件,萬事總有終結的時刻,她坦然承受,只要自己不委屈不痛楚,就沒有誰可以侮辱得了她。 聰哥兒每隔一個多月便來一次。 兩人相見也沒什么話可說,聰哥兒試圖扭轉他給她的不良印象,可惜顧氏刀槍不入,百毒不侵,她不在乎。 他待她好,她不過是不那么難過罷了。他待她壞,她也不過是在難過之上多一點兒忍耐。他從山外的世界而來,也終歸要再度步入山外的世界,而她的世界不過這么小,他的來去,再怎么激狂,也不過在她心湖上興起那么一點兒波瀾罷了。 甚至,只要她什么都不想,純粹的rou,欲也不是多難煎熬的事,她的身體比她的意識要忠實,她很喜歡這樣的親近和他在那一刻的呵護、溫柔、體貼以及愛戀。 在某種程度上,她能自欺欺人的體會到他對她的感情。女人是需要夢和被欺騙的,別人不能給,她就自己做,在這短暫的麻痹中,她的身體和傷痕才能夠慢慢的痊愈。 聰哥兒被輕慢得多了,也就不再費唇舌,不管她是怎么想的,他想要的從來沒變過,既然跨越了最初的障礙,他再強迫她時也沒那么艱難。 得到的次數多了,他并沒有厭倦,反倒是越發留戀這種歲月靜好的假象。他不再輾轉憂思,每一次的親近和親密能夠給他以溫暖和勇氣,讓他離開時對下一次充滿期待,更讓他對未來有了許多信心。 顧氏既不反抗也不歡喜,她甚至看向聰哥兒時都有一種“是我占了你便宜”的嘲弄感,但她克制下的輕吟低喘以及身體的迎合騙不了人。 聰哥兒越發喜歡愉悅到極致的那一刻。她是真實的,不是虛幻的,她是活生生的,不是強硬的板著一張臉克制隱忍的。 就算她時刻給他一種他是應召小倌,不是他欺凌她而是她嫖了他的感覺。 只要兩個人一離開,哪怕顧氏臉上的潮紅未褪,她也能迅速抽身,每每都淡漠的催促著他,問道:“我可以走了嗎?” 聰哥兒不想放她走,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和她在一處。 可她永遠有揀不完的柴,有洗不完的衣裳,有鋤不完的菜,有做不完的活計。聰哥兒沉默的跟著她,她的眼里,連每一根柴每一片樹葉都比他更有感情。 入冬的時候,聰哥兒帶來了一個令她十分震驚的消息:章賢死了。 顧氏放下手里的衣裳,那雙原本細嫩的手全是繭子,被冷水泡的時間久了,又紅又腫,她呆呆的望著河水里仍然烏發如墨、眉清目楚的少女,竟從冰冷中綻出一抹寒涼的笑來,她問水影中的聰哥兒:“是你做的是不是?” 聰哥兒不承認也不否認,只固執的問她:“現下你成了寡婦,雖說仍然罩在他的陰影中,可到底不必再受他的牽絆了。” 顧氏問他:“為什么?” 聰哥兒道:“總之不是為了你。”越說不是為了她,越像是欲蓋彌彰。 顧氏不說話,她只是沉默的看著自己的手,到底還是照舊把手浸入冰冷的河水里。 不管他的初衷是為了什么,現在也都晚了,該做的不該做的,他們兩個都做盡了,現在再對章賢抱之以憐憫和同情只會讓人覺得虛偽。 她雖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是什么大jian大惡之人,她就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有點兒自私,有點兒自利,她不可能大義滅親,把聰哥兒供出來,到官府去告發他,說他弒父。 如果真的追究起來,她還毒殺了胡氏呢。 聰哥兒和她是一類人,在做什么事前,早就把前因后果思慮得十分詳細,便是追究,他也早有后手,一定能把他自己擇得干干凈凈。 退一萬步,事實確鑿,他也能推出替罪羊來。 何況,章賢一死,她確實輕松得多,未來沒了指望和依靠,但也沒有了束縛和羈絆,沒有更好,卻也沒有更壞。 聰哥兒有點心虛的道:“你該回去了。” 是啊,章賢亡故,她是他的遺孀,理當回去為他守靈,直到他入土為安,她以后便只是個沒了男人的寡婦。 顧氏環望著四周已經調零的草木。這一回再歸章家,她怕是再也不能出來了。盡管在這獨樂寺里的日子十分清苦,她像個最卑微的丫鬟一樣做著數不盡的粗活,可她的心是自由的。 哪怕回到章家要做個錦衣玉食的三奶奶,但她像個守著無盡刑期的囚徒,年年如一日,沒什么變化。 顧氏對聰哥兒道:“我會跟你回去,你稍等。” 第440章、顧氏番外廿一 新文日更中,求收藏,求推薦。 聰哥兒沒以為顧氏會再出什么花招,畢竟在他想來,現在的局面對她來說只有好沒有壞,她也不需要多考慮,就該歡歡喜喜、痛痛快快的跟著自己走。 可顧氏這一去,就沒再回來。 左等右等,聰哥兒耐心告謦,他皺著眉頭想:女人真是麻煩,再聰慧、通透的女人,遇到她自己的事,總是蠻昧又糊涂,竟是講不明道理的。 她回去有什么不好?再喜歡躲清凈,家里出了大事,她也得回去打個照面,給大家一個交待。等到章家的事一了,她是愿意待在家里,還是愿意待在這兒,還不都是她自己說了算么? 這么個淺顯的道理她竟想不明白? 不是顧氏想不明白,恰恰是想得太明白,她才想借此做個驚世駭俗的舉動。 她回禪房換了衣裳,把素梅、素蘭叫到身前,簡短的把府里的事情一說。素梅一向膽大心細,聽說章賢死了,不由得兩眼恨恨的道:“活該,這才叫報應不爽呢。” 顧氏只說了一句:“死者為大。”他死都死了,什么解不開的仇怨也該解開了,況且她早在他還活著時就已經背叛了他,甚至在他走向死亡的路上做了推手,要說報應,她也早晚會得報應。 顧氏對素梅道:“你們兩個是我最親近的人,有什么事,我都瞞不過你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