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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救不到十人,而現(xiàn)在,依舊沒有老板娘的消息。” 六個小時……天氣陰冷,江水冰涼而湍急,如若她真的不幸墜江,她會受不住的! 聽言,展亦清仍舊繃著臉,沒有停住腳步,而是繼續(xù)前往事發(fā)地,然而外圍被拉起了警戒線,他只能止步在聚集的人群中。 “柯恪和杜夢呢?”他剛開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沙啞得幾欲發(fā)不出聲來。 “柯總和杜小姐已經(jīng)去醫(yī)院查找柳小姐的入院記錄……” 話音未落,他們就聽到一陣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咯咯”的清脆聲,然后就是杜夢的聲音傳來:“亦清。” 他聞聲回頭,便看到柯恪撐著一把傘偕同杜夢朝他走來。 他清了清嗓子,問:“怎么樣?” 杜夢咬咬唇:“所有受傷的乘客都被送往最近的市二醫(yī)院,但我們?nèi)ゲ檎伊巳朐河涗洠瑳]有柳蕎的信息,也沒有看到她。” 展亦清聽言,雙手緊握成拳,然后一拳捶在一旁堅硬的護欄上,鮮紅的血絲瞬間迸出。 見狀,杜夢大驚:“亦清,你……”她抬頭看他,這才發(fā)現(xiàn)他全身已然濕透,發(fā)梢還在不斷滴落著水珠,而他的雙目通紅,眼圈黯淡發(fā)黑,想必是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可是為什么?杜夢猜不透,他和柳蕎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他低頭看著江面上的搜救大隊,一個想法驀地竄入他的腦海。 “我要去救她。”說時,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抬腿就要跨過護欄。 孫遙和杜夢及時反應(yīng)過來,然后把他拉住。 “亦清你瘋了嗎?”杜夢不顧自己的形象,破口大罵道,“你這樣跳下去會沒命的。” “那她怎么辦?”他聲嘶力竭地大吼,“蕎兒她怕死,她現(xiàn)在一定很害怕,她等著我去救她,我要去救她。” 杜夢從來沒有見過他這般心急如焚的樣子,可是她不喜歡,她見不得他這樣,于是一時心急,她抬起一只手朝他的臉扇過去。 啪的一聲響,即便是在嘩嘩的雨聲里,亦是清晰可聞。 一旁的孫遙和柯恪都大吃一驚,而杜夢也很錯愕。 然而,展亦清卻像是沒有疼痛的感覺,神情木然,聲音暗啞:“一個星期之前,她也這樣打過我,她一定很恨我,蕎兒她恨我。” “亦清,對不起。”杜夢很少落淚,可是這一次她卻控制不住淚珠奪眶而出,“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我希望你現(xiàn)在清醒一點,我們現(xiàn)在還不確定柳蕎是不是墜江了,你不能這么沖動,不能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你知道嗎?” “那你告訴我,為什么醫(yī)院里沒有她的入院記錄?為什么乘客名單中有她的名字?為什么至今我還聯(lián)系不上她?如果她沒有墜江,她會在哪里?”他的聲音低低的,就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杜夢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是亦清,說不定……”她突然頓住不語,因為她看到展亦清的身子直直地向她倒來。她扶住他,喊了他幾聲卻沒有回應(yīng)。 他暈過去了。 她用手探了探他的額頭,訝然發(fā)現(xiàn)他的體溫燙得驚人。 “柯恪,把車開過來。” 她擔心市二醫(yī)院擠滿了傷員,所以直接讓柯恪把車開往另一個相近的市紅會醫(yī)院。 ☆、第八十一章 孫遙去掛號繳費,杜夢和柯恪則守在病床前看著他。 杜夢微仰著頭輕嘆了一口氣,說話時聲音透著些無力感:“柯恪,在他的家人到來之前,我想在這里好好照顧他。” 柯恪點頭:“我陪你。” 醫(yī)生說他可能已經(jīng)一整天沒有進食,胃部肌rou出現(xiàn)輕微的抽搐,大概是飲食不規(guī)律導致的,所以現(xiàn)在正在給他輸營養(yǎng)液。 看著一點一滴掉落的藥液,她直覺得心中五味雜陳:“此前我就覺得亦清很奇怪,但我以為是我自己想太多了,所以也沒去過問。直到現(xiàn)在,柳蕎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可是他們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卻什么都不知情,我這個朋友當?shù)脤嵲谑翘毩恕!?/br> “夢。”柯恪走過去按住她的肩膀,聲音難得正經(jīng)溫柔,“也許他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包括你和我,所以這不怪你。” 每個人都有難以言喻的苦衷或秘密,又有誰能夠奢求自己能被所有人理解和接受呢? 孫遙端著兩杯熱飲進來,一一遞給他們兩人。 看著展亦清那些許蒼白的臉色,他也覺得很無力:“柯總,杜小姐,你們應(yīng)該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我留在這里就好。” 杜夢搖頭:“我想留下來照顧他。” 孫遙又說:“我想,總經(jīng)理醒來后,不想讓這么多人看到他這個樣子,而且,現(xiàn)在老板娘還沒有消息,我沒有什么能力,所以還需煩請兩位幫忙尋找。” 柯恪覺得他說得在理,于是也幫忙勸道:“現(xiàn)在雨下得那么大,而且天也黑了,估計他的家人一時半會兒趕不來。我們先回去休息休息,若是累倒了,那還怎么有力氣找人?” 杜夢猶豫片刻,最終還是被他們勸服了,于是隨著柯恪回家。臨走前她還特意叮囑孫遙,若是有什么消息,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告訴她。 孫遙點點頭,然后把他們送到電梯前。 電梯門關(guān)上后,他轉(zhuǎn)過身,便看到走廊上方的電視屏幕上,荀市頻道正實時播報動車出軌的新聞。雨勢漸大,但搜救隊仍舊不遺余力地在江面上搜救墜江乘客,然而即便如此,還是沒有聽到好消息,還是沒有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容。 孫遙長嘆一氣,然后走進展亦清所在的病房。 他的燒已經(jīng)退了不少,但他心里的傷痛,怕是難以消退,難以抹滅。 疼…… 柳蕎還未完全清醒過來,但她直覺得自己身上的每一處都很疼,尤其是頭部,更是疼得像是要四分五裂一樣。 她下意識地揉了揉腦袋,發(fā)現(xiàn)自己的額頭上纏著像繃帶一樣的東西。意識掙扎了幾下,她睜開眼,便看到醫(yī)院里慣有的白色。 她略顯艱難地坐起身子,按了一下床頭的呼叫鈴,可是等了片刻仍舊沒有醫(yī)護人員前來。想了想,她索性下床穿鞋,然后扶著墻壁走出去。 她顫顫巍巍地扶著過道上的扶手走到走廊盡頭的咨詢臺,聲音輕緩而無力:“請問……”話音未落,她便被前方急沖沖走過來的男人撞了一下。 男人低頭歉然道:“對不起。” 她扯了扯嘴角,無力地笑笑:“沒關(guān)系。” 聞聲,男人猛地抬頭,然后怔怔地看著她。 柳蕎看到他這個樣子,亦是一愣。 “柳……老……”男人看起來喜不自禁,說話也吞吞吐吐的,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他索性放下手里提著的水果和早點,然后按住她的肩膀,說:“你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