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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會在這個虛擬的大眾的空間流露出他的卑微,他的期盼,而這些,都是因她而起。 沒過多久,博文下面就有上百條評論。 她點開。 幸福的小娃娃:簡簡單單的幾個字,洶涌澎湃的心疼。 一一的二二:發生了什么?不管發生了什么,都希望小展同學和恐龍大大能一直好好的。 余生請多指教:大大,小展同學是在呼喚你嗎?@鞏心龍 來自喵星球的一只汪:回去吧回去吧回去吧,回到小展同學的身邊。 …… 她關掉微博,隨即像是鬼使神差般的,她撥了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嘟聲很快就被切斷,然后是他略顯急促的呼吸聲。 “蕎兒。”他的聲音沙啞又破碎,就好像他的喉嚨堵了一把粗砂碎礫,可是她又明明聽見了他語氣里的笑意——一種……壓抑了許久的痛苦之后的笑。 她不知道要說什么,只那握著手機的手不停地收緊,收緊,似是要把它捏碎一般。 雖然她未出聲,但展亦清知道她在聽,所以他要說: “蕎兒,回來,好不好?” “蕎兒,對不起,可是我真的很愛你,真的……很愛你。” “蕎兒,我在家里等你回來,你會回來的對不對?” 柳蕎微仰著頭,仿佛這樣做就能把眼眶里的淚珠逼回去一樣。 “展亦清。”她終于出聲,“你不要這樣。” 不要讓我知道你想我,不要讓我知道你愛我,不要讓我知道你在等我。 “那你要我怎樣?” “我……”我想讓你忘記我。可是她說不出口,因為她其實很害怕,害怕有一天,他真的把她忘得一干二凈。 “我不知道。”她最后如是說,然后迅速把它掛斷,關機。 夜已深,可是窗外的雨仍舊沒有停歇的勢頭。它們不會覺得累嗎?她心里默默想到,它們從萬米高空中墜落,難道不會有暈眩和疲倦的感覺? 不會的,因為它們沒有感情,沒有知覺。 那為什么人會有感情和知覺?為什么簡簡單單的“放下”二字,做起來卻那么的難? 可是她到底要放下什么?放下過去,和他在一起?還是……放下他? 她抱著自己,把頭埋在膝蓋里。 爸爸mama,我到底該怎么辦?我真的要離開他嗎?可是我怕我做不到,因為我真的……太想他了。 第二天一早,柳蕎出現在荀市東城高鐵站。 她低頭看著手里捏著的從荀市前往湳市的高鐵票,說不上來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起床后沒多久,木子霖就給她回電了,不知怎的,她突然跟他說:“子霖哥,我要回去。” 木子霖一愣:“回哪里?” “湳市。”她答。 然后,她就出現在這里了。 檢票上車后,她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荀市和湳市雖然相去兩千多公里,但乘高鐵不過六七個小時,如果不出意外,她今天下午就能看到他。 她拍了一張高鐵票的照片發送給木子霖,以示自己真的說到做到。發完后她又覺得自己很矯情,這種雞皮蒜毛的小事,為什么要拿來煩她的子霖哥? 她把手機放回衣兜里,然后揉了揉因為提行李而發酸的手腕。揉著揉著,她卻突然頓住,猛地低頭一看,果然不見紫檀珠的蹤影。 那串紫檀珠是展如敏留給他和他的妻子——現在也就是她的遺物,可是她弄不見了。 她心里一急,打開包包翻找,沒有。打開行李箱翻找,還是沒有。 “它到底在哪里?”她急得要哭了。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酒店?它在酒店!”她記得昨晚她把它取下來過,卻不記得最后有沒有重新把它戴上。現在它不見了,那最有可能是被她落在酒店里。 一念及此,她鎖上行李箱,然后提著它沖下還未發動的列車。外面還在下雨,可她顧不上打傘,急沖沖地跑出高鐵站。然而,剛跑到馬路邊,她又突然頓住,回頭…… 午時下班前,木子霖剛跟一位客戶談了合約,然后走到茶水間打水。 茶水間聚集了六七個人,其中大多數都是女同事,她們都在天南海北地聊八卦,見他進來,卻突然紛紛噤聲。 木子霖覺得有些好笑,然而未來得及笑出聲,他的眉頭卻瞬間緊緊蹙起。 因為茶水間一下子變得安靜,故此,他后方墻壁上的電視播放著的午間新聞聽起來格外清楚。 “據荀市‘人民社’報道,從荀市前往湳市的G85次列車在長安大橋上發生意外脫軌,其中六節車廂墮橋墜江。截至上午11時許,已有200多人被救出送往醫院。事故至今造成17人死亡,200多人受傷,其中還有二三十人墜江失蹤,目前搜救人員正加大力度進行搜救……” 木子霖嘭的一聲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后點開柳蕎給他發的那張高鐵票的照片。 荀市前往湳市的G85次列車。 他心里一緊,然后給她打電話,然而溫柔的女聲卻提示無人接聽……他又打了幾次過去,卻每次都是無人接聽狀態。 他索性放棄,隨即給展亦清去電:“蕎兒今天坐高鐵回來,可是荀市到湳市的列車在長安大橋脫軌了,現在我聯系不上她。” “什么時候的事?”展亦清一驚,騰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把他的下屬嚇了一大跳。 “我剛剛才看到的新聞。” 展亦清捏捏脹痛的眉心,說:“我現在就去荀市。” “我跟你一起去。” “我沒時間等你。”話落,他便掛斷電話。 他看了一眼座下的下屬,見他們一個個都面露難色,也顧不上照顧他們的情緒。正想吩咐孫遙時,才發現他已經被他派到荀市出差了。 他幾乎是一路疾馳到湳市機場的。 最早一班航班是在二十分鐘之后,他打電話給孫遙,吩咐他先去事故現場看看情況,然后又打電話給如今身在荀市的杜夢和柯恪,請他們想辦法聯系柳蕎,雖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只要有一線希望,他都不能放棄。 他的蕎兒,她是要回來的吧,回到他的身邊,可是為什么又會發生這樣的事? 他真的,不想失去她。 雨勢變得更大了,再加上天色灰蒙陰沉得很,可見度低得不可思議。然而展亦清下車之后,還是直奔那座長安大橋。 孫遙已事先跟他取得聯系,正在橋口處等他,待他走近,他才看到展亦清那消瘦了許多的身影。他心里隱隱有些疼,但他知道自己的疼痛跟展亦清的比起來,實在是微不足道。 他收斂起自己泛濫的情緒,然后撐著傘迎上去,說:“展總,搜救人員已經加大力度進行搜救了,奈何天氣實在不好,現在過去了六個小時,也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