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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起那封信的時候,她的手還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信封上的地址顯示,這封信來自荀市,而寄信者,卻是匿名的。 她展開信紙,看到的卻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字跡。 吾愛,柳蕎: 當你展開這封信的時候,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因為接下來我要對你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件一直以來我都很想做的事情。 這是我第一次寫情書,如果可以把這封信理解成情書的話,而據我所知,這也是你第一次收情書,所以……這算不算是我們的第一次?我猜,你看到這里,大概又要說我耍流氓了。但是,我的無賴小女朋友,你不覺得無賴的你和流氓的我真的很搭嗎?是的,很搭,所以我們走到了一起。 其實,那年離開樂真之后,我真的挺想念你的,想著我的小同桌是不是也在想我,想著你是不是還很愛吃零嘴,想著你高高扎起的馬尾辮,像你那般活躍歡脫……我想了很多很多,但唯一沒有想過的就是我還能再遇見你,與你重逢,畢竟那時候,我已經來到湳市,而你卻還留在梓城,一個距離我千里之遠的地方。 可是最終,我們還是重逢了,在意料之外,又像是情理之中。 坦白講,我向來不喜歡多管閑事,也不怎么喜歡跟人搭話,但是現在我卻覺得很慶幸,慶幸當初在湳市機場的候機廳里,在“天底下沒有一個好男人”這個問題上,我多嘴地跟你談了一番歸納推理,想必你還記得吧。那么,我的蕎兒,此時此刻你是不是覺得你此前的結論是大錯特錯的,作為你的男人,我是不是很好?你跟我說實話,我是你的好男人,對不對? 沒關系,即便現在你覺得我還不夠好,那么我會繼續努力,努力成為你的好男人。 蕎兒,愛上你之前,我從來沒有想過屬于我展亦清的愛情會是怎樣的,我愛上的那個人又長有怎樣一副模樣,或者更慘的是,終其一生尋尋覓覓后,我終究還是找不到我的良人。但是我足夠幸運,因為我遇見了你。直至慢慢對你動心,我才知道,你柳蕎,就是我的愛情該有的模樣。 我知道的,自我們交往以來,你的心里一直顧忌著我們之間所謂的差距,總覺得你自己不夠好,一直介懷于那段不美好的時光。所以我很難想象,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氣,你才會把你的過去一一袒露在我的面前。我想,在跟我坦白之后,你心里一定很不安,生怕我會就此丟下你。但是蕎兒,你別擔心,因為你的坦誠和你對我的信任讓我更加堅定,我一定要用我的畢生精力來愛你、疼你、守護你。 蕎兒,我愛你,我想娶你為妻。但我不想看到這些承諾就只是承諾而已,所以現在,我要把它兌現成真。 柳蕎,你愿意嫁給我嗎?你是否愿意成為我展亦清的妻子? 我愿意做你的男人,更愿意成為那個有幸陪你走完這一生的丈夫。 嫁給我,好嗎? 你的小展 不知何時,溫熱的淚水已經潤濕了眼眶,她微仰起頭,迷蒙的淚眼里,看到的是晃眼的燈光。她眨了眨眼,豆大的淚珠終于落了下來,順著她的臉頰滴落在信紙上,在上面潤開了小小的一個圈。 雖然他的深沉告白讓她不能自已地深陷其中,但身后一陣熟悉的腳步聲還是讓她緩緩轉過身來。 與此同時,展亦清在她面前單膝下跪,一手捧著一束玫瑰花,一手朝她伸出去,目光如炬地看著她:“柳蕎,你愿意嫁給我嗎?” 說實話,柳蕎知道會有這么一天,但她沒想到它會來得那么快,明明……明明她昨天才跟他提起求婚一事。可現在看來,早在荀市的時候,他就已經在為這件事做準備了,只是她一直都不知道而已。 她用手捂住嘴巴,溢滿眼眶的淚珠像斷線的珠子一般簌簌而下。 見她如此感動落淚,他心下覺得好笑:“蕎兒,你再不回答我,我的腿就要麻了。” “你……那你先起來。”她躬下身子,想要把他扶起,但他卻一口拒絕了:“我不起來,除非你答應我。” “我……你明知道我會答應的。” “我想親耳聽到你親口說出來。” 聞言,她抑制不住地咧嘴笑開,一字一句格外清晰地道:“我愿意,小展,我愿意。”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后緩緩起身,一手把她圈在了懷里:“蕎兒,我好開心。” “我也是。”她的臉頰緊緊貼著他的胸口,是以,她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似乎有些急促,想來他是有些緊張的吧。 擁抱片刻,展亦清又慫恿她道:“看看信封里面還有什么。” 還有東西嗎?她一臉茫然地看著他,想著一封情書已經把她惹得熱淚盈眶了,難道里面還藏有另一份驚喜? 他曲指在她的鼻梁上輕輕一刮:“傻瓜,光看著我有什么用?” “我就想著你又在玩什么把戲,要是把我惹哭了,我會要你好看的!”說時,她的小手便在信封里摸索著,結果她在里面搜出了一塊小小的紫色絲綢方巾,柔滑的方巾里包裹著一枚鉑金戒指。她稍一思忖,就猜到這是他用來求婚的,但是她沒想到他會把這么貴重的東西放進信封里。 她猛然抬頭,一張小臉上滿是訝異:“你怎么把戒指放在這里?萬一它不見了呢?”要知道,這封信從荀市來到湳市,可是歷經兩千多公里的路程啊。 但他只是笑笑,親吻著她。沉吟半晌,他才答:“因為我堅信,我對你的愛絕不會迷途,它一定會走向你,走進你的心里。” 訝異、感動、幸福、震撼……許許多多的情緒在心間縈繞,慢慢積聚,最后匯成一股泉水從心底噴涌而出。 她看著他,嘴唇微微張合,卻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似乎沒有一個字詞能夠用以形容她此時此刻的心情。她就這么一直哭,一直哭,哭得讓他心弦一緊一繃,泛著微微的疼。 他擁她入懷,一手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以示安撫:“蕎兒,我只是求個婚而已,怎么搞得好像是我在欺負你一樣?” “展亦清你這個王八蛋,你怎么不提前告訴我一聲,弄得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你好壞,你好討厭,你這個王八蛋,混蛋!我討厭死你了,嗚嗚嗚……”說完,她就把早已哭花的臉蛋往他胸口蹭啊蹭,把眼淚和鼻涕都蹭干凈了,然后繼續嚎啕大哭。 “是是是,我很壞,我很討厭,我是王八蛋,我是混蛋,你別哭了好不好?”他把她罵他的話重罵了一遍,把自己罵得體無完膚,但即便如此,她的哭聲還是未能停止下來,反倒哭得更加起勁了。 見狀,展亦清無奈地望了望天。 既然軟的不行,那么只好來硬的了。 他用雙手捧住她的小臉,柔聲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