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
信的內容相差無幾,無非都是告訴他們自己在學校的情況,學校長什么樣啦,師生對她好不好啦,學習成績怎么樣啦,最近發生什么事啦……凡此種種,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內容,卻被她描寫得繪聲繪色,煞有介事。 前些天,她突然被語文老師叫去了辦公室。本以為自己犯了什么錯,心驚膽戰地跟了過去,卻沒料到老師把她狠狠地夸了一頓,大贊她的文筆好,寫作水平有了很大的進步。 柳蕎聽言,委實吃了一驚。前幾年木子霖倒是也這么跟她說過,但年紀小小的她哪懂文筆好是什么概念,只當它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表揚而已,再加上此后也沒有人這么夸過她,她也就沒太在意。而現在聽到老師的猛夸,她只覺得受寵若驚,而并未感覺自己的身上披了一層榮光。 老師給她的建議是,平時多練練筆,說不定以后還能當個家。 對此,柳蕎但笑不語,不置可否?,F在她都已經高三了,每天都日出前就得作,日落后還不得息,書山暗無天日,題海漫無邊際,哪有閑時練筆?。渴且?,她的要求不高,只要目前的寫作水平不掉線就行。至于練筆和家,對于現在的她來說,皆是浮云。 好不容易把高中熬到了頭。 高考成績并不十分突出,但跟她預想中的也沒差多少,足以讓她填報湳市大學。 她決定了,她要去湳市讀書,她要去尋她的木頭哥哥。 但到了湳市之后她才發現,這個城市人海茫茫,再加上人生地不熟的,想要找到一個許久未見面的人,對于她來說是何其艱難。她不是沒有想過跟奶奶要他的聯系方式,可不知怎么搞的,無論她怎么千般磕頭、萬般懇求,奶奶愣是不肯告訴她,只說書信聯系就可以了。 “可是奶奶,他都不給我回信?!辈恢且驗閾哪棠搪犛X不好還是因為她真的忍無可忍了,她對著電話那邊的人大吼了一聲。 奶奶一怔:“小蕎啊,你的嗓門怎么越來越大了?” 柳蕎無奈望天,默默地想,都是被木子霖那個王八蛋逼的。 她故作模樣地吸了吸鼻子,“哽咽”地道:“奶奶,奶奶,奶奶,奶奶,奶奶……” 她一直這樣叫個不停,白奶奶算是怕了她了:“行了,小蕎啊,子霖他很快就會跟你聯系了?!?/br> “真的?!”她驚呼??墒怯钟X得哪里怪怪的,為什么感覺她跟木子霖什么時候見面是由奶奶安排的???而且,她以前也經常這樣使苦rou計,可沒有哪一次奶奶是會心軟的,怎么這一次就那么好說話了呢? 掛斷電話后,柳蕎激動得一整夜都沒有睡著。 奶奶說木子霖很快就會跟她聯系,可是她等了好幾天,仍舊沒有等到他的音訊。就在她準備再一次打電話向奶奶訴苦時,舍友突然給她帶回來一封信。 她看了一眼信封上的署名,在看到那無比熟悉的三個字之后,她“啊”的一聲大叫了起來,把幾個舍友都嚇了一跳。 “柳蕎你神經病???一驚一乍的,想要嚇死人???”平日里跟她最處不來的舍友抱怨道。 但柳蕎正沉浸在這突如其來的大驚喜之中,根本就沒有心思理會舍友的抱怨。 許是因為太過激動,拆開信封的時候,她的手居然顫抖了起來。 蕎兒: 別來無恙。 我是木子霖,也就是你以前的木頭哥哥,不知道你現在是否仍這樣喚我。 你的全部信件我已經收悉,但因為工作太忙,所以沒有時間復信,希望諒解。 抱歉,因為我的文筆沒你那么好,所以不知道該怎么表達我此時此刻的心情,用一個普通的詞語來形容,就是“激動”吧。 聽奶奶說,你現在讀大二了,轉眼間,那個屁顛屁顛的小姑娘就已經長大成一個大姑娘了,只是不知道你是否一如既往的愛哭。還有,你那個壞習慣改掉了沒?之前我從奶奶那里得知了一些不太好的事,心里有些難受。蕎兒,我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你不會的,對吧? 好了,就此擱筆,以后常聯系。 木子霖 雖然內容很簡短,但不知是因為思念還是愧疚,又或者兩種情緒兼有,她看著看著,就已淚水漣漣。 后來,木子霖并未如他所說的那般跟她常聯系,更沒有找她出來見個面,所以柳蕎有時候不禁懷疑,那封他寄給她的信件到底是真實存在的還是只是她的錯覺。可是每一次她打開自己的“百寶箱”查看,它又確確實實安安分分地躺在箱子里。 最后,她能想到的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到他工作的地方蹲守,然而親身實踐了兩三次之后,仍舊一無所獲。 最后的最后,她索性放棄了。 就這樣,她心里懷著牽掛、期待、怨念,還有許多復雜的感覺,過了一年,又一年。 臨近大學畢業,正是面臨“畢業就失業”這一尷尬境地的時期。 潦潦草草地結束了最后一天的實習,她帶著無比郁悶的情緒去逛超市。 辛辛苦苦實習了兩個月,卻沒有任何補貼,而那位好心人資助的錢她又不敢亂花,故此,雖說是逛超市,但其實她身上的錢只夠她吃一碗豬雜湯米粉外加一個鹵蛋。逛了一圈下來,她也只是走馬觀花地看一眼。許是情緒來了,當她逛到一個監控死角的時候,她的“隱疾”突然發作,伸手就想要去偷貨架上的東西。 就在她快要得手之時,一只大手從她身后伸過來,然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心虛地回頭一看,見是一個長得清秀俊朗的陌生男子,她頓時就愣了愣,失神了。 “蕎兒,怎么,不認識你的木頭哥哥了?”木子霖的語氣里充滿了笑意。 柳蕎許久才緩過神來,而后突然驚叫一聲,引來無數好奇的目光,不過她可沒看到,更不會在意。驚叫過后,她張開雙手抱住他,緊緊抱住那個她想了念了好多好多年的木頭哥哥。 激動欣喜之余,她斤斤計較地算起了舊賬:“木頭,這些年你都去哪兒了?我寫信給你你也沒回,又不打個電話給我,這么大個的人了,卻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杳無音訊。你太狠心了?!闭f時,她忍不住紅了眼眶。 木子霖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頗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都已經是個二十幾歲的姑娘了,還哭得像個小孩子一樣。 他笑問:“誰說我沒回信?” 她理直氣壯地反駁:“就那么一封信,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好不好?” 哭完之后,柳蕎拉著他來到附近的韓國料理店。她想,必須得狠狠地宰他一頓,必須好好審問他,看看他這些年到底怎么混的。 坐在餐位上,柳蕎用一種近乎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眼前的男人。比起幾年前,他的五官長開了,也端正了許多,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