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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無賴愛耍流氓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

分卷閱讀16

    “思念”對于她來說并沒有什么深刻的意義,到了她這里,這個詞眼終究還是有保質期的。有時保質期很長,可以是一輩子,比如她對爸爸mama的思念;有時候很短,只有幾個星期,比如說她對姑姑一家人的思念;有時候不長也不短,三個月、半年、一年……比如說,她對小展的思念。

    她對小展的思念,就像天邊的云彩,或是湖面上的漣漪,總會有淡化,甚至消散得無影無蹤的時候。

    冬去春來,花開花落。

    此后的幾年時間里,柳蕎的生活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等了許多個日日夜夜,終究還是沒有人要來領養(yǎng)她,漸漸地,她也不想被領養(yǎng)了,即便身邊的小伙伴們一個接著一個被領養(yǎng)走,她也一點兒都不羨慕,真的不羨慕。

    等到她初中畢業(yè)時,木子霖已經(jīng)離開樂真數(shù)月,到外面的世界闖蕩去了。如今的她面臨一個難題:是繼續(xù)讀書,還是像木頭哥哥那樣,畢業(yè)后就出去找工作?

    于前者,似乎不太可能,高中不似小學和初中,需要上交一大筆學費和其他費用,但是孤兒院似乎沒有良好的經(jīng)濟條件以滿足所有孩子上學的需求,她不能一個人搞特殊,也沒那個資格。但于后者,自己才十五歲,現(xiàn)在出去社會,到底能做些什么?仔細想想,這些年來,除了偷竊水平有所提高,自己在其他方面好像一無是處。總不能以偷竊為生吧,她想。

    就在她為此事糾結不已的時候,白奶奶突然問她:“小蕎,你想繼續(xù)讀書嗎?讀高中。”

    她尋思片刻便點了點頭:“我想啊,但是沒……沒錢。”說罷,她偷瞄了一眼白奶奶,想知道她是什么表情。

    誰知白奶奶一臉慈眉善目,眼里飽含笑意:“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有位好心人想要資助你求學,一直到你大學畢業(yè)。”

    這個從天而降的好消息讓她愣了許久,而后她才十分狐疑地開口:“白奶奶,怎么可能?你就別跟我開玩笑了,說實話,一點兒都不好笑。”

    聞言,白奶奶立即繃著臉,微微慍怒道:“我沒跟你開玩笑。孩子,這是你的人生,所以必須由你自己決定,奶奶絕不強迫你。你自己回去好好考慮考慮,明天給我答案,讀,還是不讀。”

    第二天,柳蕎給白奶奶的答案是:讀!

    只是當她問起那個好心人姓甚名誰之時,白奶奶就打起哈哈,說什么現(xiàn)在不必知道,等到大學畢業(yè)之后再告訴她也不遲。既然白奶奶都這樣說了,柳蕎也就不再追問,只當自己真的很幸運地接住了一塊從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

    夜深人靜之時,柳蕎坐在書桌前,執(zhí)筆給遠在異地的木子霖寫下一封信。

    木頭哥哥:

    你還好嗎?聽白奶奶說,你在湳市找到了一份好工作,是真的嗎?嗯,不管怎樣,蕎兒都為你感到高興。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哦。奶奶昨天跟我說,我可以繼續(xù)讀高中了,因為有個好心人資助我求學,一直資助到我大學畢業(yè),你說這是不是一個天大的驚喜?一開始我還以為奶奶跟我開玩笑來著,不過一想到她不是那種會拿這么重要的事情來開玩笑的人,我就相信我真的“中大獎”了!不過啊,無論我怎么問,奶奶就是不肯告訴我那個好心人到底是誰,只說等我大學畢業(yè)后就會知道,可是現(xiàn)在距離我大學畢業(yè)還有六七年,真的好漫長啊。

    對了,木頭哥,還有一件事。最近我覺得怪怪的,老是覺得有人在不遠處看著我,偷窺我,可是等我一回頭,卻又不見那個身影,我跟奶奶說過之后,她只是說我小孩子想太多了,根本沒有那回事兒。但是,我是真的感覺到了,而且那種感覺越來越真實,越來越強烈。木頭哥,你說我是不是被壞人盯上了?可是我又沒干什么壞事啊,除了偶爾還會偷點小東西,但是他們也不至于要來“追殺”我吧?!嗚嗚~木頭哥,我怕死,你是知道的。

    木頭哥哥,你什么時候回來啊?我已經(jīng)好久好久沒有見過你了。還有,你怎么可以這么壞啊,只給奶奶打電話,也不讓我說兩句。不打電話給我也就算了,還不寫信給我,如果不是我問了奶奶你工作的地址,恐怕我的這封信還寄不出去了。哼!

    好了,夜深了,我該去睡覺了,你也晚安吧。

    苦苦等你回信的蕎兒

    第二天,柳蕎把這封信寄出去了。但是過了很久很久,仍舊沒有收到木子霖的回信,也不知道是地址寫錯了,還是他根本就沒在湳市。

    柳蕎就讀的高中雖然也在梓城,但距離樂真有一定的距離,所以她需要寄住在學校。

    離開樂真的前一個晚上,她才開始收拾行李。這些年她長高了些,許多她以前穿的衣服現(xiàn)在已經(jīng)穿不下了,而屬于她的東西又很少,所以她要帶的只有少許的生活用品。

    收拾進行到尾聲的時候,奶奶走了進來:“小蕎,錢夠用嗎?記得到了學校之后買些衣服和鞋子,還有什么東西需要買的,也別忘了。”說時,她又把三百塊錢塞進柳蕎的手里。

    “奶奶,我知道了,可是這錢……”

    “這錢是那位好心人資助的,放心吧。”

    她低著頭,輕輕摩挲著老人家粗糙暗黃的雙手,只覺得眼里一陣溫熱。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然后拿起床上的那個玩偶遞到奶奶的面前:“奶奶,這只流氓兔我不帶走了,您幫我保管,好不好?”

    畢竟過去了四五年,現(xiàn)在這只流氓兔看起來不似起初那般純白如玉,身上沾了些污漬,耳朵上添了些補丁,但除去這些,總體上來看,它還是蠻好的,仍舊兔模兔樣。

    奶奶接過兔子,喟嘆一句:“沒想到你還那么喜歡它。”

    柳蕎聽言,擺了擺手:“其實還好啦。”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長大了,對這些小玩意兒不再情有獨鐘了。

    “誒,對了。”奶奶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小展他也在湳市,不知道他能不能跟子霖遇上。”

    小展?

    她已經(jīng)好久好久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了。不,與其說是名字,不如說只是一個代號,因為自始至終,她都不知道那個人的全名叫什么。問奶奶嗎?好像沒必要了,中國那么大,人口那么多,他們能夠重逢的幾率實在渺茫,更何況現(xiàn)在,她在梓城,他在湳市,一個北方,一個南方,之間相差了兩千多公里。

    此時此刻,她距離木子霖也是兩千多公里,跨越了大半個中國。

    ☆、第十章

    高中的生活并沒有她想象中那么有趣,每天除了上課就是自習,除了讀書就是做作業(yè),實在是單調乏味得很,就像一部黑白色的啞劇。

    她最開心的時候就是寫信的時候。每一次寫信,她都會一式兩份,一封給奶奶,一封給木子霖,即便后者從來沒有給她回過信。而且兩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