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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過來住的小精怪們就越來越多。 奶奶說,這一片地方,我們一家在這里住著已經上千年了。 今天是星期天,是奶奶的生辰,昨天我陪大哥去一家公司看風水,怎么回來的我又不記得了,有些事我會忘得很快,有些事卻能記得很牢固,奶奶說忘掉的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才會記得牢,奶奶的生辰就很重要,所以我記得牢。 可是今天天一亮就開始下雨。秋天要來了,雨水總是特別多的。 因為我有時候會忘記事情,所以有一個專門用于記錄重要事情的小本子,起床后我習慣性地打開本子,翻到最后寫字的一頁,上面寫著:記得后天是奶奶的生辰,屋子下面的小妖怪和小精怪們會來串門哦。昨天原來上面都沒有記,看來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發生,我合上本子,去廚房找奶奶拿招待小東西們的吃的。 奶奶已經很大年紀了,具體年齡她自己也記不得,我們家的人和普通人有些不同,壽命是很長很長的,奶奶說那是神的恩賜,可我從未見過神在哪里,妖倒是見過很多。 奶奶做了小妖們喜歡的耨米花團,還有花瓣榨的花汁,豆沙丸子,還準備了它們最喜歡的鼻煙。 我將東西全部拿到平時專門和小妖們玩耍的房間里,那里的地板上有一個木頭蓋子,就像井蓋一樣,打開它就能看見下面的小木樓梯,我一早就將蓋子取開放到屋外面去了,拿東西到那里時,已經有幾個小妖怪和小精怪到了,他們圍著蓋子口,安靜地坐著,見我來了,都高興地叫起來。 “:云嘻,云嘻,快看我帶了什么給姥姥。”小槐樹精只有我的手掌大小,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兒,但是沒有腳,只有一條長尾巴,她也用不上腳,都是飄著走的。 “:是槐花蜜吧。”我都聞到味道了。 “:嗯,對呢,對呢。”她將一片槐樹葉子打開給我看,果然里面有拇指大小的一塊花蜜。我將花蜜接過,謝了她,她高興地回到原地坐好。 “:還有我,還有我。”淡紫色的霧團子飄到我面前,它是玉石中生出的精靈,還沒有成型呢,它將一塊小指甲蓋大小的紫色石頭放到我面前的地板上。 “:是紫玉石啊,真漂亮,謝謝。”我將石頭撿起來向它道謝,這是它現在所能拿得動的最大的重量了。 霧團子高興地跳動兩下,也回到它的位置上坐好。 小妖怪和小精怪們陸陸續續一個一個都進來了,屋子的地板上都是他們的身影,奶奶與他們說了一會兒話,請他們吃東西享用鼻煙后就回她自己的房間去了,她年紀一大就喜歡安靜,小妖怪們都太吵鬧了。 “:云嘻云嘻,我告訴你啊。”小水精飄到我面前“:今天下雨,我就出去玩了,你知道我最喜歡下雨出去玩,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它們總是喜歡故弄玄虛引起我的注意,我也都會滿足它們的小心思,笑道“:是啊,你看見什么了,快告訴我啊。” “:你猜不到吧,我看見山坡下的大路邊有一個很大很大的妖啊,還是個美男子呢,他穿著桃花瓣顏色的衣服,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 “:是嗎,那一定是在等其他的妖吧。”我說道,大妖,這附近并沒有什么大妖,事實上,我們住的這座城市,能夠完全化形,有法力的大妖極少,奶奶說,兩個手都能數過來。而且大妖都喜歡混跡在普通人中,看起來與普通人并沒有什么不同。 “:是啊,我也看到了,他天還沒亮都在那里站著了,不會是想來給姥姥送生辰禮又不好意思吧,我聽說大妖總是很拘謹的。”另一只小妖怪說道。 可能是吧,不過這橫豎不關我的事。小妖怪們吃飽喝足,都各自回去了,只有幾個喝多了走不動,歪倒在墻角打盹兒。 篤篤篤,院子里有敲門的聲音,我想起小水精的話,心想不會是那個路邊的大妖真的來了吧,立即出門穿上拖鞋,拿著雨傘去開門。 在我印象中,越大的妖越像人類,也越有修養且十分懂禮貌。 門外站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子,比我還要矮上半頭,她的膚色白白的,留著卷卷的長頭發,穿著一件淺藍色的花裙子,手中抱著一個紙盒。 “:請問,我可以進來嗎?”她的聲音小小的,怯怯的。 “:你進來吧,你是來找我奶奶的嗎。”我沒有見過這個女孩子,確切地說,沒有見過這只貓妖。 “:啊,不,我是來找你的,我叫白雨。”她低著頭。 我將她請進屋子,她十分拘謹,一直低著頭,半坐在軟墊子上。 “: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么?”她低著頭不說話,我只好先問她。 “:啊,其實我是替別人來送東西的。”她將手中一直抱著的紙盒雙手捧著遞給我。 我鄭重接過,紙盒大概是淋了雨,有些發軟。 “:是什么?” “:鞋子,是鞋子。”她輕聲道“:他說,希望你能喜歡。” 我打開紙盒,果然里面是一雙十分漂亮的淡黃色皮鞋,鞋子上有淡綠色的小花朵“:真好看。”我由衷說道“:我很喜歡。”而且是我的鞋碼。 她見我高興,也笑了起來,如釋重負道“:你喜歡就好了,我也可以回去交差。” “:是誰托付你送來的。”像貓妖這樣的大妖,我見得很少,也沒有大妖會送鞋子給我。 “:啊。”她睜大眼睛“:是黃先生啊,黃軒,他可是這城中數一數二的大妖啊,您不認識嗎。” “:黃軒?我不認識啊,會不會是你弄錯了。”這些妖怪有時候也會犯糊涂。 “:怎么會弄錯,他就在山坡下路口邊站著呢,不信你去看。”她焦急道。 我連忙放下鞋盒,拿起雨傘出了院子,走到路邊,果然在山坡下面的路邊有一個穿著粉色衣服的人,手中撐一把黑傘。他仿佛看到了我,向我揮揮手,我沖他笑了笑,算作招呼,可是距離太遠,不知道他看到沒有。 白雨也跟著出來,我問她道“:他為什么不自己上來呢?” “:啊難道您不記得了嗎?您家是不準狐妖上門的啊。”她吃驚地看著我。 有這樣的事嗎,我怎么不知道? 她向我行了個禮,說了聲再見就匆匆走了。 這大概是我大哥下的禁制吧,他總是喜歡定一些稀奇古怪的規矩,比如我必須要去上學,比如我們家在一個地方呆的時間最多不能超過五年,我依稀還記得,以前我們似乎不是住這里,但又仿佛一直是住這里,我記不太清楚了,我這樣的記性,本來是不適合去上學的,偏偏我的功課學的很好,那些學過的都不容易忘,大概像奶奶說的那樣,那些功課都是重要的東西,或者是因為,我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