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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點(diǎn)了點(diǎn)頭。 紫竹卻蹙起眉頭,道:“不過,往后夫人要多加小心。” “你是說……云姝?” 紫竹低垂了眼瞼,道:“三姐,她和季兒不同。二哥不在了,她又怎么肯安安穩(wěn)穩(wěn)活下去。” 夫人笑了,笑中帶著灑脫:“她來罷,我等著她,多久都等。” 紫竹愣了愣,道:“夫人……” 夫人道:“死在她手里,我心里好過一些。” “死,并不難。”紫竹挑了挑眉毛,道:“夫人可知道,紫竹再有本事,一次也不過只可造一場幻境。” 夫人輕輕頷首,只片刻便想了明白:“你是說百里思?” 紫竹道:“百里思不見了。” 山谷北側(cè),婚房。 天漸漸亮了,木槿環(huán)抱雙臂站在窗子旁,透過窗子看著窗外的大雨。 上官逸陽悄悄走到她身后,左臂摟住她肩膀,柔聲道:“對不住。” 木槿輕聲嘆息,轉(zhuǎn)過身望進(jìn)他雙眼,道:“有什么對不住的?現(xiàn)在,是說對不住的時候?” “我想……” “送那些魂魄走?” 上官逸陽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有我能送走他們。” 木槿重又看著窗外的大雨,一陣涼風(fēng)吹進(jìn)了屋子,她上下搓著大臂,道:“娘找那藥方找了很久。” 上官逸陽道:“我知道。” 木槿道:“也許,是唯一的方法。” 上官逸陽道:“我知道。” 木槿道:“我希望你能陪我一世。” 上官逸陽將木槿擁進(jìn)懷里,道:“可我不能這樣陪你一世啊。以魂魄煉藥,遭天譴的。我不希望上官家后世子孫背負(fù)惡靈詛咒。” “逸陽……”木槿回轉(zhuǎn)過身,雙眼含淚,緊緊抱住上官逸陽。 上官逸陽左手輕輕撫著木槿長發(fā),苦澀地笑著:“今生不能長久,還有來世。木槿,來世,我一定也能找到你。” 木槿將頭埋進(jìn)上官逸陽懷里,情感與理智相左的時候,究竟如何二選其一。如果,沒有來世,她和上官逸陽之間豈不是沒有多久的緣分了。 “相信我。”上官逸陽輕輕抬起木槿下頜,勉強(qiáng)笑道:“我從不騙你,你知道的。” 就在山腹之中,在那些五顏六色,通體泛光的圓球環(huán)繞下,上官逸陽點(diǎn)燃了一道符。 木槿扶著夫人站在一旁,夫人幾次想要上前阻止,木槿卻緊緊拽住了她,緩緩搖著頭。 上官逸陽盤膝坐在地上,叩首道:“昔于始青天中,碧落空歌,大浮黎土,受元始度人無量上品……” 這上官逸陽誦了一遍又一遍,惡靈積怨過深,久久不能離去。 上官逸陽直起身子,取匕首割破手掌,將血滴到符咒上,重又點(diǎn)燃:“以吾之血作為祭奠,諸靈皆散。” 隨著那道符燃盡,光球向上飄去,漸漸消散。 上官逸陽終于長出了一口氣,望向夫人和木槿,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走到夫人身邊,猶豫了一下,道:“娘,兒子和木槿要走了。” 木槿微微一怔,夫人卻似已料到了。她眉心輕鎖,道:“這煉制丹藥的法子是娘從南華大地一個四季如春的谷里找到的。那山谷的主人是個白眉老人。” 上官逸陽道:“長生不死?” 夫人道:“也許吧。” 上官逸陽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猶豫著,握住夫人的手,道:“不要再住在這谷里,也不要回上官家,找個沒人認(rèn)識你的地方住下來。過些日子,我和木槿帶著我們的孩兒去找你。” 夫人輕輕拍了拍上官逸陽的手,淡淡一笑。 暴雨過后,這四季如春的山谷突然下了雪,桃花瓣落了一地。 上官逸陽與木槿二人披著狐裘騎在馬上。 木槿道:“我不放心。” 上官逸陽瞧了瞧尚未痊愈的右臂,道:“她心中還有不忍。” ☆、第 45 章 打馬向南行去,一路上,上官逸陽極少開口說話。 打尖兒的時候,木槿含著笑問道:“在想什么,我的大少爺?” 上官逸陽眉心緊鎖,右手食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寫下一個‘思’字。 “你是說……”‘百里’那兩個字,她只做了口型,并未說出聲。 上官逸陽點(diǎn)了點(diǎn)頭:“事情很怪,他不見了,楚博也不見了。那把鑰匙又是楚博交了給鄭仲的。” 木槿一雙秀眉也鎖了起來:“你是懷疑楚博有問題?” 上官逸陽笑道:“我家木槿秀外慧中,你竟絲毫不曾懷疑么?” 木槿輕輕搖頭:“看樣子不像。”略一思忖,她又道:“只是那晚,你我二人沖進(jìn)山腹之中,他卻留在了外面,那以后更是消失不見,的確很怪。” 上官逸陽點(diǎn)了點(diǎn)頭:“面相,做不得數(shù)的。表面看上去老實的人,通常不老實。像我這種看上去吊兒郎當(dāng)?shù)娜耍ǔ:芸孔V。” 木槿哼笑一聲,不由得橫了他一眼。 上官逸陽道:“怎么你不信?” 木槿笑道:“不敢不信啊。” 不遠(yuǎn)處,一個身穿綠衫的小男孩兒跑了過來,右手捏了張信紙遞給木槿,道:“大jiejie,有個大哥哥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哦?”木槿接過信紙打了開來,眉心漸漸鎖緊,握著信紙的那只右手微微顫抖。 上官逸陽拿過信紙,看著紙上內(nèi)容。 木槿急問那小男孩兒:“那個,那個大哥哥現(xiàn)在在哪兒?”音調(diào)竟也有些顫抖。 小男孩兒道:“大哥哥走了好久了,他說……” 木槿不等那小男孩兒說完,抓起桌上的劍跑出了面館。 上官逸陽抓住那小男孩兒手腕,急問道:“他說什么?” 小男孩兒看著自己被緊緊攥住的手腕,噘著嘴側(cè)揚(yáng)起頭,不理上官逸陽。 上官逸陽重重嘆了口氣,追著木槿去了。 小男孩兒也跑到店門口,望著木槿和上官逸陽背影,喊道:“他說叫你們?nèi)ツ厦鎯海 焙巴赀@句話,小男孩兒蹦跳著回進(jìn)面館。 上官逸陽與木槿二人騎在馬上向南疾馳。 “木槿!”上官逸陽朗聲喚她,她卻似未聽到一般。 “程木槿!”上官逸陽急了,揮起馬鞭狠狠抽了兩下。那匹馬長嘶疾馳,突然橫在木槿身前。 木槿胯下的馬受了驚,前蹄頓失。 上官逸陽輕身而起,抱住就要摔倒的木槿,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上。 木槿揚(yáng)起頭看著他,眼睛早已泛紅。她開口道:“曦兒,曦兒被人抓走了。” 上官逸陽握住木槿的一雙手,緊緊握著。他望進(jìn)木槿的眼睛,道:“聽我說,不要急。你是程木槿,江湖上沒有敵手的程木槿。” “好一個江湖上沒有敵手的程木槿!”右側(cè)高樹上突然躍下一個白衫青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