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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找到陸凌鄴的身影,他懵逼的接起電話,“陸——” ‘……’ “啊?你沒開玩笑吧?” ‘……’ “啊?真的?決定了?” ‘……’ “啊?” 晏柒和溫小二等人瞪著柳崇明拿著電話嗯嗯啊啊的樣子,溫小二飛起一腳,“你丫別特么跟叫.床似的,滾那邊接電話!” 柳崇明瞪了一眼溫小二,轉(zhuǎn)身又說了兩句,這才將電話掛斷。 至于,他接了誰的電話,對方又說了什么,他選擇緘默。 終其一生,他都想不到,陸老大能夠為了顧硯歌做到這個份上。 “哇——” 一聲嬰兒的啼哭傳來,眾人的心全都重重的落了地。 產(chǎn)房的門被打開,護士一臉大汗的抱著孩子走出來,她笑著開口,“恭喜恭喜,是個——額?人呢?” 看著孩子說話的護士,一抬眼就發(fā)現(xiàn)她一個人孤零零的抱著孩子站在走廊。 而之前那些人,早就呼啦一下子跑進了病房。 “大嫂,怎么樣?” “硯歌?還好嗎?” “大嫂,這是排骨湯,你要喝點兒嗎?” 可憐的二寶,剛出生就被自己的親生母親奪去了所有的光環(huán)。 陸凌鄴第一個走到產(chǎn)床前,看著硯歌臉色蒼白滿臉疲憊的樣子,心疼的不行。 她的另一只手上,還掛著血袋。 “都滾出去!” 陸凌鄴斜睨了一眼堵在床邊的人,冷聲一呵,沒啥好態(tài)度。 礙于陸老大的那極具威懾力的眼神,眾人默默地回到走廊去逗孩子了。 二寶,女孩! 兒女雙全,他們兩口子可不可以不這么幸福? 樓梯的拐角處,有一個女子帶著帽子,半邊臉蛋兒用紗巾擋著,手中提著一個果籃和一碰鮮花,趁眾人都在逗弄孩子時,她悄悄拉住身邊的護士,將果籃和鮮花交給她,并仔細的叮嚀了幾句。 看到護士拿著東西進了產(chǎn)房,女子眼眶紅了,扯了扯臉頰上的紗巾,轉(zhuǎn)身下了樓。 “這是誰送的?” 護士提著果籃和鮮花走到病床前,陸凌鄴頓時瞇著眸子問道。 “額,是……是一位小姐,她說這位產(chǎn)婦最喜歡的就是香水百合!” 陸凌鄴的眼眸一暗,微微點頭,什么也沒說。 硯歌早就累得睡過去了,自然不知道后續(xù)又發(fā)生了什么。 病房的盡頭,蕭祁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和紫色的襯衫站在原地。 一如當(dāng)初硯歌初見他時候的打扮。 他摸著自己肩頭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傷口,雖然和陸凌鄴賭氣似的說了幾句,但是他沒有說的是,這槍傷傷了他的筋骨,所以這左臂雖然不會廢掉,但從今以后也不能再提重物了。 值得嗎? 當(dāng)然值得! 就算當(dāng)初他知道假意撞車的男人是恐怖分子,那他也一樣會那么做。 這個女人啊,奪走了他所有的視線和感情,然而卻毫不自知,你說多氣人! 蕭祁唇邊泛著笑意,看著陸戰(zhàn)隊的人在門口逗弄孩子,垂眸淺笑,轉(zhuǎn)身離開。 這一走,g市就再沒有蕭祁。 后來,聽說他去了別得地方,但是具體是哪里,在做什么,卻沒有人知道。 他將自己心里最深的懷念,全都留在了硯歌生產(chǎn)的那一天。 從今往后,他相信硯歌再也不會需要他了。 或許,從來都沒有需要過! 罷了,說句矯情話,情不知所起,自己糟心吧! …… 季晨已經(jīng)昏睡了大半年了。 陸少然一直陪在他留在江河路的洋房。 這一天,他手機收到了消息,是一張奶娃娃的照片,陸雨菲發(fā)來的。 配文:哥,你多了個meimei哦。 陸少然笑看著手機,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他拿著手機,擺在季晨緊閉的眼前,“晨,你看,硯歌都生了二寶呢。等你醒了,咱倆一定要一起去看看。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其實孩子也挺好玩的,要是你也覺得不錯,到時候咱倆就領(lǐng)養(yǎng)一個。不對,領(lǐng)養(yǎng)一個足球隊最好。” “哎,我們家硯歌妞兒,就是有福氣。不過,她和小叔能終成眷屬,我覺得這還是要感謝我的。沒有我當(dāng)初的不著調(diào),他們倆緣分再濃,那也是白扯!” “晨啊,咱倆在米蘭養(yǎng)得那只狗,都快餓死了,你不心疼我就算了,但是不是也想想它,寄養(yǎng)在別人家里,我這心啊,就跟看不見孩子似的,可想可想了!” “g市最近可熱了,我出去一趟,跟水洗似的。天氣這么好,你想不想曬太陽?” 陸少然一個人,對著昏迷的季晨,不停的念叨著。 說到曬太陽,他心血來潮,哧哧笑了,“嘿嘿,天色這么好,我抱你出去吹吹風(fēng),曬曬太陽吧,能補鈣!” 陸少然輕輕扶起季晨,指尖觸摸到他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針眼兒,鼻子一算,差點沒哭出聲來。 將近兩百個日夜,他就靠著營養(yǎng)液維持生命。 手背都被扎爛了,看得他心疼死了。 陸少然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的抱著季晨,下了樓走到洋房門外的陽傘下。 坐在椅子上,他將季晨放在身邊的沙發(fā)里,一會兒擺弄擺弄他的發(fā)絲,一會兒摸摸他的臉頰,“天氣很好吧?你看你這小皮膚,一直都這么白,我都感覺自己配不上你了!” 陸少然一手撐在桌上,一手摸著季晨的臉蛋,他微微咧嘴,深呼吸,“你呀,再不行過來,我都快得抑郁癥了!” “晨啊,我好想念米蘭的牛排哦!” “哎,也不知道啥時候還能吃上!” 陸少然說完,扭過頭,默默地擦著眼淚。 180多個日夜,他無數(shù)次的告訴自己,季晨一定會醒過來的。 但是,堅持了這么久,他卻一點起色都沒有。 他不怕辛苦,只怕他自此一睡不醒。 陸少然暗自抹淚的時候,沒有看到季晨的眼瞼輕輕顫動了一下,一滴久違的眼淚,從他眼角緩緩落下。 風(fēng)吹過,淚痕被風(fēng)干。 陸少然將自己的眼睛擦的通紅,陪著季晨在外面坐了半個小時,風(fēng)漸起,他心疼的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了季晨的身上。 “走吧,我們回屋,這好好的天兒,起風(fēng)了呢!” 世俗終究是對他們這種感情有太多的偏見和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