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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事,“從小到大,你無所顧忌地吃我的用我的!欠了我多少捆草芥?是否先還了,再談劃清界線!” 這個時候還計較這些干嘛?白紫嫣辨不清他到底是真追債還是玩笑。若是追債,齊王不該缺銀子?若是玩笑,他們之間還能打趣么?沒錯,她是厚顏無恥地占過他很多銀錢方面的便宜。很久以前,她在外吃玩從不付錢,不小心打下的欠條統統送去齊王府,還隔三差五地上門借些銀子。她到底欠了他多少,連自己都已算不清。可能怪她么?要怪就怪他肆無忌憚地放縱。他當年可是拍著胸脯大話,想要什么就直說,朋友之間無須分得清楚!以此為信條,她覺得要是客氣了,當真對不起朋友二字。 此刻,她不能再像從前般打著哈哈,玩笑遮掩過去。但她也不能否認,更沒錢可還。面對他愈發靠近的身子,她突然沒了底氣。慌亂不安的心,愈跳愈急,像是要跳出胸膛。 她厚著臉皮無視,清了清嗓子,“突然很想給你講個故事!”揪住腦中一絲靈感,試圖將更改話題,“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豬和一只狼……” 他強壓嘴角,抿住笑意,“要講白眼狼的故事?打算學其忘恩負義,賴賬不還?” 她據理以爭,“明明是扮豬吃狼的故事!當年,是你讓我不要客氣,是你假裝大方地讓我想拿多少拿多少!原來卻是昧著良心下套!” 他中肯地糾正,“原本就只是個,放長線釣大魚的故事。” 他們有許久沒這般斗嘴?久違的溫情突然橫在彼此之間。她無意識地淡淡笑了笑,幾絲喜悅縈繞上心。這是父親離世后,第一次感覺到些許快樂。但一想到父親的死,她整個身子立即發僵!她恨蘇平,也該恨他的兒子蘇恒,怎么還能在一起有說有笑?她生出愧疚之感,覺得自己這般像是背叛了父親。鐵著心收拾好那絲絲愉悅,冷面相對,“我不是大魚,僅一只小蝦米而已!齊王就不要再費心了!” 蘇恒狠狠拉近她,咬住她的唇,“嫣兒,總有一日我會得到你的!你再拗,拗得過皇權么?” 她這才意識到,剛才隨著他的腳步,不知不覺地走到了一條空寂無人的宮道,原本遠遠跟著的宮仆也不見了!不識路這個缺陷,太壞事。她想逃卻不知往哪逃,硬著嘴反駁,“那就等你當了皇帝再說!” 他將她逼到墻角,咬開唇齒,送進自己所有的愛念。她無力推了幾下,沒推動……她很彷徨,不曉得該前進還是后退?冒出一絲念想,只愿再不管其它,牽著他的手浪跡天涯。但她曉得不可能,她不會為了愛情而放棄親情,若殺父之仇不報,實在妄為人女!而一旦報了仇,他們之間就是更深的恨。 將來的他會恨極了她!如今有多愛,以后就有多恨!所以,她寧愿彼此之間從現在開始就保持淡漠。她用力推開他,“齊王,請自重!” 剛溫暖起來的身心,瞬間又變成冰寒。他很難過,“我們一定要走到彼此相逼的地步么?” 白紫嫣只想快點離開,沒有回應,抬步便走。 “如果要裝就裝像點,你們剛才穿幫了!”蘇恒從后背抱著她,束住她逃跑的步子,“楊昱最討厭紅豆糕,偏偏在宴席上,你夾那個給他。喜歡一個人,連他的喜好都不知么?” 啊!?白紫嫣只記得方才的宴席上,曾和楊昱互相夾食秀恩愛,似乎是夾過塊糕點。是紅豆糕么?楊昱討厭這個?確實疏忽了?她硬著嘴巴死撐,“無論我夾什么,小昱都會喜歡!” 他握上她的手,“在抖?心虛了?”他咬著她的耳垂輕問,“假意和楊昱在一起,到底為什么?” 她早已被他逼得快崩潰,卻還要拼了命地撐著。被他瞧出端疑,她也知道瞞不了多久。冷冷道,“無論何種原因,我能假裝與楊昱在一起而去傷你,就是根本不在乎我和你之間的情誼。”她扯出絲半真半假的笑意,“齊王,你該曉得。我能這般做,早就棄你不顧了!”她掙開他,直接往前走,“總有一日,你會恨我,會希望從來沒認識我!” 蘇恒的心猛地往下沉,“別走!” 白紫嫣沒有回頭,雖然知道他一直跟著,她還是不能回頭。自己選的路,含著淚也要走下去,況且馬上就要到頭了…… ☆、暗諷 皇城內,短短數日,風云變幻不斷。眾人還來不及猜透,榮寵一時的竇尚書為何突然辭了官?還是舉家告隱?皇帝已立了蘇恒為太子,且確立的第二日,皇帝再未上朝,全權交于太子監國。 識時務的官員趕緊跟風站隊,原本站錯隊的想盡法子洗心革面。更通透機靈的人,琢磨著家族中的待嫁適齡女子,意圖塞到太子身邊。雖難謀個太子妃的正位,但沾個側妃寵妾,將來也是貴不可言。 時局變化之際,眾人八卦之心大起。竊語中,比談論太子監國能力更有興趣的是,關于其私下的生活。 太子為何還沒正婚?是因為瞧不上大兆的姑娘?還是心有所屬?太子府中是否早已妾室如群,個個如花似玉?或許太子就是個花心大蘿卜,處處留情卻處處不肯負責,更不愿自找不順地扶持個正室來受約束? 有關太子私生活的猜測,此起彼伏,議論紛紛終未有定論。卻沒有哪個膽大的敢去當面求解,因為下場是顯而易見的,官員們不能為了滿足好奇心而丟掉頭上的烏紗帽。 嫻妃最近亦是后宮的風頭人物,各路嬪妃巴結送禮。一個比一個說話好聽,一個比一個送禮貴重。嫻妃感覺自己在提前享受太后的待遇,心情十分舒爽。 棲鳳宮中,皇后卻是過得一日不如一日。人情淡薄,她原本早該看透。可面對愈發寂寥的生活,她不甘就此沉淪,卯足勁想再攪一攪。輕拍了拍桌,著人請嫻妃來此。 嫻妃來得很慢,帶著一副百忙之中抽空而來的架勢。皇后擇了個臨窗的位置坐著,似一派賞花飲茶的閑暇之意。屏退左右,邀她在身旁的空椅坐下。 想到哥哥一家,被她的兒子趕走,皇后恨不得將她扒皮抽筋。然終歸受過多年的賢淑教導,始終無法像個潑婦般大喊大鬧。在這深宮呆得久,最容易做到的便是張揚違心的笑容,“皇上已立蘇恒為太子,恭喜嫻妃!” 雖是一句恭喜的話,卻沒聽出恭喜的意思。嫻妃客套回語,“多謝皇后娘娘!” 兩人順勢寒暄幾句,又陷入死一般的安靜。原本就互不順眼,若非必要,基本不會對坐而談。細想起來,認識了數年,像如今這般并坐于窗前,飲茶賞花的情境,卻從未發生過。 皇后似有意無意地談及到近況,“聽聞許多妃嬪,皆愛走往你的清榧宮,似乎你更像這后宮之主。” 若擱在其她嬪妃身上,聽著那最后一句,立即便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