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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 越思越煩,索性走下床推開窗,靜賞那掛在天際的半彎稀薄明月。暗嘆,若做人也能如這清澈的月光該多好。無論月圓月缺,永遠寧靜地掛在天邊,冷漠地看待世間的風起云涌。只管適時灑下一抹清輝,讓失意之人望之生嘆,得意之人賞之生喜。 白紫嫣扶窗的食指曲起,輕扣了兩下窗格。自言自語地感概,“蘇恒,你為什么要來?你可知,我平靜的生活,完完全全都被你打破了。” 她原本希望他安靜地來,安靜地離開。看來,是不可能了。緩步走到連銅鏡都沒有的簡陋梳妝臺,將置于桌屜的桃木簪拿出。自他送給她,就只戴過一次,還是那次被他強行戴上的。 桃木簪,無論是掂在手里還是插在發上,都會帶來一陣沉甸甸的重。她無法忽視自己慌亂的心,但也不能不正視彼此的差距。她推測不出他真實的意圖,所以一直選擇裝傻逃避。 可現在,父親直接把她推到了蘇恒的身邊。讓她奉承他,該順應么?虛情假意地討好他,她也不是厚著臉皮辦不到。可是,畢竟已經長大,又是男女有別,逢迎諂媚的度太難控制。稍不留心,會引火上身。就像現在,自己和蘇恒的關系,莫名其妙地處在了一片灰色地帶,看不清也想不明。 其實,想那么多也沒用。許多事情,也不是她的思想能左右的。還不如,好好睡一覺,明日憂明日煩。 暮色終究散去,白紫嫣告別父親,踏進前來接她的馬車。一路搖晃,兩人相對而坐。他一派悠然,她思緒煩亂。 “你在想什么?”蘇恒打量她發上插著的桃木簪,掩飾不住的高興笑意漫上臉龐。 “沒什么!”車簾的遮光性特別好,透進的光線很弱,加上今天是個大陰天,馬車一派昏暗。與他此番光景下獨處,她覺得有點緊張。白紫嫣撩開車簾子,假裝看外面的景色,實則是放點光進來,緩解氣氛。 蘇恒一個晃身,坐到她的身旁。殷勤地搖著手中的紙扇,給彼此扇涼。 “你!”白紫嫣想了想父親,忍住沒趕他。偏頭躲過直視的目光,沒話找話,“你不是有個叫張儀的侍衛,怎么沒見他?” 蘇恒搖扇的手慢下來,隨口回應,“趕走了!” 她有點吃驚,“為什么?人家又沒犯什么錯?” 他沒有回答,反問,“你怎么會對我身邊的一個小侍衛有興趣?” 白紫嫣有點惱火他莫名其妙的懷疑,沒好氣地回答,“真是有病!我隨口問問,你捕風捉影點什么?你在懷疑什么?” “我想,我真是有病了!”蘇恒對自己草木皆兵的作風,也很是無奈。但他太怕了,太怕她對其他的男子感興趣,哪怕只是個小人物。嘆了一口氣,“我居然沒被自己逼瘋,也是個怪事!” 白紫嫣的心驚了驚,不好再說下去。隨口道,“你太累了,睡睡吧!” 蘇恒乖巧地順從她的話,瞇上眼,良久才回應,“張儀被我派去干其它事了。” “哦!”白紫嫣看著車簾外,似有意無意地問,“你這次帶的隨從很少啊?” 蘇恒揉了揉太陽xue,說得坦誠不遮掩,“人多看著礙眼,我想和你多點獨處時間。” 她趕緊挪開話題,“我們去哪?” “西疆!” “西疆!?”白紫嫣身子不安地動了動,“聽說西疆那地方干旱少雨、寸草不生。我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去那也做不了什么。你為何一定要帶上我呢?” “手無縛雞之力?呵呵……”蘇恒搖著手中的紙扇,一時笑得停不下來。 她瞪了一眼,“你笑什么?” “你裝文武盲,裝成習慣了?竟然還在我面前裝?”他手中紙扇收攏,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昨夜不是還叫囂著要打死我?” “咳!”白紫嫣的臉色微紅,瞥了他一眼,扭過頭,“我困了,瞇一會!” 蘇恒沉默地坐了片刻,著實無趣得很。知道她是在裝睡,便不客氣地打擾,“四弟知道我要來此地,寫了封信,讓我轉交給你!” 他四弟?襄王蘇澤?寫信給自己干么?更奇怪的是,為何拖到現在才告訴?難道是不好的消息?白紫嫣裝睡的眼睛豁然睜開,趕忙拆開他遞過來的信封。 信上字正方圓,確實是蘇澤的筆跡。白紫嫣一口氣讀下來,松了口氣。沒有猜測中的壞事,不過是些問候和關心言語。 “四弟,寫了什么?”蘇恒忍了好久,終于沒忍住,探頭過來想看。 “不過是些問候的話,想不到他真是有心。這么多年過去了,還記掛著我。”白紫嫣倒也大方,見他饒有興趣,便把信遞給他。 蘇恒匆匆讀下來,懸著的心終是緩緩放下。蘇澤請他將這封信交給她時,他其實并不大愿意。多少次想拆開看看的沖動,被理智生生壓下。硬是拖到這個時候才打算交給她,放下信紙,看向她,“我也很記掛著你,你知道我要多努力,才能來到這里?” 白紫嫣半點不領情,沒好氣地回嘴,“這里窮鄉僻野,著實想不通你為何要來?好歹去江南富庶的地方,來這里干嘛?自找罪受!” “四弟寫封信給你,你就說他好。我專程來看你,你就沒半點感動?”蘇恒的胸口悶得慌,勉強扯出一絲苦笑。 白紫嫣怔了怔,說得好像真是她的錯似的,辯駁,“又不是我叫你來的,干么要感動?” 作者有話要說: 出外活動好事多哈~O(∩_∩)O~ ☆、同行 蘇恒苦笑,想來她對自己惱怨頗深,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撫平的。玩弄著手中的信紙,折成了個小船的造型,遞還給她,“靜安,也讓我給你問聲好。” 靜安!?白紫嫣愣了愣,接過信卻沒有接話,腦袋極快地陷入了沉思。靜安是蘇澤的親meimei,都是皇后所生。 小時候的靜安長得十分可愛,紅嘟嘟的蘋果臉配上大大的眼睛,常常惹人忍不住要親上一口。蘇澤身為兄長,不免擔些照看meimei的責任,有時會牽著這個拖油瓶和他們一起玩。 靜安人如其名,特別安靜不鬧騰,還有顆菩薩心腸。見他們打麻雀斗蟈蟈時,會皺著小眉頭,一邊奶聲奶氣地說道理,一邊用小手扯著他們的袖子阻止。所以,在靜安面前,三人通常只能憋著,連蝴蝶蜻蜓都不敢捕。 白紫嫣有時在想,靜安這般柔弱的性子,還好生在皇家,否則多少會受人欺負。好歹熬到靜安大了點,皇后開始親手嚴格管束,才把那可愛的拖油瓶子甩掉。后來雖也見過不少面,但通常就遠遠微笑打個招呼而已,似乎曾經情同姐妹手牽手的情誼不曾存在。 既想到了靜安,從前那件最耿耿于懷的事情,終是完全浮出腦袋。靜安…靜安是讓她和蘇恒友誼決裂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