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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嗓音,“找我?” 嗓音淡淡,聽不出什么情緒。 舒卉揉了揉眼睛,輕嗯了一聲,“你從實驗室出來了?” “嗯。”他低應了一聲,沒有多余的話。 舒卉咬了咬下嘴唇,被這樣的冷漠疏淡弄得不知該怎么繼續,捏著手機的指緊了緊,她從床上爬起來,低低問了句,“你是不是在生我氣?” 紀城似是低笑了一聲,“為什么要生你氣?” 聽這話,舒卉就知道他確實在生她氣——而且很生氣。 她不說話,他也不說話,半晌他語氣帶了點不耐,“還有別的事兒嗎,沒有我先掛了。” “你先忙吧。”她低低道。 他把電話掐了。 紀城掛了電話,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從餐桌邊起身,拎著外套徑直回房。 周安系著圍裙,手里拿著一柄勺子,從廚房探出腦袋,“師兄,晚餐要做好了,先吃飯啊。” 回應他的是重重的關門聲。 周安委屈的摸了摸鼻子,看了眼手里的勺子。 媽的,為什么他要活得像個阿姨! 他把勺子一扔,捏著手機偷偷摸摸地躲進廚房里給舒卉打電話。 舒卉正坐在床上發怔,電話又響了起來,看了眼顯示,心里有些失落,接通,周安哭訴道,“嫂子,你和師兄吵架了?他現在開始絕食了,嚶嚶嚶...他又不吃,還逼我學做飯,嚶嚶嚶...還對我使用冷暴力,嚶嚶嚶...我不想跟他住了,嚶嚶嚶...你能不能哄哄他,嚶嚶嚶...” 舒卉,“...” 那頭周安哭訴,房間內,紀城叼著煙,手抄在兜里斜靠在電腦桌前的椅子上,目光透過裊裊青煙落在電腦桌上的相框,里面的照片是那日清晨他們一起在南山頂拍的合照。 照片里,她靠在他懷里他從身后抱住她,腦袋挨在一起,身后是萬丈紅霞,她笑得很甜。 紀城扯了扯嘴角,從兜里抽出手拿出嘴里的煙夾在指尖撣了撣,重新遞進嘴里后,伸手去拿相框就要扔進垃圾桶里,猶豫了一秒,他拉開抽屜將相框扔了進去,重重關上。 艸,眼不見為凈! 他用力吸了兩口,拿過一旁的煙灰缸捻了煙頭,從椅子上起身,拎起外套出門。 小婦男周安系著圍裙,見他出來,揚了揚手里的盤子,“師兄,你要吃飯了嗎?” 紀城抖了抖外套穿上,整理了一下袖子,瞥他一眼,“不吃了。” 他說完就要出門,周安小碎步跟上,“去哪兒?” 紀城頓足,抄著兜回頭看他一眼,抬了抬眉,“喝酒,你去嗎?” 周安脫口,“嫂子不是不讓你喝酒嗎?” 說完,差點咬舌,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果然紀城轉身就走,他急忙摘下圍裙,“我跟你一起。” 喧鬧的酒吧里,紀城只是坐在角落的沙發上抽著悶煙,面前的酒放在那兒一直也沒動,燈光忽明忽暗,臉部的輪廓隱在陰影里不甚清晰。 不是說喝酒嗎? 周安暗暗瞥他一眼,他有些弄不懂他師兄心里在想什么。 紀城叼著煙,手里無意識地轉著手機,低垂著眼睛,長長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緒,半截煙灰就要掉下,周安剛想提醒他,他自己就夾著煙撣了撣。 摁滅了煙頭,隨手將手機扔到一邊,端起桌上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周安覺得,他似乎做了一個什么決定。 S市的工作結束后,舒卉回了B市,和紀澤遠請了一個禮拜的假。 晚上收拾行李的時候,于小光抱臂悠悠晃到她身邊,“早不去,現在去會不會太晚?” 舒卉把衣服往箱子里一扔,在床上坐了下來,手肘撐在膝蓋上抓了抓卷發,“他這次估計是真的毛了,我原想著給他時間冷靜一下,但好像弄巧成拙了,你不知道,最近打電話的時候,簡直冷得跟個冰山似的。” “不怕。”于小光拍拍她的肩,“睡一覺,冰山也能給他融化。” 舒卉幽怨地瞪她一眼,于小光挑了挑眉,“怎么,難道我說得不對?有時候電話里的千言萬語比不上一個真實的擁抱,更何況,你們連千言萬語都沒有。愛是做出來的,做一做他肯定知道你愛的是他。” 舒卉在床上屈起兩根手指,下跪,“來,受我一拜!” 翌日一早,舒卉登上了飛機。 十幾個小時后,飛機落地,出了機場,她沒給紀城打電話,直接打了的士按照地址找了過去。 紀城和周安住在學校附近的聯排公寓,公寓外即是街道,舒卉下車就直接到了公寓門口,樓下的路燈亮著暈黃的燈光,舒卉站在臺階旁的綠樹下給紀城撥了個電話。 電話沒通,她轉手又撥給了周安。 很快周安從樓上小跑著下來,到了舒卉面前,撓撓頭,嘻嘻笑道,“嫂子,你來怎么不說一聲,我去機場接你啊!” 周安這人雖然愛嚶嚶,但模樣挺周正,帶點兒傻大個兒的憨氣,舒卉微微一笑,“沒事兒,反正很方便。” 周安接過她手里的箱子,帶著她往公寓走,“師兄他還在實驗室呢,你不知道,最近做的那實驗可煩了,對溫度、濕度、光照等等條件特嚴格,每隔一小時就要記錄一下反應變化后的數據,師兄已經連熬好幾夜了。” 舒卉跟著他進電梯,垂著眼睛,抿了抿唇,“身體能吃得消嗎?” “不能也得能啊。”電梯開了,周安又帶著她進公寓,邊開門邊說,“整個實驗室,就師兄實驗的分析值能達到Benson教授的預期,他身上承擔的期待不要太多,壓力挺大的。” 舒卉沒說話,門開之后,她抬眼打量了一下紀城現在住的地方,簡約的兩室一廳,周安將她的行李搬進紀城的房間,出來后,指了指沙發,“嫂子,你先坐,我去給你燒壺茶。” 沙發對面的電視墻上播著動漫,茶幾上還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泡面,舒卉皺眉,“你晚餐就吃這個?” 周安撓撓頭,訕訕,“懶得做飯,叫外賣又不知道吃啥,這個最方便。”說完又拍了一下腦袋,“對了,嫂子你吃飯了嗎?” “我在飛機上吃過了。” 她說完,進了房間,從箱子里翻出一大包B市特產,周安瞧見,眼睛都亮了,抱著特產不撒手,嚶嚶嚶,“我都快想死它們了!” 舒卉笑笑,“吃完了,我回去后再給你寄。” 周安抱著特產咽咽口水,打算報答一下她,“飛機餐多難吃啊,我去做晚餐,我現在被師兄訓練出師,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新東方畢業呢!” 廚房里,舒卉給他打下手,洗著菜,“紀城明天才能回來嗎?” 周安利落地打火,添油,有模有樣,抽煙機嗡嗡工作起來,他回答,“是啊,大概六點多回來。” 油熱了之后,開始濺起來,周安嚇得往后一躲。舒卉扶額,這就是新東方畢業的? 她從他手里拿過鏟子,“我來吧。” 周安沒推辭,捏著圍裙一角站在她身旁,扭捏半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