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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滄海月明珠有淚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0

分卷閱讀80

    樣的愛情,有什么意思。

    ☆、58

    隔天上完課, 滿腹心事的項林珠照舊去了實驗室。

    踏進門檻時, 趙國民和王飛皆一震。

    “阿珠,你這個模范竟然鬧消失, 昨天去哪了,一整天都沒見到你。”

    “突然碰到些事,昨天出去辦事了。”

    趙國民看她神色郁郁, 關切道:“辦完了嗎, 不要緊吧?”

    “差不多吧。”她看了看案臺上的盤皿,“你們在干嘛?”

    趙國民笑:“消化系統解剖不是收尾了嘛,正在進行下一個項目, 培育青蟹育苗。”

    王飛說:“什么培育,八字還沒一撇呢,老曹頭說讓咱先觀察,要是這么容易就培育出來, 還搞什么研究。”

    “遲早的事嘛。”

    趙國民心情很好。

    卻聞門口傳來一聲咳嗽,三人回頭,恭敬地和曹立德打招呼。

    曹立德看見項林珠時有些意外, 但他極快恢復鎮靜。

    “都觀察出什么結果,說來聽聽。”

    趙國民打頭, 端著盤皿鄭重其事道:“蟹頭橢圓,表面光滑, 中央隆起,分區不明顯。”

    曹立德又朝王飛示意。

    王飛湊近標本,扶了扶眼鏡:“胃區和心臟之間有凹痕, 前緣額齒似鋸齒,額具有突出的三角形齒。”

    他說完后有短暫的沉默,二人皆轉頭看向項林珠。

    她立即套了手套上前,將那標本翻了個個兒。

    “胸板灰白,腹臍有七節,呈橢圓形,腹肢四對,分叉有細毛。”見那細毛挺長,她頓了頓道,“這是一只受精的雌蟹……”

    她一本正經的口氣逗樂趙國民和王飛,二人咧嘴笑出聲。

    曹立德依舊很嚴肅:“笑什么,這是很正規的描述,你們已經是研究生了,又不是頭一回聽到專業術語,有這么好笑嗎?”

    二人立即收了笑,規矩地站好。

    他吩咐王飛:“把觀察到的都記錄下來,從頭胸到腹肢,越詳細越好。”

    又對趙國民說:“等外部觀察結束,就進行解剖觀察內部,各個結構和器官,要盡最大限度記錄詳盡。前幾年泉州有一海水養殖場中的青蟹大量死亡,由此展開了青蟹的組織病理學研究,研究表明死去的青蟹體內疑似存在桿狀病毒,但那也只是初步結論。海洋太遼闊,青蟹只是其中極其渺小的分支,況且還是淺海區的,更別說別的海洋生物,我們人類看似聰明,其實關于很多方面連門檻都沒邁進。病變還沒研究透徹,我們就展開育苗培育,這不是件容易的事,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你們都要認真對待。”

    幾人聽他這番說教,都很受用,不覺嚴肅起來。

    “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們繼續工作。”

    他走前看了項林珠一眼,沒有說話。

    隔天下午,項林珠依然去實驗室報到。

    他們三人分工,趙國民一邊查資料一邊給他們普及。

    “八十年代之前,青蟹的人工養殖主要以暫養和育紅為主,即把從海區捕到的性腺未成熟的雌蟹養成性腺飽滿的膏蟹……”

    那邊王飛和項林珠正細致觀察。

    項林珠負責口述,王飛負責記錄。

    “粘膜層包括粘膜上皮和由致密結締組織形成的固有膜,粘膜下層為厚薄不一的疏松結締組織,粘膜層和粘膜下層向腔內突出,形成褶皺。”

    王飛執筆書寫,筆帽來回起舞,快到即將飛起來。

    “阿珠,咱慢點兒哈,太快了跟不上。”

    “傻呀你。”趙國民說,“有電腦不用,敲字怎么著也比寫字快吧。”

    王飛也很敬業,一邊飛速記錄一邊回他:“我得觀察,只寫一堆文字哪有親眼觀察印象深刻。”又問,“你不過來看看嗎?”

    “不了。”趙國民說,“阿珠說的我都記腦子里了。”

    “草。”王飛指著他和項林珠說,“上帝派他這種人是來侮辱我們的嗎?”

    趙國民回:“什么我們,是專門侮辱你的,阿珠可比你聰明,年年穩坐第一的人,你以為只憑觀察就能辦到嗎,還得要極其聰明的大腦。”

    項林珠聽他倆互懟,忍不住露出笑意,可笑意還沒完全舒展,曹立德又出現了。

    他穿著襯衣西褲,一如既往的老派嚴肅。

    霎時室內恢復安靜,趙國民也放下資料湊到二人之間。

    曹立德看了看項林珠,她背對著他,穿著半袖衫和七分褲,腳上的運動鞋刷得很干凈,微躬的背脊偏瘦,卻端正的直起來,就像她的性格,頑固不屈服。

    他多少年沒碰上這樣的學生了,多么希望她能繼續跟著自己做研究,照她這股子求真務實的勁,假以時日定能成為當之無愧的科學家。

    可是沒有這筆資金,又如何能開展研究。

    即使不落忍,他也得趕她走。

    “項林珠。”

    三同學齊回頭。

    “你出來一下。”

    項林珠知他為何事,于是不慌不忙摘了手套跟他出去。

    曹立德將她領到廊道盡頭的墻角。

    “那天和你說的,你都聽明白了?”

    她答:“明白。”

    “明白為什么還來?”

    她誠懇道:“我想多學點兒東西,以后總有用處。”

    “科研項目不能署名,和作家找人代筆是兩回事,不是有才華就能有前途。代筆的槍手、包括畫圖的槍手,一時寄居他人之下,可總有一天會出人頭地,他只要不接活,自己出去展示才華,就能找到出路。可科研不一樣,沒有成果,別人連門檻都不會讓你進,學得再多也沒有用。”

    她抿了抿唇,沒說話。

    曹立德又說:“你這么用功,跟著誰都能學出名堂,何必非要跟著我,我給你推薦一個導師,也是特別優秀的。”

    “不用了。”她說,“不是導師的問題,只要我學這個,譚先生都會阻攔。”

    “那你為什么非要學這個,學別的不行嗎,他能阻攔這個,總不能每個都去阻攔?”

    原來不止譚稷明,曹立德也這么想,似乎這樣的確是個解決問題的好辦法。

    可她仍然說:“我沒想過學別的。”

    曹立德嘆了口氣:“你就不能轉變思路嗎,很多事情不是你堅持就有用。有時候放棄是成就另一種可能的機會,你為什么不給自己多一個機會。這社會變化極快,可能性極大,你在該放棄的時候不放棄,是和這個社會格格不入的。就像我,很欣賞你身上這股子搞研究的勁,可是我如果不放棄你就不可能開展新的項目,所以我必須放棄你。這社會的規則就是這樣,人不可能什么都抓住的,必須有得有失。”

    他勸她:“你可以跟著我繼續學下去,我不攔著你,可幾年之后怎么辦,你根本進不了研究所,還不如現在另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