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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假這回事,她拿衛生紙匆匆墊 著,出去時只往譚稷明辦公室虛探了半個身子。 “我出去一下。” “干什么?” “買東西。” “買什么?” “……就買個東西,很快回來。” 說完就想走。 “等會兒。” 譚稷明抬頭,掃見她略一轉身的背影,接著站起來朝她走過去。眼瞧著越來越近,她拘泥著身體往門邊躲。 “跟這兒待著,我去買。” 項林珠嚇一跳,抬頭看著他:“……還、還是我去吧……” 他沒理她,抬腿就往外走。 她感到彷徨,他到底知不知道買什么,又是怎么知道的?直到看見燈下的座椅有塊不明顯的血漬,她才恍然大悟,接著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又羞又窘的擦干凈。 穿在身的褲子雖是深色,卻到底沾了血,她不敢坐,便站著。這一來再無心工作,她不停的看 表,盼著時間慢一點兒,又希望他能快些回來,至少能趕上宿舍門禁。 可譚稷明去了很久。公司對面是家便利店,她在窗前張望許久都沒看到他的身影。腹部墜脹不適,手腳又冰涼,她倒了杯熱水緩解焦灼,捧著杯子來回在辦公室走動。 等他終于回來時,鐘表已指向十點半。她已經完全泄氣,像旱死的魚般認命,這下不管如何爭分奪秒,晚歸被扣分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譚稷明將塑膠袋遞給她:“還愣著干什么?” 她于是抱著袋子,匆匆返回衛生間。那袋里除了一包衛生巾,還有一條未摘吊牌的運動褲,最下面有一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紙盒。她拿起紙盒在燈下瞅了瞅,竟是一盒女士內褲,霎時臉紅得快噴出血來。 這下也不利索了,慢吞吞收拾好后踟躕幾秒才又重新出去。 譚稷明坐在燈下看文件,只見黑發沾著水,肩頭一片濡濕。 “下雨了?” “嗯。”他也不說別的,“不早了,今天不回了,在這兒將就一晚。” “……被發現夜不歸宿要扣分的。” “不回去不一定被發現,也就不一定扣分。”他看了看表,“如果這時候回,這分就扣定了。” “……” 他指了指:“你睡沙發。” 那沙發上不知何時多了條毯子。 她走去沙發坐下:“你呢?” “先別管我,你去睡。” 她這才想起還有工作,又站起來朝他走去。 “我讓你先睡。” 他抬了頭,眉眼平靜地看著她。這角度看去,頭發濕得更多。 她又退回去,挨著沙發坐下,有些不自在。這時候手機忽然響了,是劉曉娟,她接起來。 “阿珠你去哪了,還不回來?” 她掩了話筒,放低聲音:“我加班呢,回不去。” “啊?加通宵啊?” “差不多吧。” “真可憐!那你忙吧,我要睡了。剛才查寢,我已經幫你糊弄過去,別擔心哈。” 她一時感受很復雜,惦記著劉曉娟默許路之悅誣賴她的事,又柔軟于她此刻無心機的真切。 最終還是開口:“謝謝你啊。” 接完電話后,她又看了看譚稷明。他依舊坐在那兒,執筆在紙上標記。她覺著這么睡下不妥,又 不知該怎么辦,只好掀開毯子規規矩矩躺下。剛一躺下,譚稷明忽然站起來,她又跟著坐起。 他走去墻角,拔了插頭,拿著東西走近并遞給她。 她伸手接過,原來是暖手袋,表皮的圖案是美國隊長的盾牌。 ☆、14 他一句話不說,轉身又回去工作。那袋中裝的水,沉甸甸在手中一滾,她看見表皮貼著未摘除的標簽,顯示單位是三公里外的一家大型超市。 就那么拿著暖手袋,她順勢平躺在沙發上。正對面是靠南的窗戶,先前還開著,不知何時已經關上。她抱著暖手袋悄悄翻身,面朝沙發側躺,又看見頂上的空調被開了熱風。接著她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皮質背椅,終于沉沉睡去。 室內寂靜,偶有翻紙的聲音,譚稷明坐在辦公桌后極專注,樓里卻忽然傳來動靜,他抬頭,看見有人正推開玻璃門往里走。 他放下筆,快速而穩健地走出去。 帶上門的同時他沖程書穎開口:“你怎么來了?” 程書穎揚了揚手里的袋子:“給你們送宵夜。”她作勢要推門進去,“小項呢?” 那門留了一道縫,程書穎的手還沒夠著,他卻拉著把手,稍一用力,將門鎖上。 “睡了。” “睡了?” 他點點頭,也不解釋,一邊帶她去會客室一邊問:“買什么了?” “你叫人加班,卻讓人睡這兒,趕明兒公司全知道了,還以為你和下屬亂搞男女關系。” 他笑:“人不舒服還不讓人睡覺?我這老板當的也太不近人情。” “不舒服?不舒服應該去醫院啊,躺這兒就舒服了?” 他抬頭:“什么意思?” 她訕訕地,拉開椅子坐下,把食盒打開:“還有多少活兒,吃完東西我幫你干。” “差不多了,不用你,吃完回吧。” “我才剛來,你就趕我走,有你這樣對待恩人的嘛?” “別提這茬兒。”他笑著說,“要不是你,我會跟這兒加班?” “好心當成驢肝肺!那經銷商上個月才和你爸坐一個桌兒吃飯,還是我爸攢的局。一句話的事兒,他什么不給你辦啊,真不知你在磨嘰什么。” “做生意么,除了賺錢也圖個樂趣,一句話解決了就不好玩了。” 程書穎說:“我算是知道你為什么三五個月不著家了,敢情一句話能完成的事兒全讓你磨磨嘰嘰 玩去了。回頭我把這事兒告你媽,讓她收拾你!” “多大了還告狀,不長進。” “就這樂趣!”她說,“總比你交一些來歷不明的人當女朋友強。” “誰來歷不明?” 她張口就來:“小項啊。” 他又盯著她:“你到底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她聳聳肩,“給您提個醒,別被人誆了錢,雖然您不缺錢,但也是一個子兒一個子兒掙來的,不容易。” 他說:“管好你自己吧,我的事兒不勞你費心。” “她到底哪兒好?不算頂漂亮,人也沒趣,跟一悶葫蘆似的……” 只聽啪一聲,動靜不大,但四周寂靜也顯得動靜不小。原來是他將水杯撂在桌上。 “我看你也吃的差不多了,走吧。” 她看著對面完整的食盒:“可你還沒吃呢?” “我不餓。” …… 譚稷明和程書穎從小一塊兒長大,早年同住職工家屬院,那院里轉來轉去都是熟人。程書穎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