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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會有第二種選擇? 貓只喵了一聲,古戰場立時便如被大風掃過一般,煞氣也好英靈也罷,盡數消失不見。它正要重新駕云起飛,瞥見此地仍有一人……啊不,一鬼,不由問道:“你怎么還在?” 李表姐霞飛雙頰,羞澀笑道:“表妹等到了她要等的人,我還沒等到。修仙之人壽命悠久,你說,我去哪里等他?” 貓甩甩尾巴:“再給我講一個故事,要是本喵高興了,說不定直接送你回山……不一定哦……” 作者有話要說: 時間倉促,bug略多,有空回來改。 ↑雖然作者又沒人理會玩了一天單機,但是還是雙更了喵 真心不錯,有興趣的推薦。 ☆、第 13 章 金鼓玉鞍【外篇】:清明時節雨 【立秋】 碧云天,黃花地,西風緊,北雁南飛。閨中女兒倚門回首,彎弓搭箭射大雁。大雁負傷尚未死,后座插箭繼續飛,慌不擇路。路上學子正趕考,好端端天上掉下個大雁來。學子與書童奔走閃避,沖突了一群路過的鵝…… ……半個時辰后,衣冠散亂的書生捧著后座插箭的大雁,扶起鼻青臉腫坐地大哭的書童,主從收拾了滿地圣賢書,面面相覷。 路歧人嘆道:“世風日下,斯文掃地!” 書生掩面道:“老丈可知誰家用這樣的箭?似是貴重之物。”舉起大雁,展示豹牙雁翎箭,箭桿刻有細細篆字,“萬錢”,不解何意。 老丈瞇眼細瞧,點頭笑道:“知道。” 書生看老丈,通了姓名,一問究竟。 老丈也不賣關子,直說了:“后生可要到我家茶寮品一盞茶?說不準就能看見這萬錢箭的主人。”書生依言隨老丈走了兩條街,進了橋對面的斗十千茶寮。 書生赧顏問老丈借了空房舍整理儀容,老丈笑瞇瞇允了。待到書生再出來,老丈桌上已經多了一位容色照人的少年郎。少年郎與老丈眉目間頗有幾分相似,只是神情嚴肅泠然,不似老丈平易。 老丈向書生介紹道:“膝下就這么一個頑劣的東西!不愛念書,偏喜歡舞刀弄槍。白長了這么大,還不懂事。只曉得興致來了就去隨手射獵,也不怕傷了人,唉。”雖說在罵,神色間卻是滿滿的自豪。 少年郎卻有不同這般稚齡的穩重,被老丈如此責罵了,也沒有惶恐或不忿,只是睜大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含著幾分輕蔑瞥向書生。 書生是厚道人,沒在意少年郎的挑剔目光,唱了個肥喏,寬慰道:“老丈何須發愁!這位小兄弟英武不凡,似有將星之才。翌日若當真成了大將軍,也是老丈的造化。” 老丈很高興:“借你吉言。” 少年郎將輕蔑去了幾分,執禮道:“小可黃百金,箭是我的。瞄著大雁左眼去,失了準頭。你撿到便送你,烹也好炸也罷請隨意。祝此去金榜題名。”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小兄弟好名姓,當真意氣風發少年郎!你我如此相逢也是緣分,不知何字?” “……萬錢。小可打熬筋骨的時辰到了,恕不奉陪。”少年郎面上冰霜再起,轉頭向老丈道,“阿爺,我最不耐與讀書人相交,也不通買賣,勞您辛苦,今日練槍還差一個時辰,我去也。”大馬金刀,扭頭就走。 這是就是他們的初次相識,只是一場巧遇,并無任何傳奇色彩。 【立春】 書生學問尚可,二甲第四名。三甲游街,吃罷瓊林宴,去翰林院的去翰林院,去基層熬資歷的熬資歷。書生點了某郡的縣令,打點完畢去上任。 【驚蟄】 “百金!百金!你這蠢丫頭!哪有女人一輩子不嫁人的?就算你老子我不怕丟人,我比你老三十歲,比你早死三十年,你后半輩子三十年喝西北風去?” “阿爺勿惱,兒還盼著您長命百歲呢。” “也罷……你才十五,這二年你老子細細察看,總有一個能讓你點頭的。我就不信了,這模樣,這性子,這身段……身手,官媒登門前還能嫁不出去你?” “……阿爺……” “說吧臭小子,又怎么著?” “阿爺能為兒換個字否?‘萬錢’委實……” “嫌老子給你取的太俗?哼,不換不換,實在嫌棄就找我女婿給你換呀~你!你這臭小子,把刀放下!槍也放下!弓也放下!老子的金算盤還我!” …… 【谷雨】 縣太爺從衙役那里得知,今年春旱。 走訪民間,往年春雨貴如油,今年怕是貴如金。 【夏至】 “昨夜見軍帖,可汗大點兵。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 “蠢丫頭說人話!” “阿爺無大兒……” “滾!別想!你哥沒站住,你娘一輩子就養你一個,要是你也折了,他年九泉之下,她不把我抽個杠上開花不是你親娘!” “阿爺這樣說,仔細后院姨娘傷心。” “嗬!你小子還教訓起老子來了!雖說你占了一個小子名額,可丫頭就是丫頭,甭想著當什么本朝花木蘭,老子花錢疏通疏通,蠲了這個名額,想來不難。” 【寒露】 縣太爺麻木地聽著一個又一個絕收的匯報。 已經不是第一次申請減稅開倉了,沒人理他。 【立冬】 老天爺眼皮子底下的老百姓不好過,長生天的子民也是。游牧民族沒人管開倉放糧,不過他們覺得整個南蠻子的糧倉包括南蠻子在內,都是長生天給他們準備的預備糧。 【立春】 北國失落。 老丈流著淚送又高了些的孩子從軍。這次征召委實嚴格,無論如何都疏通不開。聽說胡虜極其殘暴,若是將士們不能把他們打回草原,廣袤中原必將生靈涂炭。 當然,被征召的百姓不懂這個。他們只知道,不送自家男兒服役入伍,征兵小吏能榨干他們骨頭里的最后一滴油。 老丈膝下只有一個女兒。女兒尚在娘胎,游方和尚算出這是個命硬至極的不祥之子。克父克夫克子,破財破命破運。不如充作男兒養,當作頭生子,死后家宅平安,子息繁茂。 年輕的父親不信邪,孩子出生母女平安,他就更不信了。誰知孩子過了兩歲,祖父母同日去世,頭七孩子母親流了兩個月的胎,失血不止,跟著去伺候姑舅了。父親迭遭打擊,有些將信將疑。后來一時追憶亡妻,將女兒打扮成亡妻期望的模樣,一時想起和尚的話,又把女兒當作兒子教養。 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女兒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 ,是父親的兒子還是女兒。不過現在已經不必考慮這個問題了,她成了重新啟用的一位告老的老將軍麾下一名小兵。 【立秋】 將軍百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