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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你看不出來我在追你。今天趁著大家都在,我要一句準話,我喜歡你,我想和你交往,你愿不愿意?” 話問得簡單直白,挑明了原先所有的曖昧,看戲的同學紛紛起哄,邊鼓掌邊喊著:“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也不知關他們什么事。 鐘杳杳不得不擱下筷子,臉色愈發難看。她以為,當眾表白這種事,貴在兩情相悅。若對方無意,眾人越起哄越顯得強迫。更何況張政話里這意思,似乎是在暗指她故意曖昧,這話若不說明白,怕是想摘也摘不清了。 她站起來,不愿坐著被人俯視打量,張政也跟著她起身。 只見她沉下臉,注視他的眼睛,眼神竟顯出幾分凌厲。她快刀斬亂麻,開口便是一句:“對不起,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誰?”張政當她是隨口敷衍,畢竟同學兩年多,在座的都知道她單身。 “跟你沒關系。” 她越不松口,張政越覺得自己有希望,便說:“只要你一天沒戀愛,我就可以追求你,沒礙著誰的事。” “你礙著我了!”鐘杳杳打斷他,厲聲說,“明里暗里我拒絕過你不止一次,我不信你看不出來。” 張政身體一僵,隨后滿不在乎地聳肩:“看出來了,那又怎樣?你現在是單身,我可以追求你。” “我有喜歡的人了。我不喜歡你,我不想被你追求,你的追求讓我感到很困擾!” 氣氛瞬間冷了下來,怕是誰也沒想到她會把話說得這么嚴重,半點面子也不給。張政當場就黑了臉,胸口起起伏伏地壓抑著怒氣,眼睛里幾乎要冒出火來。 鐘杳杳雖不后悔脫口而出的狠話,到底心里有些虛。人家對她也算是一片真情,她狂風掃落葉般糊了人一臉,總歸太過絕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她如芒在背,不敢久留,拿起椅背上脫下的羽絨服,強自鎮定地說:“對不起,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宿舍,你們慢慢吃。” 張政盯著她的背影,她轉身離去,沒有看他一眼。 街上到處都是平安夜的裝飾,圣誕樹擺在門口一閃一閃地招攬顧客,紅色的圣誕老人掛件粘在櫥窗上,樂呵呵地歡迎絡繹不絕的行人。 雪花被寒風卷起,飛舞著在半空中打旋,鐘杳杳戴上帽子,準備穿過馬路去對面乘公交車。剛踏上斑馬線,手腕就被人握住。 張政紅著眼,手上力道不減,她痛得悶哼一聲,他仍不放手,拽著她去旁邊的小酒館。入座后叫了五瓶啤酒,幾碟下酒菜,他親自給她倒了一杯,推到她面前。 “我知道你會喝酒,上個月你和周小舟在cao場看露天電影,手里都捧著罐啤酒,我看見了。” 鐘杳杳無奈,此刻沒有人旁觀,心里到底是自在些了,便不再推辭,一口飲盡。 張政給她添上,也給自己倒了杯。胳膊撐在桌上,吃了塊醬牛rou,咽下去后又喝了口酒,這才緩緩開口:“鐘杳杳,我從沒追過女孩子。” 這點鐘杳杳是相信的,有經驗的人哪能天天問她要不要一起自習…… 他自顧自地往下說:“我承認,剛才是有些卑鄙了。我想著女孩子臉皮薄,那么多人面前,總不好意思拒絕我,就算拒絕了也不可能太直白,總得含蓄些,只要你含蓄了,事情就有回轉的余地。” 說到這里,他不由得苦笑:“沒想到你還真是半點含蓄都不給……我怎么想都覺得不甘心,好歹費盡心思追了一學期,元旦過后就要期末考試了,那時候更逮不到你人。你給我透個底,你心里真的有人了?” “嗯。” 這一點上,鐘杳杳不用撒謊。 “是誰?” “你不認識。” “我們學校的?” “不是。” “你們高中的?” “跟你沒關系。” “那就是你們高中的了。” “……” 張政笑起來:“我成績是沒你好,但情商總歸不是負的。當然啦,偶爾也干點蠢事。” 鐘杳杳難得被噎住,奪過酒瓶子又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張政繼續套話:“你只說有喜歡的人,而不是已經有男朋友,說明你們倆還沒在一起。為什么?他不喜歡你,還是已經有女朋友了?” 這一回,鐘杳杳就沒那么好騙了,反問他:“跟你有關系嗎?” “當然有啊!”張政一拍桌子,興致勃勃道,“他要是不喜歡你,你就趁早斷了心思,接受我的追求,何必委屈自己呢?他要是有女朋友,你這么好的條件,就更沒必要去插足當第三者了,退一步海闊天空,不還有我嗎?” 鐘杳杳幾乎要被氣笑:“有你什么事啊?我喜歡他是我自己的事,我都不覺得委屈,要你來多嘴?” “杳杳……” “別,還是連名帶姓叫吧,你們這一學期改稱呼改得我怪不適應的。” “好吧,鐘杳杳。”張政跟她碰了碰杯,“你說你好好一女孩子,干嘛成天冷冰冰的,說中幾件心事就跟刺猬一樣,太不可愛了!” “很高興你終于了看清我的本質。” 張政搖頭:“不,我覺得刺猬只是你的一層保護色,你的本質應該是山上那次,溫柔,體貼,細心,這才是你。” 鐘杳杳喝得有點頭疼,求饒道:“你快忘了吧……早知有今日,我絕對任由你自生自滅。” “你不會的,你是很善良的女孩子。” “那只是一張創口貼……” “可當時只有你帶了創口貼。”張政堅持。 “生活委員也帶的……”鐘杳杳暈乎乎地撐著頭,猶自說服他,“你應該把眼光放遠一點,多看看這個世界,比如實習前發的注意事項。上面明明白白寫了,生活委員必須帶好常用藥物,各人酌情自備。” “這證明你很認真,我喜歡認真的女孩子。” “不不不,這只能證明我惜命……” 喝了不知多久,張政搖搖晃晃地去結賬,鐘杳杳推開小酒館的玻璃門,剛一出去就被路上的積雪滑了一跤,連帶手機也從兜里摔了出去。撿起來一看,嬌貴的東西已被冰天雪地的天氣給凍得自動關機了,屏幕暗掉之前一閃而過的23:10。 宿舍樓晚上十一點準時鎖門,偶爾學生節活動回去晚了都會被阿姨念叨。這天寒地凍的,鐘杳杳已經能想象阿姨從床上爬起來開門時的怒氣值了。 這么一想,頭更疼了。 張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是能喝酒,這表現在她喝醉了也看不出來,不上臉,但不代表她酒量大。事實上,她最多只能喝半瓶,而今晚已經喝了兩瓶…… 當張政結完賬出來找人時,她已經扶著垃圾箱吐過一回了,軟軟地癱在雪地里,抓了把雪就往嘴里塞。 他趕緊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