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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生是對的,因為我現(xiàn)在也想對你……” 對我做什么?安素之覺得窘,干脆把頭扭向別處。 他的目光溫柔,“其實你也不是一種都一個樣子的嘛,像今天這樣聽你這樣絮絮叨叨地講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情,我覺得很好。” “嗯,干的不錯,我挺喜歡的。” “喜歡什么?”安素之被對方類似干部做總結(jié)的話給逗笑了,席寒勛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話容易讓人誤解,一時緊張也找不到言語開脫。 “算了,反正喜歡有挺多種的,我也喜歡你……今天的樣子。”還有其他的樣子,安素之適時的說,語氣輕輕快快的,像英國人每天談?wù)撎鞖獍阕匀唬善鋵嵰才洛e過了時機再也說不出口了。 男生沒有側(cè)過臉。 只剩心臟劇烈跳動,不聽使喚。 聽到?jīng)]有,安素之喜歡席寒勛呢,是那種喜歡。 算了,你又聽不出來。 是那般輕柔而安靜的熏黃的燈光,透過散漫的空氣,像水一樣地傾瀉下來,灑落在身上,他們四個排成一排坐在長腳椅子上,兩個唇紅齒白的漂亮小女孩,兩個相貌不俗的男女。Alice吃完冰淇淋順勢把頭靠在她懷里,溫順地嘟囔讓她揉發(fā)。引來路人艷羨的側(cè)目。安素之屏著呼吸,怕驚擾上帝在這燈下施展的魔法。 她舍不得睜開眼睛的間隙,毛毛因為和她不熟,只是輕輕扯著她的衣角,臉紅著說要上洗手間,安素之寵溺地輕捏了一下她的臉。 她牽著毛毛的手站起來,問Alice是否也要去。 Alice搖搖頭又點點頭,眼睛盯著某一處,顯然沒有認真聽她的話。 “Betsy,你看那邊有兩個漂亮的jiejie正看著我們這邊,是不是認識你的啊?” 安素之朝Alice手指的方向看去,兩個女生踩著高跟鞋站在人群里,其中一個身上穿著韓系時髦的鏤空裙,化著淡妝的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不是很配這樣清純的臉,可是并不算難看。 安素之一時想不起來對方的名字。 “席寒勛真的是你啊,和meimei們過來玩?”“meimei們”三個字幾乎是咬著唇說出來的,重得有些變調(diào)。 席寒勛皺著眉頭望了過去。 “上次梨洛的事多虧是你,不然還不知道怎么辦呢。”女生的細尖的聲音有點無孔不入,她拉著兩個女孩走遠了,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一個字一個字掉進來,耳朵難受的要命。 梨洛高中幾乎形影不離的好閨蜜夏倪。 席寒勛戀情的第三見證者。她怎么會忘了呢。 她忍不住回頭看他,夏日陽光還是很烈,耀武揚威地從席寒勛身側(cè)折射過來,游戲廳內(nèi)燈下微弱又溫柔的魔法在強光下,蕩然無存,安素之看不清席寒勛的表情。 安素之突然感覺包里有手機振動。 司機把凱燕停在路口轉(zhuǎn)角。安素之讓他先帶兩個玩累的小孩回車上歇息。 席寒勛朝她走過了,兩個女生還在原地站著。 “順路的話,一起走吧。周末附近路段不好打車。”安素之低頭說。 沉默了幾秒,“今天有些事要走開,改天吧。”他說。語氣潛藏著猶疑,像害怕看到什么因為自己的不經(jīng)意而支離破碎。 安素之心里難受的要命,反而笑了。對方是不是和她一樣,把他的到來當做一種臨幸,。百年一遇的佳事,即使時間匆促,也得感恩戴德,三呼萬歲。 憐憫帶著光環(huán)居高臨下,刺痛所有不懂避諱抬頭仰望的眼睛。 如許多為他傾慕過的女子,也如安素之。 “嗯。”她笑。 安素之要轉(zhuǎn)身的時候,席寒勛突然用遲疑的口氣對她說:“對不起。” “為什么?”對不起什么,為什么道歉。 安素之假裝驚訝地笑笑,慢慢地吐出一口氣。鼻子像脖子一樣,因為仰望過久過高而泛酸。 席寒勛真的很高,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jīng)有些遠了,可她還是要微微抬頭看他。久久的,態(tài)度卑恭,謙遜,沉默寡言地仰視她的王。 他尷尬地用手撓撓后腦勺的頭發(fā),像個做錯事卻不知錯在哪里的孩子。 又是幾分鐘的沉默。 “好吧,我原諒你。” 他幾分錯愕地看她,臉上掛著尷尬的假笑,猶豫著要解釋什么,開口卻只是說:“很開心今天能和你們一起。” 她突然懂得了,無論前一刻的他們多么熟絡(luò)親昵,還是掩飾不了潛藏的陌生疏遠。安素之的記憶承載著席寒勛的重量,早已瀕臨可以負載的極限,而她對于對方而言,仍只是幾面之緣的陌生人。他還是遠時空中態(tài)度謙和的漂亮小孩,還是那個遙不可及的席寒勛,自帶光環(huán),崇高無上。 什么都沒變不是嗎?什么都還沒有開始不是嗎? 她懂得,卻無法釋懷。 她知道沒有話題可以再繼續(xù),也許是不需要繼續(xù)。 “嗯,時間不早了,你不是還有事情嗎?”安素之朝他點頭。轉(zhuǎn)身朝司機的單向走去。 兩個小孩還在竊竊私語。 “滴答,滴答…”雨點密密麻麻地從高空墜落到汽車表皮,愈來愈急,她看著窗外昏天暗地,頭頂有著幾縷不熨貼黑發(fā)的少年的背影,早已不知所向。 忘了在什么時候聽說“雨是一生過錯,是悲歡離合。”這種雨后江南的煽情句子,從未去判定,卻錯失他背影,每每憶起,都是無所邊際的少女情懷。 可安素之懂的,即使此時此刻街角互相依偎共用一把傘的高挑側(cè)影是他們,那也并不能說明什么。 他和她牽過手,摟過肩,可他們什么也不是。 ☆、信箋 雨似乎不會停了。 六月的梅雨天氣,連人扼揣在懷里最后一絲的期許也在其中淋濕,發(fā)霉。在雨季陰沉暗紅色的天空,不斷深陷、飄遠,壓抑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疼。 碎小碎小地拼湊,阻隔著遠處的視野。 安素之很久沒有再見到席寒勛了。 她一個人單薄的堅持好像并沒有得到很多的祝福,尷尬詭異的分別之后,就連公共管理的課程也連續(xù)兩周空置著,他們之間連同一課室偶爾擦肩這樣脆弱敏感的聯(lián)系也自然瓦解,失去了課室那四面圍堵的墻,他們又成了各自行走的平行線。 直線相交或平行,廣場上的交流如果是交叉點,那他們之間剩下的就只是漸遠了。 他就像是生命中的驚鴻一瞥,擊碎的浪花兒,蕩開去,就再無回聲。 安素之苦笑。都算了吧,只是還原成最初的樣子而已。 衣服擰成一團,怎么晾也曬不出陽光的柔意。 安素之索性放下手中被心緒打斷后越看越無味的威尼斯紀錄游記,套上耳機,Should it matter(真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