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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他嘆了一口氣,說道,兄長在上,修竹實(shí)言相告,也許去南詔是她們最好的歸宿,南詔的光義王及豫剛親王雖然好色,確然聽說對后宮還算以禮相待,那東突厥的摩尼亞赫聽了傳說,也躍躍欲試,想從南詔手中分一個過去,那摩尼亞赫荒yin好色,那些不聽話的姬妾常為其折磨至死,然后烹著食…..。” 我猛地起身,扯痛身上的傷,驚醒了小忠,它猛地坐起來,歪著頭有些疑惑地看著我跌跌撞撞地跑到門口。 “你住口,莫要再說了,我怒火上升,大聲打斷了他,”卻見林老頭一下子把杯子甩在我身邊的土墻壁上,他的眼睛赤紅而狂亂,仿佛溺斃在記憶中可怕的一段河流中,蘭生也嚇得站了起來,他看清了我,便跑過來扶著我,一起有點(diǎn)發(fā)抖地靠在墻角看著林老頭發(fā)狂。 “我心中鬧怒,可是卻也明白他說的卻是事實(shí),但又想他定是為了他的主子前來苦苦相逼,我氣極流淚,冷冷道,修竹老弟,我知道你這是在為子你的主子前來激我,你的主子到底給了你什么,讓你要這樣刺激你昔日的生死兄弟,脅迫他的女人來犧牲他的做人信仰,醫(yī)德人格,變成殺人的劊子手,我真得很好奇,那個原清江將軍究竟給了你什么?” “我話一出口,便后悔了,不想韓修竹卻沒有惱羞成怒,只是搖頭輕嘆,畢延兄錯矣,他誠摯以告,原青江并非我的主公,他的眼中忽然閃著一陣狂熱,嘴邊也溢出一絲奇異的笑容,他傲然道,我的主公是這天下的救主,總有一天他將改天換日,創(chuàng)造一個新天地,你以后會有機(jī)會見到他的,你便會明白我了。” “第二天,他帶我進(jìn)了高昌皇宮,見到了都美兒,都美兒在我的懷中咽咽哭泣,聽說摩尼亞赫可汗已正式向高昌和南詔通了文書,她和依秀塔爾會有一個被送到突厥去。” “都美兒淚水流個不停,那天依秀塔爾也在,她同都美兒活潑可愛的性截然不同,平時便比較冷淡,但待我還算客氣,一般還能對我微笑下,可是那天她看著我們的眼神卻有點(diǎn)奇怪,默默地站在那里看了我們一會兒,然后一言不發(fā)地轉(zhuǎn)到內(nèi)間去念經(jīng)文了。 那天晚上,我化妝成守衛(wèi)又偷偷地進(jìn)入了皇宮,果然都美兒哭成了一個淚人兒,她對我說高昌國王天天晚上唱著憂傷的歌曲,恐是國將不保,高昌天女前往前詔的日子亦不久亦,而那摩尼亞赫亦來信符相逼,如今國弱敵強(qiáng),突厥稱雄西域,諸國皆畏,國王鞏會送其前往突厥了。 我們一起抱頭痛哭,我便在那時下了決心,決定答應(yīng)原青江,一定要想辦法救她出去的。 第二天,我仔細(xì)檢查了女皇的身體,她一臉冷然悲戚,讓任何一個接近她的人都感到了她的絕望和悲傷。 我對原青江直言相告,她年幼之時身體受過嚴(yán)重的傷害,比之一般女子受孕機(jī)率本就少很多,如果一定要摘除其中一個嬰孩很可能以后不能再有孩子,而且雙生子同心同體,一個受了傷害,另一個恐怕也會留下后遺之癥。 我以為最佳方案便是等胎兒生出母體后,再作打算是最合適的,可是原青江卻不同意,我永遠(yuǎn)也無法忘記他眼神中的冰冷和殘酷,那仿佛她不是她的妻子,那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骨rou。 那一年真好巧啊,我有一位經(jīng)常云游四海的好朋友也來到的西域,他同我一樣也是四海聞名的神醫(yī),雖然說起來,論輩份此人還是我的師叔,然而我與他年齡相仿,又同是少年成名,便同他把酒言歡,敘述這些年分離時的趣事。 他帶來一種很神奇的自釀美酒,我一嘗便知是西府鳳翔加了些珍貴的人參雪蓮,我一向酒量不淺,然而那一夜我喝得大醉,還禁不住道出了我與都美兒的戀情。 我醒過來后,想起我醉酒之時吐露的秘密,不覺冷汗淋淋,我那老友對我凝重道,畢延你可知道,你走上了一條你根本不該走的路啊,你又如何相信那個原青江大將軍能遵守諾言而不會事后殺人滅口呢? 第二日,他便啟程了,不提昨夜的任何話題,只是說找到了一種奇藥可治我的哮喘頑癥,說著便遞給我一個小包,然后再不見蹤影。 我打開一看,那是一包看似筍干似的東西,可是那時的我激動地跪在地上,向他離去的方向磕了半天頭,直到腦門磕破為止。 “一包筍干而已,至于嗎?”蘭生哧道 “傻瓜,這不是筍干,這是白優(yōu)子的卵。”林老頭呵呵樂著,雙目渙發(fā)著奇異而激動的光彩。 “你見過白優(yōu)子嗎?”林老頭神秘地湊近我們,手中提溜著酒瓶,“那是天下醫(yī)者都夢想的神奇藥材,在南彊,有多少南蠻巫醫(yī)費(fèi)心豢養(yǎng)亦無法得之的蠱蟲,就連我的恩師典雍真人耗費(fèi)一生都想得到哪怕是一粒蟲卵。” “白,白優(yōu)子?”蘭生奇道,“那是啥玩意兒啊?” 林老頭站起來,向我走了一步,殘酷地踩爛了一朵不知名的小白花,仿佛這個亂世中無數(shù)弱者漂零的人世。 他抖著手從頭上拔下一根看似破舊的“白木簪”,放在右掌中,他把酒往那個“簪子“一灑,迷霧般地月光下,那根簪子盡然慢慢蠕動了起來,在桌上彎曲了,最后扭曲了起來,我混身的雞皮疙瘩冒了起來,蘭生駭?shù)玫雇艘徊剑≈液ε碌貙χ雷雍鸾辛藥茁暎缓蟮蛦柚m生一起躲在我身后。 林老頭右掌一握,那條長蟲子便被其捏個稀爛,我暗自嘔了一下,卻見那爛稀稀的蟲子正巧掉落到那棵方才被林老頭踩扁的小花上,那朵明明已經(jīng)蔫掉的小花卻漸漸地恢復(fù)了原氣,甚至開得由原來蒼白變成了艷紅,開得更甚更香。 “看到了嗎,這是一種多么神奇的蠱蟲,明明已看似風(fēng)干了,然而只要有一點(diǎn)食物,便能復(fù)活如初,并能滋養(yǎng)其他生物。”林老頭酒意熏天地跌坐在那朵小花邊上,看著小花愈開愈旺,最后慢慢地向林老頭的手上酒壺延伸過去,似是饑渴萬分,林老頭便向那小花又灑了些灑,那花的顏色亦愈加艷麗,他有些大舌頭地懶懶說道:“如果你懂得如何豢養(yǎng)他們,便可以將其種植于人身體中,利用這種生物旺盛的生命力和藥性來治療各種疾病,每一種白優(yōu)子都有各自的口味,像這條白優(yōu)子只喜歡我釀的米酒,然而有些白優(yōu)子的口味卻有些特殊。” 我心中一動,蹲了下來,同他平視,冷冷道:“比如說,有的白優(yōu)子喜歡人血,與寄主同生,然而付作用便是極有可能這種寄生物最后不受寄主控制,占領(lǐng)寄主的身體,于是寄主便能受控于白優(yōu)子的主人,例如……您,我想,您還有您的那個朋友,同幽冥教的活死人陣有莫大聯(lián)系吧。” 林老頭茫然地抬起頭來,混濁的目光卻漸漸清淅了起來,甚至滲著一絲恐懼,老嘴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