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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啊地一聲向山下逃去,未到氈房,剛要掀簾,卻見一龐然大物向我撲來,將我壓倒在地。 一片巨大的陰影籠置著我,我睜開眼睛,眼前是一雙金色的三角眼從上往下兇狠地盯著我,耳邊傳來它呼哧呼哧的呼吸,我的手觸及的是一片光滑的皮毛,臉上是那樣東西流在我臉上的口水。 我第一反應是這個段月容不知從哪里搞來了一只非洲獅,再仔細一看去,卻只一只赤金燦爛的俊猊,也就是草原藏獒,異常威武雄壯,混身金黃,胸前幾簇毛又鮮紅似血,坐在那里睨著我真如雄獅王者一般微風凜凜。 我一下子愣住了,也就那么躺在地上,愣愣地承受著它兩只前爪的重量,沒考慮到要趕緊起來,直到段月容過來了,大聲用藏語叫著:“七夕森格。” 那只藏獒乖乖地離開了我的身子,坐在地上,對著段月容吐著大舌頭,掃帚一般的大尾毛掃得地面嘩嘩響。 我坐了起來,奔過來的段月容蹲在我身邊,烏發直直垂下,搔著我的鼻間,紫瞳流盼間,放聲哈哈大笑:“喜歡我送你的生辰禮物嗎?” ☆、第一百零九章 疑變弓月城(二) 作者有話要說: 生日禮物?神啊,這位兄臺你不能先跟我打聲招呼嗎? 說起送我的東西,段月容再一次證明了,妖孽轉世的基因存在,這八年來送我的東西無一不是絕頂奇異的。 西雙版納最毒的毒蛇,除了沿歌這小子如獲至寶,整天笑迷迷地伺候它,基本上無人可以接近,包括我這個主人;送過一件天蠶衣,據說刀槍不如,結果還沒等我穿上,就引來一大堆武功高強的搶奪者,倒把我給暗傷了,在床上躺了兩個月,然后是一只小白象娜娜,一開始挺可愛的,夕顏和希望小學的同學也喜歡它,可是小白象漸漸長大了,把我的后花園全給糟蹋了,而且還是逮什么植物珍稀就吃什么,順便輕而易舉地踢斷了多處圍墻,跑到人家張員外家里去了,害得張員外獅子大開口向我勒索,同我打了近一年的官司,結果把張之嚴也給驚動了,好在張之嚴看上了娜娜,我就把它轉送給張之嚴,最不能理解地是有一年他送了我一群會媚光四射的舞姬,我將信將疑了幾個月,還是摸不透他到底想什么,于是便放心地在一次重大的商業宴會上讓這些舞姬表演,然而他卻又化妝成朝珠夫人,突然出現,當著眾位BUSINESS PARTNER的面把這群舞姬罵得直哭得梨花帶雨,從此我的妻管嚴之名就此盛傳民間,讓君莫問這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比較正常一點的也是我最喜歡的是他送我的一把很漂亮的銀弓,我練了三個月才拉開弓,后來我才知道,那是一對遢邏進貢的鴛鴦弓,我那一只是雄的,他那一只是雌的。 我都差點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他送我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的日子啊。 “沒摔著吧,”段月容笑迷迷地扶起我,摸摸藏獒的大腦袋:“他叫七夕森格,藏語里森格就是獅子的意思,你叫他七夕,他也明白的。” 他引導著我的手扶上七夕的毛茸茸的身體,七夕轉動著金棕色的眼珠,不停地謹慎地打量著我,我卻愛上了撫摸七夕的感覺,掙開了段月容的手,一下一下的梳理七夕的毛發,癡迷道:“七夕你真漂亮。” 七夕森格高傲而冰冷地看著我,身體有些緊繃,看段月容坐在旁邊柔和地看著我,才稍微放松了一些身體,段月容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的。” 忽地身后傳來一陣皮鞭抽打的聲音,我聞聲過去,卻見幾個南詔兵正在對一個魁梧健壯的人用鞭型,我定晴一看,原來是昨夜那個波同。 我奇道:“他犯了什么錯?” 旁邊一個士兵看了一眼段月容,伏在地上,恭敬地說道:“妄議時政,軍罰處置,鞭撻至死。” 我知道是段月容怪他透露了非玨的故事而遷怒于他,便對那個士兵說道:“今天是我的生辰,也是殿下的生辰,不宜見血,把這個人先押下去吧。” 那個小兵的眼珠在我和身后的段月容身上轉來轉去,我看向段月容,他對我一擰眉毛正要發作,這有個士兵過來,附在他的耳邊面色凝重地對他說了些什么,我隱約聽到什么洛果土司的女兒,不高興什么的,卻見他的眉頭微皺,對著波同冷哼一聲,說道:“算這小子好狗運,拖下去吧。” 然后匆匆向一個新氈房走去,那個小兵諾了一聲,眾人七手八腳地解了繩子,把血淋淋的波同拖了下去,我悄悄對蒙詔說道:“蒙詔,煩勞你給這波同派軍醫治療一下,成嗎?” 蒙詔對我微笑地點頭道:“娘娘宅心仁厚,能得娘娘在殿下身邊輔助,殿下大事可成矣。” 這個蒙詔現在怎么越來越酸溜溜的,開口閉口就是娘娘什么的,俗! 叫七夕的藏獒非常訓練有素,不但聰明,而且很機敏,更忠誠,無論我到那里,它都跟著,然后我開始琢磨出段月容送我這大藏獒的本意來了,這回我無論到哪里,都得帶著它了,更逃不出段月容的手掌心了。 我打聽到段月容是去了洛果小姐的氈房了,估計是去安慰美人,然后下午就像沒事人似的到我的氈房來,腆著臉要他的生日禮物,我偷眼一瞧,果然這小子的脖子那里有個吻痕。 “洛果吐司家的女兒這么好的禮物都有了,還在乎我的?”我懶洋洋地靠在七夕身上,藏獒不像普通犬類一樣會對你搖尾乞憐,問你討食,我同它陪養了半天感情,他也就是不那么警慎地看著我,總算讓我倚在他身上,真舒服。 沒想到段月容差點就要激動的叩謝上蒼了,他叩著我雙肩,激動道:“木槿,你終于學會吃我的醋了?” 我一腳踢開他:“做你的春秋大夢吧,本小姐對你的心情還是和八年前一樣,沒戲。” 我以為他會討個無趣地沖出去,不想他笑嘻嘻地抓著我的腳不放,我鬧不過他,還是老規矩,慷慨大方地說道:“多瑪可有夜市?我陪你到夜市一游吧,若是看中了什么,我為你付帳,如何,朝珠娘子。” 他欣然應允,看來攻下邏些后他的心情還真得是很好。 到了哺時,段月容又出去了一會,齊放回來陰陰地報說,段月容是去帶著那個卓朗朵姆到土司家里赴宴去了,我便輕松地用了些飯,就在我以為段月容要到卓朗朵姆家里去過生日時,他又滿面春風地回來了,如風一般擄我上馬,吆喝了一聲七夕,便直奔著名的多瑪夜晚的集市。 這個時代的多瑪是突厥,西庭和大理四國的邊境交界地,又是東西方通商的一個廣大交易地,各式各樣的人種走在大街上,為了行走方便,我還是一身漢族男裝,段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