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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闖入各廂房吹入迷香,放火燒屋,凡是逃出來的人俱被黑衣人殺死了。 我站在山坡上,默默地凝視著濃煙滾滾的對面, “那人一近身邊,我就聞到他身上的腐朽之氣,同那牢里的味道一模一樣,哼!” 包得像棕子似得段月容嘲諷一笑,紫瞳又看向我:“你是如何得知你的這個家人有問題?” “是那個玉環(huán)!”我扭過頭來:“暗神告訴我說過,如果有原家人來找我,除非拿著玉瓏環(huán),否則誰也不信。” 我嘆了一口氣:“張德茂是我們小五義的人,在西楓苑時多虧他照應,本是我相信的人,可是他拿出了的那枚玉瓏環(huán)反而讓我懷疑了。” 我掏出那個玉瓏環(huán),放在月光下,只見精工細致的玉瓏環(huán)上有一道小得不能再小的缺口,所謂玉環(huán)乃是整個環(huán)形的玉,若玉環(huán)有缺口則被稱之玦。 我拉起段月容:“環(huán)同還音,玦卻同絕音,如果他沒有出示這件玉器,倒也罷了,可如今玉玦在手,若真是白三爺叫他給我的,那三爺分明已受制于人,叫我萬萬不可相信此人。” “還有烏拉,烏拉是我交給素輝的,本是極溫順的,現(xiàn)在卻如此不聽話,必是施了迷藥。” “說實話,我發(fā)現(xiàn)這是個玉玦時,還是不相信,沒想到他不但派人夜裘我,還要焚毀客棧,我才不得不相信。”我黯然說道,拉過偷偷牽出來的兩匹馬,把段月容扶上一匹馬,心中暗恨這個張德茂趕盡殺絕。 “你為何要救我出那梅影山莊?”段月容憔悴著一張臉,他的聲音有著無盡的疲憊,也有著一絲疑惑,暗夜的風拂起我的一縷青絲,擋住了我的眼眼,令我看不到他的神情,我暗嘆一聲,清了清嗓子,朗朗道:“我優(yōu)待俘虜。” 他輕輕地哼了一聲,那聲音中卻有著一絲放松,跑了一會,我說道:“我想同段世子談一筆生意。” 他看著我淡淡一笑:“你送本宮去播州一探虛實,本宮自然會想辦法送你回你那白三爺身邊,你無非是想說這個吧?” 我微微一笑:“段世子果然爽快。” “你不怕本宮出爾反爾嗎?”他的紫瞳年喜新厭舊我,淡淡的星空下,如獸一般發(fā)著幽光。 “段世子乃是公私分明的人,”我篤定地笑道:“我身上帶著毒,段世子定然對木槿沒有興趣了,再則如今豫剛家難道不想同我家三爺結盟,好一統(tǒng)南詔嗎?” 夜色更濃,我看不清段月容的眼睛,他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在疾馳的馬蹄上久久地沉默著。 無邊的夜色吞沒了我們,我的臉立刻跨了下來,手中扶著那玉玦,心如刀割,為什么張德茂要行刺我,而且他之所以沒有見到我和段月容時立刻殺我,而是選擇在客棧里將我和他下殺手,是很有可能為了讓世人看到我同段月容在一起的證據(jù),這樣對于原非白和原家都是絕好的打擊。 他這樣做,誰最有利呢?是竇家還是南詔光義王? 抑或是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唯幽冥教主? 我剛才面上笑得瀟灑,卻不知我的心中有多么凄慌,現(xiàn)在恐怕連非白自己也懷疑原家混進了內(nèi)jian,在無法自保的情況下,才會令暗神放我出原家,并且囑我除非見到拿著環(huán)的信物的人否則萬不能相信,非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小五義又如何混進了張德茂之流?那宋二哥和碧瑩,真如張德茂所言嗎? 張德茂猶擅易容,也可能剛才那個殺手是易容成為張德茂的,我的心中滿是疑團,現(xiàn)在唯有孤注一擲,索性將計就計地同這個段月容綁在一起了,反正他武功已廢,對我構不成危脅,反而是最安全的,再有人來行刺,也可拿他當個擋箭牌。 無邊的夜色吞沒了我們,唯有山腳下那家來運客棧中火光沖天。 ☆、第六十四章 吾有女夕顏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挑錯別字和情節(jié)不合拍的朋友 我把馬匹賤價賣掉,一路之上,兩人漸漸又用盡了從張德茂處偷來的銀子,段月容武功盡廢,又有我攔著自然是不可能再去做那殺人越貨的勾檔,于是我們開始淪為乞丐,時而又混入從陜北逃難出來的流民隊伍之中,然而因為段月容的紫眼睛,總是待得不久,便引起了懷疑,我們只得又過起了野營的生活,好在春暖花開,春蟲嫩草頗多,日子不像以前那樣難過了。 行至瀘州附近,打扮得像叫化子的兩人,肚子又叫了起來,段月容不奈地冷冷道:“快去找點吃的。” 我橫了他一眼,鼻間忽然傳來一種焦味,我和段月容往西望去,卻見有一處黑煙濃冒,我們一路跟著黑煙一路小跑,有馬蹄聲傳來,我們趕緊撲在地上隱蔽起來,卻見一隊官兵興高彩烈地經(jīng)過,帶著一股濃烈地血腥之氣,軍旗上繡著一個大大的竇字,隊伍當中有幾輛農(nóng)家用的板車,車上似是裝滿了圓形的物體,蓋著一張青布,滿是血跡,車子一個顛簸,滾出一物,我盯睛一看,竟是一個怒目圓睜的人頭,立刻心臟一陣收縮。 板車旁的小兵趕緊去檢,領頭的軍士抽了那小兵一鞭:“你他媽的找死啊,加上這七百個人頭,好不容易湊齊一萬,少了一個,我砍下你的頂上。”小兵膽戰(zhàn)心驚地諾著,意將人頭放了回去。 那軍士大笑著:“兄弟加把勁,快快趕回巴蜀,拿著這些亂軍的人頭向竇相爺領賞去。” 眾人獰笑著往前趕去,眼中閃著一種近似瘋狂地殘忍笑意。 過了一會,軍隊過了,我暗想,莫非這隊竇家兵滅了原家一個據(jù)點? 段月容眼中出現(xiàn)了一絲嘲諷之意,往前行了數(shù)里,卻見是一個焚燒貽盡的村莊,村里到處是焚毀的無頭尸堆,看幾具未及燒盡的尸體衣著,只是一些打著補丁的普通農(nóng)戶。 我混身發(fā)著顫,原來那隊竇家軍所說的亂軍不過是些勞苦百姓,段月容面不改色,嘲笑道:“你忘了在榮州所見的懸賞令了嗎,竇氏以原家軍的人頭為計數(shù),犒賞平亂有功的士兵和百姓,卻不想這竇家兵便燒了幾個普通老百姓的村子,砍些平民的腦袋,不論男女,權充原家流寇送往京城,聽說竇家已經(jīng)燒了很多這樣的村子了,幾萬東庭的老百姓繳完苛捐雜賦,到頭來還要成為竇家士兵領賞的血冬瓜。” 說罷,便無視于這殘絕人寰的黑煙和rou焦味,拉著我四處游走找吃的。 我們進到一家沒燒光的屋子里,段月容居然從灶火里翻出幾個烤得差不多的土豆,坐在那里大啃起來,他塞給我一個最小的:“別愣著,快吃了好往播州趕路。” 我強忍著心中的惡心,咬了幾口間,段月容已全部吃完。 他大步流星地走出門外,挨家挨戶地搜著,可有什么值錢的東西或是干糧。 “可惡,他們還真是燒得干凈,比我南詔的兵士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