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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春餅可食也。 我心中暗笑,晌午到了,這小子八成是餓了吧,便對素輝說:“素輝,你想不想去吃飯?” “我都快餓死了,真不明白,三爺干嗎一定要我學寫詩這破玩藝呢?”他皺著一張小臉趴在桌子上,青春豆顯得更多。 我便笑說:“其實作一首春的詩賦原也不難,我幫你如何?” 我本想寫賀知章的或朱熹的給他,但原非白肯定一眼看出來不是他作的,我便將我自己做的一首春桃詩寫給素輝: 一夜春風過,千里桃苑芳。風使入簾里,羅裙沾露香? 從此,素輝在文學上相當依賴我,開始在他主子和他娘面前說我好話了,謝三娘自然對我更加殷勤,而原非白看我的眼神卻更冷,但也開始讓我伺候他吟詩作畫。 萬樹湖邊梅,新開一夜風。 滿園深淺色,照在綠波中。 晨時,西楓苑里忙著收拾苑子外面送來的柴米油鹽等日用物品,我也被叫去幫忙。 很快我就結束了,正要跟送東西的漢子回話,一陣春風飄過,將我的娟子吹落在地上,那漢子比我快一步彎腰去拾,他遞給我的時候,壓低聲音說:“小人張德茂,是宋二爺吩咐留在紫園的內應,姑娘可大好了?” 他掏出一塊木牘,上面鐫著兩句七言:燕子樓東人留碧,木槿花西月錦繡。 我們小五義所有人的名字都在里邊了,前一句是宋明磊作的,后一句是我和的,落款是一個V字,周圍五朵木槿花,是我的獨家設計,那時錦繡還笑我這木槿花畫得像蘑菇。 我抬頭那漢子,那人長得絕對是一張大眾臉,扔在茫茫人海中涮兩涮,絕對沒有人撈得出來,只聽他繼續說道:“上次在榮寶堂不及救護姑娘,是小的死罪,宋二爺叫小的傳話給姑娘,于大爺和原老爺都知道此事了,現在夫人還是在氣頭上,兩位姑娘先在三爺四爺園子里躲躲也好,等再過些時日,他和錦姑娘回來,再與您詳談不遲。” 他佯裝遞給我貨冊:“宋二爺特特要小人轉告姑娘,千萬小心白三爺,您若有急事喚小人,請將此娟綁于探出苑外的梅樹梢即可?!?/br> “有人來了,請木姑娘保重?!彼謴鸵荒樥~媚說著:“姑娘,您看東西都齊了,小人先走了?!?/br> “木丫頭,你怎么這么慢?!彼剌x一臉不耐地揉著肩膀,我趕忙幫著他搬貨入庫,走進梅園,便聽到熟悉的呼喝聲,竟是原非玨。 不知道碧瑩怎么樣了? 我奔向中庭,只見一白一紅兩條身影在相斗,過了一會,紅影跳開,原非白依然一身白衣坐在輪椅上,手持一條烏黑大鞭,神色自如,額頭略微冒汗。 原非玨的臉色有些發白,手里依然拿著那根他硬說是長矛的紅櫻槍,指著原非白:“三瘸子,快把木丫頭交出來?!?/br> 原非白冷哼一聲:“男子漢大丈夫,整天介兒到我這來要個丫頭,你也就這點出息?!?/br> 原非玨理直氣壯:“木丫頭本來就是我的,你和韓修竹兩個使詐,封了果爾仁的xue道才把她搶去了,我今天非要帶走木丫頭,木丫頭快出來?!闭f來后來,他激動得喊起來。 “四爺,今天也練得差不多了,莫要再打擾三爺了,咱們回吧!”果爾仁看看日頭,面無表情地說道。 “不行,今天我一定要見木丫頭,都怪你,”他倔強地說著,眼神中相當郁悶:“我要木丫頭,可你偏給我弄回個瑩丫頭來?!?/br> “哼!那天你自個兒走錯路跑到東營去,還怪果爾仁?一天到晚口里就是個木丫頭,羞不羞人?傳出去,大突厥的王儲是這么個沉溺于女色之流的儂包,我這個做哥哥的都替你丟人?!痹前桌浜咭宦?,而原非玨同學的臉色綠到咸菜色。 果爾仁的臉色也不好看,韓修竹干咳了一下,似乎覺得原非白說得有些過頭了:“天色還早,不如請果先生和四爺喝完茶再走吧!” 原非玨忽然咬牙切齒地說著:“丫頭生的就是丫頭生的,就喜歡搶人家的丫頭?!?/br> 所有人的面色一變,俗話說得好,罵人別揭短,打人別打臉,原非白冷漠的臉冷到了極點。 我正要出去勸原非玨,沒想到原非白接下去說的話更過份:“丫頭生得又怎樣,也總比人盡可夫強!” 我走出來的時候,原非玨已大吼一聲撲過來,原非白的長鞭子結結實實地抽在非玨的臉上,印下血痕,他卻毫無感覺地將原非白撲倒輪椅下,我大叫出聲,可韓修竹和果爾仁卻面無表情,兩人扭成一團,我腦子里想得是原非白的腿腳不便,原非玨如果用蠻力傷了他怎么辦? 原非玨把原非白壓在身下,舉拳就打,我沖過去,把原非玨撲倒在地:“玨四爺,有話好說,是韓先生救了我和碧瑩,還有果先生……?!?/br> 原非玨在氣頭上,那里聽得進我的話,他反手一巴掌,我痛叫出聲,他這才聽出是我,停了手,而我卻控制不了本能地又甩回了他,這回把他打愣了:“木丫頭,你為了他打我?” 一個練武的男孩在盛怒之下重重甩你一巴掌,自然是痛得齒頰留血,酸得直掉眼淚,我正要張口辨解,沒想到,原非玨卻用指尖沾了我的淚水,自顧自痛心疾首地說了下去:“你還為他哭成這樣?” 我張口結舌站在那里,這人的想像力未免也豐富得偏了方向了吧。 那廂里,原非玨卻猛得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木丫頭你打我,你為了原非白打我……木丫頭不要我了。” 我徹底驚呆了,一個人高馬大的少年,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多少有點孬,還有些滑稽…… 現在到底是什么狀況啊? 我捂著腫臉左顧右看,在場所有人緊鎖眉頭,卻無一人有驚詫表情,我終于有些明白了,何以人人都說原非玨是莊子里有名的癡兒了。 果爾仁終于忍不住了,光光的腦門上青筋暴跳,大喝一聲:“男兒有淚不輕彈,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然后拖起原非玨起身就走,原非玨抽抽搭搭地拖著紅櫻槍,全無半點少爺風范,卻不時回頭看我,眼中有委屈,有怨氣,還有nongnong的不舍。 這時,韓修竹推著輪椅過來,原非白酷著一張俊臉,一撐椅把,躍上輪椅,完美得如大鵬展翅一般,我問道:“三爺,沒事……吧!” 小屁孩不但不謝,反而將鞭子一甩,將我隔在離他二步之遙,眼中滿是警告的冷意,然后被韓修竹推走了。 剩下我一個人右臉腫得像豬頭似地站在梅園。 素輝走過來,嘆了一口氣﹐拍拍我的肩頭,看看我的臉說道:“沒事,好在你長得夠難看,打爛了也沒關系?!闭f完,放肆得仰天大笑走了。 啊呀呀!死小屁孩。 噢!這個架勸得真真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