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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蜉蝣卷(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21

分卷閱讀121

    本就艱難,你為何要幫她?得罪了二嬸娘,我們也沒好果子吃。”沈芳潤牽著沈芳善小小的手,走在回去的路上。

    剛才沈芳善與秦婠說的話,她也都聽見了,再加上在老太太屋里芳善站出來說的那番話,明日只怕沈芳齡要把她們恨到骨頭里了。

    “jiejie,我們從前討好三姐,在他們面前奉承了多少年,也沒見他們給過我們什么好果子,不過拿我們姐妹充當(dāng)逗樂的下人,哪里是真心待我們好?我們在府里無依靠,從小到大我們過得還不如四jiejie。大嬸娘雖然懦弱,至少是真心替四jiejie著想,可我們呢?雖有母親,她卻對我們不聞不問,我們這一房又是庶出,老太太也不看中,更沒兄弟,若再沒個倚仗,將來長大親事也要落到別人手中作籌碼,到時又如何是好?”

    沈芳善的童音里透著極不相符的老沉,聽得沈芳潤心里一陣疼。

    年幼早慧,不過因為時勢不濟,否則誰不愿有個天真純良的童年?

    “你想倚靠大房?可他們會幫我們?”沈芳潤問她。

    “jiejie,你怎還看不透?二房私心太重,為了家業(yè)遲早要與大房為難。你看嫂嫂行事,可有半點退讓之意?既不肯退,便只能爭。我們不可能再像從前那樣搖擺不定,嫂嫂是聰明人,她都看得出來。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幫我們,但她一定不會像二嬸那般落井下石,拿我們姐妹當(dāng)玩物。你瞧她待四jiejie……其實她可以不替四jiejie說話,不出這個頭的……”

    沈芳善握緊jiejie的手,慢慢說著。

    “說得也是。”沈芳潤嘆口氣。

    明月如盆,又近十五,這年……怎么過得如此索然無味呢?

    ————

    秦婠想著沈芳善的話,踱步回了蘅園。

    沈芳善雖只是提了一句,卻讓秦婠心頭雪亮。沈芳華如此看重那詩,必然是對寫詩之人起了心思。難怪小陶氏著急,沈芳華雖然沉靜溫馴,但倔強起來卻也不輸沈浩初,若她執(zhí)意要這段謙,恐怕會鬧出些不好的事來。

    除了覺錢家的門第合適之外,小陶氏恐怕還有這層擔(dān)心,所以才那么著急要定親。

    不過段謙這名字好耳熟,她好像在哪里聽過。

    秦婠想不起來,同樣沒有答案的,還是今晚沈芳善突然向她示好的原因。

    在她的印象里,沈芳善是最沈家最年幼,也最沉默的姑娘,比沈芳華還寡言少語,慣常跟著自家親姐在二房奉承,是個沒主見的人,今日怎會突然開口?

    帶著滿腹疑問回到蘅園,她又忙著將沈芳華安頓在西暖閣里,鋪褥取被熏香……折騰到二更天她才回自己寢間。

    經(jīng)過次間時,沈浩初還坐在燈下疾書,也不知在寫什么。秦婠見他專注,便不愿打斷他,在簾下看了他幾眼,就進(jìn)了寢間。

    翌日她起個大早,覺得身上沉乏,鼻頭酸堵,雙額悶脹,嗓子眼里冒煙似的干疼,喊了兩聲沒出音兒,便自己昏沉沉地下床。

    秋璃正拎著銅壺進(jìn)來,見她已醒便興奮道:“夫人,今早侯爺把沈興給拿了。”

    秦婠沒聽仔細(xì),咳了兩聲,軟倒在走到她身邊的秋璃肩上。

    “夫人?”秋璃大驚。

    作者有話要說:  快快快!

    第68章 中毒

    秦婠已經(jīng)無法思考沈浩初打算做什么,她這病來勢洶洶,連反應(yīng)的余地都沒有。

    秋璃連聲叫來屋外的丫鬟,幾人一道將秦婠攙回床上,拿大迎枕給她靠坐著。秦婠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眼前的帳子、床檐像在飛,胸口翻江倒海,捂著唇直喘,直到秋璃把盂盆端來,她才“哇”一聲吐個天昏地暗。

    屋里的丫鬟都慌了神,拍背地拍背,端水的端水,秦婠吐完一茬,漱過口,秋璃又喂她飲水,結(jié)果才下去兩口,秦婠撐不住又吐了。

    “你快來看看。”秋璃嚇得六神無主,看到謝皎摔簾進(jìn)來,忙朝她招手。

    謝皎幾步走到床沿,眉頭緊蹙地看秦婠,秦婠臉唇皆白,氣息急促,眼眸雖睜著,卻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拿通紅的眼虛脫般看人,吐得眼淚汪汪,淚漬掛在頰上都不及拭去。

    “怎么回事?”謝皎一邊問,一邊探手摸她額頭。

    她額頭滿是細(xì)汗,一片冰涼。謝皎又飛快拾起她的手腕,雙指搭上她的脈門。屋內(nèi)眾人皆都噤聲,只看著謝皎把脈。把完脈,謝皎眉蹙得更緊,從床上站起在屋里踱起步,一邊問眾人:“夫人這兩日吃了什么?可有單獨吃的飲食?”

    “這幾日夫人午間多在老太太那里吃家宴,晚上回園里吃飯,不過奉嫂小廚房里的飯菜也不單只夫人吃,侯爺還有園里的姊妹都會吃,幾乎不曾有獨一份的飲食。”秋璃跟秦婠最久,她回憶道。

    謝皎聞言不再說話,秦婠緩了緩氣,虛弱無力地開口:“皎皎,怎么回事?”

    “不好說。”謝皎沒有馬上給答案,而是轉(zhuǎn)頭吩咐道,“青紋,你去請大夫;蟬枝,把侯爺找回來。”

    她雖通醫(yī)理,但到底摸死人比活人多,要開方治病還力所不逮。

    青紋與蟬枝應(yīng)聲而去,謝皎卻停在拔步床最外層隔套的花案前,黃花梨的花案上擺著盆開得正艷的菊花,花盆旁邊是纏枝花鳥紋的銅爐。她打開爐蓋,里面的香已燃完,只剩灰燼,一縷余香竄起,謝皎細(xì)嗅之后別開頭,當(dāng)即道:“把窗子都打開。”

    秋璃忙轉(zhuǎn)身跑去開窗,秦婠勉力直起身,看著謝皎把爐里灰燼倒在絹帕上包了,她心有所悟,斷斷續(xù)續(xù)道:“香有問題?”

    謝皎點頭:“香里有毒。”

    ————

    外院議事的廣泰軒今日擠滿人,拿著棍棒的護院站在廣泰軒外的庭院里圍著一圈,沈逍與崔乙一左一右負(fù)手站在廣泰軒的正廳口,看著被綁著雙手跪在廳內(nèi)的沈興。

    “侯……侯爺,小的知錯,求侯爺饒小的一回吧!小的再也不敢了!”沈興不住地朝廳上坐的男人磕頭求饒,直磕得額上一片通紅。

    沈浩初翹著腿坐在圈椅上,捧著茶啜飲兩口,又拈起顆冰糖炒的杏仁放在嘴里嚼了嚼。冰糖炒得有些過,泛苦,他便又飲口茶,只不理沈興。

    他手邊的幾案上擺著些物件,除了一撂厚厚的冊子外,還有零星玩意兒。仔細(xì)看去,會發(fā)現(xiàn)其中有一件是尊銅制小像,金漆的兩個小人赤/條條纏在一塊,赫然就是外頭見不得人的歡喜佛,此外那小像下邊還壓著幾本書,皆是春/宮圖冊亦或yin文艷事的話本,另外還有些女人的物件,什么胭脂水粉、鞋襪釵環(huán),甚至還有繡著合歡花的大紅兜兒。

    沈興正求著饒,外頭突然傳來幾聲喊叫。

    “讓我進(jìn)去!”沙啞的聲音,屬于正值變聲期的男孩子。

    “讓他進(jìn)來。”沈浩初道。

    “滾開!”那人推開攔在門口的沈逍與崔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