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1
,這丫頭再怎樣也是我帶來的人,若是錯了我自不包庇,若是冤了我也斷不容人欺負。今日誰敢堵她的嘴,便是與我,與鎮遠侯為難,我也不怕撕破臉鬧一場。” 說罷,她甩開宋氏之手,朝夏茉道:“繼續說。” “是。”夏茉口齒已不清,勉強開口,“二老爺破了奴婢的身子,又拿話哄我,只說讓我乖乖聽他的,他一有機會就把我要到他房里侍候,開臉做個妾。他是主子老爺,我只是個下人,又失身于他,不照做又能如何?這一個多月下來,他便屢屢召我去椒汀軒,昨夜也是他遣人將我叫過去的,不想……” 說著說著,她忽又一聲尖泣,只道:“夫人,是奴婢的錯,出了這樣的錯,原該一頭碰死才對,可奴婢舍不得夫人,怕夫人難為,才苦苦忍著不敢作聲……” 夏茉哭起來,向秦婠苦苦求情,卻在看到秦婠洞察的目光時漸漸小了聲音,心虛地低頭。 “既是如此,昨晚你怎不說?”秦婠冷道。 “我怕……夫人不來,沒人替我做主,我怕二太太動怒。”夏茉不傻,落到宋氏手中,若是承認自己已經與沈從遠有茍且,下場肯定比現在更慘,她只能咬牙等到秦婠過來。 “原來你還知道我能替你作主!”秦婠嘲弄一聲。 “一派胡言,定是你這娼婦為求自保攀咬上老爺!”宋氏“砰”一聲把桌上茶碗砸到地上,氣得胸口發悶,氣都提不上來。 “二太太。”陳mama忙過來扶她,又向左右使眼色,讓幾個被秦婠震懾住的仆婦過來要把夏茉拉下去。 “我有證據!”夏茉尖聲嚷起,“夫人只往我屋里尋去。二老爺送了我幾件首飾,還有一枚玉佩作為信物,都在我屋里床角的墻洞里收著。” “不必尋了。”秦婠攏了攏鬢發,揚聲,“皎皎,拿進來吧。” 宋氏聽到此時已是明白,今日這出戲,秦婠早有準備。 外頭的謝皎聽到叫喚,手中柳葉匕首左右晃動將攔在屋前的仆婦逼退,帶著秋璃進入廳間,將手中抱的木匣子呈上,秦婠“啪噠”擰開銅扣,果見匣里有幾件黃澄澄的金器,她伸手進去撥弄幾下,摸出枚玉佩來,確是沈從遠所佩之物無疑。 “這……玉佩是她偷的,其它幾件東西,不是我們房的東西。”宋氏強按下心神辯解道。 這大房新婦的陪房丫鬟勾引二房少爺未遂的罪名,與二房長輩jian/污晚輩近身丫鬟的罪名,那可不一樣。前者頂多只是丫鬟不檢點,后者幾乎可算亂了倫理綱常。 “我這里還有兩張賬房的單據,是那金器行云祥閣送來的,銀子支出時寫的是二老爺的名字,二嬸可要請人來對質?還有那日給我這丫鬟傳話的婆子,我也找著了,是這東園看管花樹老周家的,說是拿了二老爺兩吊錢,就把人誆了過來。人被我捆在耳房里,二嬸要見見嗎?”秦婠把玉佩扔回匣里,冷眼看人。 夏茉跪在地上心里也打著顫,她萬沒料到自己的一舉一行早被秦婠看透查實,剛剛還要博同情的心思頓時熄滅,秦婠既已查清,便肯定知道所謂jian/污不過是她脫身之辭,她來這里原也確存勾引沈浩文的心思,可惜沒被沈浩文看上,卻進了二老爺的眼。那日她被騙入椒汀軒后,也不過半推半就委身于他,只想著能當上沈從遠的妾也是不錯的事,畢竟是沈府的二老爺,所以之后幾次三番的勾搭,她也都從了。 宋氏踉蹌兩步,站立不穩地坐到椅子上。 “仲父若是看中我房里丫鬟,只管正兒八經來要便是,只要夏茉愿意,我這做晚輩的再怎樣也不至忤逆長輩,便開了臉收進房中,外人知道了也不過說上兩句,又何必行這等污穢之舉,累及二房、沈府名聲,還叫嬸娘冤枉了我……我這冤,要找誰說去!” 秦婠卻沒放過,做戲做足,她面上冷意一褪,化作傷心,連眼眶都紅得徹底,帶著哭腔的聲音嚷起,叫外頭的人都聽得分明。 “我沒有!”宋氏氣個倒卯。今日分明是她將計就計,臨了還反咬一口。 這里邊正鬧得慌,外面忽傳來兩聲沉重腳步,有人高喊:“二老爺。” 宋氏一驚,抬頭已經看到沈從遠推門進來。 “不是浩初約我過來的?人呢?這怎么回事?夏茉?”沈從遠提著鳥籠進來,見到屋里這陣仗, 眉心一蹙。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56章 喜啊 秦婠拿帕子按按眼角,瞧見外頭進來個著暗金緙絲面皮裘袍子的男人,襟口袖口滾著圈純黑貂毛,腕上盤著串蜜蠟珠,腰間掛的香袋、玉佩一樣不少,一雙手比女人還白,拇指上戴著碩大的帝王綠扳指,面白如玉,蓄著美髯,眉目與沈浩文肖似,常年養尊處優的生活讓他看起來富貴逼人,不像是年過四旬的男人。 這便是沈浩初的仲父,沈家二房的老爺沈從遠。 沈從遠年輕時也是京城有名的紈绔,不過他與沈浩初的頑劣不同,是個慣會享受的公子哥兒。因著祖蔭庇佑,再加上有個能干的大哥照拂著,沈從遠自小便是個富貴閑人,鎮日只知逗鳥弄花、附庸風雅。成年后托兄長的關系,在欽天監謀了個閑職混日子,沒什么能耐,如今也只依附鎮遠侯的祖產過活。 “老爺救我!”夏茉一見沈從遠便如遇救星般撲過去,伏在沈從遠腳邊嚶嚶啼哭。 鳥籠里的鳥被嚇得一陣撲騰,沈從遠心疼地把鳥籠提高,眼珠掃過,見滿臉怒沉的宋氏與紅著眼眶的秦婠,很快想明白出了何事。捋了捋胡子,他將鳥籠遞給身后的小廝,拿出一家之主的氣派,沉聲道:“把人綁成這樣是做什么?” “二老爺,昨日奴婢按您吩咐在此處等您,可不想竟叫二太太誤會了……”夏茉楚楚可憐地抬頭,先聲奪人,“奴婢生是老爺的人,死是老爺的鬼,老爺可要救救奴婢!便不看奴婢服侍老爺一場的情分,也請老爺顧念我腹中骨rou!” 什么? 此語一出,別說宋氏,就是秦婠也大吃一驚,愕然地盯著夏茉,夏茉卻往沈從遠身后一縮,心虛得不敢看她。沈從遠原還無甚感覺,聽到這話眼前陡亮,親自俯身扶人,又命旁邊的小廝過來給夏茉解繩。 那廂宋氏已氣得倒卯,胸口陣陣絞疼,掐著桌角死死盯著沈從遠,咬牙切齒罵:“你這個……為老不尊的……” 沈從遠正捏著夏茉的手安撫,聞言冷瞪她:“我不過看中個丫鬟,你就這么喊打喊殺的容不下人?難不成還想絕我子嗣?昨晚是我讓她到這里等我,不過晚飯時與你拌了幾句嘴,我氣性上頭忘了而已。這丫鬟跟著我也有一個月了,原想年底事多,打算年頭再給她開臉,如今既然說開,那我就挑明,這丫鬟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