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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折騰出些什么幺蛾子…… “非也非也,”卻見唐大公子擺手,笑得格外張揚、格外欠揍,“并非為我,實則乃是為你云之兄痛失詩魁榜首哇。” “唐慎之你!我與子衡都忙得很,要吃酒你自己去吃吧!”趙金云面上顏色一變再變,“縱是你醉死在酒樓里頭,也沒有人會趕過去給你收尸。” “哈哈哈,”成功調侃了洪臨川后,唐慎之似乎心情變得大好,笑道,“好好好,今朝有酒今朝醉,縱是酒仙也難回。” 話縱然如此說,趙金云趙大公子卻也依舊還是提步跟了過去。 —— 事情發生在多年以前,卻讓當時就跟唐慎之交好的韓子笑兀自記掛了小半輩子,將近半生都無法釋懷。 那年詩會過去之后不久,他“金鱗才子”唐慎之的唐家一門卻以驚人的速度敗落,而玩世不恭、出身名門之后的唐大公子,自此便徹徹底底地淪為一介布衣無異,最終淪落到了變賣田產、祖宅的地步。 好在唐慎之這個人素來都是沒心沒肺,旁人也看著他不甚難過。不過在那之后,酒樓茶肆之中卻再難見到昔日逛來晃去的唐大公子在各處逗留。唐慎之自此斷絕多方應酬小半年,躲在破舊宅子里悶頭苦讀了一些程子,原本唐慎之的祖父尚在人間之時,他唐大公子便已經參加過會試,于是乎借著東風這樣悶著頭讀書讀了一段日子,來年開春竟考中了貢生。無奈因是罪人之后,等到秋闈殿試的時候又遇諸事不順,折騰了多日,直到最后也只是落得了一個嵦嶺縣的縣丞的副職。 無論如何,能再得以有機會回到嵦嶺縣,唐慎之心中多少還是覺得既有些酸澀、又有些歡喜。 只是他的祖母,原唐府上的太夫人與老太爺生前情深意重,念及夫君尸骨未寒、不過短短數載,情傷未愈,斷不肯離開京郊外元邑城去往異地他鄉。因而無論如何聽人勸說都是不肯離開故地,前往孫兒任職之所頤養天年。老母親既然都是鐵了心的不肯走,那身為兒子自然更是不能離去,單留著母親放在故地徒然不管。因而唐慎之的父親也只得留在元邑小宅陪伴奉養母親。他本也為著自己無力重振家族、只得眼見著唐府敗落了慚愧不堪,也心覺無顏離了這邊,跟著兒子去往新地就任,再加上私心想著唐慎之的生身母親畢竟出身于嵦嶺縣,自己與她往昔便已經心有嫌隙芥蒂,母親更是與其翻了臉、撕破了情面。但是好歹他們娘家的家族在嵦嶺還是有些位置的。唐慎之若是前往嵦嶺縣之后,說不得總有相見的時日,母親娘舅家的人自然也是會有所照應的。唐慎之的父親大人更是深深覺得自己不能前去,他自己的母親大人更加不能一同前往。眼瞧著二老勸說不動,而唐慎之父親的續弦、那位絕色艷麗的繼母則是又時值犯了舊疾,致使小產,行動不得。此時唐慎之的任職批文已經下來,行程不能再耽擱,于是他便自行離家,只帶了隨身的侍從唐侍墨一人,連錢糧都沒帶夠便匆忙上路,前往嵦嶺縣上赴任去了。 ☆、第四十四章 上任后的巨坑 到了嵦嶺縣后,唐慎之唐大公子連生身母親娘家的居所都未來得及去上一趟、娘舅家的親人也還沒有來得及一一尋訪一番,就快馬加鞭直奔嵦嶺縣。行至嵦嶺縣上,見到了頂頭上司縣太爺,縣太爺和藹可親,自然少不得為他接風洗塵。 這位縣太爺五十有余、六十不到的年紀,笑起來像個佛爺。奈何處理事務頗有些細思慢理,凡遇到各種行動皆是“有條不紊”,以至于有些政務糾葛是拖了大半年都無法給出個結果。 見到唐慎之年少風流、少年得志,縣太爺心道可是找到了一位幫手,暗喜之余不由感念圣上體恤憐下,又想起自己手上諸多焦頭爛額的事務,頓覺五內不安。只是眼見著這位得力幫手看上去身子骨兒有些孱弱,心道先得找幾個好郎中給他調理調理,也好早日多為他分憂解勞。 不過說來倒也奇怪,自來到嵦嶺縣中當上縣丞之后,經過幾番調理,唐慎之的身子倒也真是慢慢將養得不錯,短短三五月間便基本恢復如初,只是早年間患上的頭痛舊疾卻無法根除,除此之外,連早年間原以為再不可得的身手體能也是找尋得回來,遂將隨身侍從侍墨喜得不行。縣太爺便更是高興得緊,轉而把縣中大小事務一概全部推給他去處理。 就這樣平平淡淡地翻著黃歷過日子,不知不覺,已逾經年。 這一日,天氣甚好,也并沒有什么差事要辦。與往常一樣,唐慎之唐大人站下東窗下練字。 未至晌午,便見自家侍從慌慌忙忙地跑進內室里來: “不好了公子,公子不好了!” 話音未落,一本便砸上身來。 “好好說話,本公子哪里就不好了。”唐慎之眼皮都未曾抬上一抬,提起筆來,繼續落墨。 “……現在真的是不比以往了,凡出手必命中,要這么好的身手留著是御敵用的,拿來對付自己人干嘛……”唐侍墨心有不滿地暗自嘟囔著,像類的這種大部頭書籍古文,砸在身上可是很疼的,也不知道公子知不知道。 再或者,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吧。唐侍墨撇撇嘴,心中很是不快。 聽著貼身侍從嘴里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嘟嚕些什么,唐慎之蹙眉道:“你說得什么,大聲些。” “我說昨兒半夜里有人聽到西邊兒林子里突然一聲巨響,今兒晨起過去人看時,說是瞧見那地方炸出來一個好大的坑,里頭的東西全炸飛了炸沒了,公子你要不要趕緊派人過去看看?”侍從唐侍墨這才抬起頭來,很沒好氣兒地說道。 “巨響?炸出好大的坑……”唐慎之皺起眉來,放下手中的狼毫筆,問道,“可有人傷亡嗎?” 侍從唐侍墨吸吸鼻子,回道:“聽聞倒是沒有。” 唐慎之心頭一松,道:“備馬,帶上幾個人,咱們過去瞧瞧。” “哦。”隨身侍從臨淵應了一聲,轉身準備離去。卻被自家的大人再次叫住: “唐侍墨。” 唐侍墨轉過頭來,問道:“干嘛?” 唐慎之伸手指一指地上,道:“把地志初考撿起來再走。” 唐侍墨眉毛一挑,道:“我不撿。” 唐慎之蹙眉,聲音高了些許:“你說什么?” “憑什么支使我來撿它?”唐侍墨回道:“地志初考是你自己砸過來的,要撿的話你自己過來撿。” “你……”唐慎之伸手摸起近處另一本地志初考,抄在手里眼看著就要砸將過去。 “你再砸一本過來,我還是不撿!”唐侍墨哼了一聲,一溜煙兒就竄出門去,道,“我先下去備馬了,東門兒上等你。你行動快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