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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陸霽聽到聲響,朝背后聲源的方向望去,只見李其琒出現在灌木叢后,朝這邊笑著高高揮手,她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李其琒幾個踏步來到她面前,遞上一支竹筒,“這是干凈的溪水,”另一手捧著野果,“先吃些果腹補充體力,我們才能走出去。” 陸霽接過,往身上的衣裙上蹭了蹭。 “委屈你了,我在外行軍打仗,風餐露宿是常有的事,你身體這么瘦弱,平常要多吃些才行。” 陸霽抿著嘴,眉眼彎彎,捧起手中的野果,又有些羞怯道,“其實挺好吃的。” 李其琒自然而然地揩掉她嘴角殘留的汁液,對上她愣住的表情,捧起手中野果,“這些全是你的。” 下山的小道陡峭狹窄,李其琒伐了一截樹干,細心地將手柄的位置削好遞給她做手杖。兩人終于回到山腳下,他一個響哨,就見昨日的白馬奔騰而來,親昵的蹭了蹭他。 “會騎馬嗎?”李其琒詢問,陸霽歉意的搖搖頭。 李其琒彎唇,將她扶上馬,自己利落踩蹬翻身,一手在前護住她,一手握緊韁繩,雙腿夾緊馬肚,“駕!”留下黑氅迎風翻涌。 出了木蘭圍場來到開闊地帶,便見蘇子偕、衛征已經攜大批人馬等候。英遠迎上來,焦急神色溢于言表,陸霽低聲道,“我沒事,放心。” 李其琒一躍下馬,向衛征詢問,“城北的情況怎么樣?” “目前還沒有發現肖似陸安相貌的人,已經吩咐下去,京兆府尹開始搜尋了”。 李其琒又叮囑了幾句,回頭看陸霽還在一旁,“陸瞻,你呆在這里暫時也幫不上忙,昨日奔波風餐露宿,先回去休息吧,這里有我。”陸霽聽著他井井有條的安排,放心不少。用只兩人能懂的目光無聲望向他,鄭重道,“謝過昭王殿下!” 陸霽回去顧不得休息,立即提腕而書,命英蘭抱來信鴿,遞給英遠信箋,吩咐道,“把這封信送回書院。”陸霽看著他們,頓一頓,“想必你們已經知道了,昭王殿下就是曾拜訪姑蘇書院的黃公子。昨晚我與他在木蘭圍場尋找二哥時已被他識破身份。”在英蘭的詫異中,陸霽聲音低沉,目光飄向遠方,“或許在鎮北侯府時昭王就已認出我,但他沒有惡意,甚至愿意幫我遮掩。現在二哥失蹤,情況未明,我們還不能回去。我準備在金陵等大哥來,再從長計議。” ☆、第十一章 漢匈風波 楚王府內,“楚王殿下,屬下發現一件怪事。” “趙亥,別賣關子了,說!” “最近昭王殿下與破獲濟水潰堤一案的陸大人走得很近,微臣聽說京兆府尹正在幫昭王殿下尋找畫像上的人。”趙亥雙手恭敬奉上畫像。 “這是什么?”楚王端詳,“這畫像平淡無奇,有什么問題嗎?”惱火道,“你有話一次性說完。” “微臣打聽到,這畫中之人是陸瞻的弟弟陸安,本應入讀國子監,現在卻無緣無故失蹤了……微臣猜想,昭王殿下偏安一隅,向來不理朝中政事,而今陸瞻的弟弟失蹤竟竭力幫忙尋找,這事兒透著古怪。” 楚王不耐煩,“不就幫著找人嗎?我這三弟愚笨的很,不受父皇所喜,所以他才會在三年前被派往南疆犒軍,他翻不起風浪。” 趙亥沉下聲音,“殿下有所不知,微臣打聽到,陸瞻出生姑蘇名門,陸氏前朝出過三位宰相,他祖父陸伯章曾是當今圣上的老師,后來辭官故里,這是二十余年前的舊事了,再細的往事微臣就不清楚了。不過,殿下可知聞名天下的思齊書院?它的創立者周維翰就是陸伯章的一手提攜,他撫養了陸氏遺孤,也就是今天的姑蘇通判陸瞻。思齊書院是廟堂之外、江湖之遠中的思想重鎮,甚至某種程度上左右了民間對朝廷的輿論。姑蘇一帶人才輩出,不少受惠于思齊書院,它在江南士子一派中頗有影響。”趙亥湊近他,“殿下日后繼承大統,收攬人心,務必要多多關懷陸氏一門。” “哦?那就照你的意思,備車。陸瞻在扳倒張久德這件事上幫了我大忙,我這就去會會他。” 陸霽端坐于書房內,仔細翻閱著陸安留下來的日記書札,字里行間他并未流露出什么異常情緒,論武藝,一般人不會是他的對手,二哥怎么會平白無故的消失呢?陸霽冥思苦想,不得其解。 “小姐,小姐!”英蘭氣喘吁吁地跑進來。 “怎么了?是官府有二哥的消息了嗎?”陸霽緊張起身。 英蘭拍著胸口喘氣,“門口有小廝稱,楚王殿下駕到。” 陸霽吃驚,隨即頭疼起來,一定是濟水潰堤案讓楚王注意到了她。她不愿卷進朝廷奪嫡的漩渦中,現在只得想辦法應付正炙手可熱的楚王爺。 陸府門前,馬車豪華,陣勢浩大,仆役眾多跟隨其后。楚王從馬車內起身,探出烏金黑靴,掀簾而出,他衣著紅袍玄紋云袖,五官英挺,氣勢逼人。 陸霽在一旁恭敬迎候,昭王與楚王是兄弟,但他們面貌并不相像,最顯著的區別大概是楚王帶有一種居高臨下的不可一世。 陸霽躬身行禮,“不知楚王殿下駕臨,有失遠迎。” “平身吧!” “楚王殿下里面請。” 楚王邁進大門,穿過樸素的影壁后左瞧右看,顯然對這個簡陋的院舍頗為不屑。他在大廳坐下,端起桌上的茶盞,“陸大人智破濟水潰堤一案,可幫了我大忙。本王早該來關心關心陸大人在金陵城內的衣食住行、吃穿用度啊。” “微臣鞠躬盡瘁,為國為民,不敢居功。” “陸大人這是謙遜了。”說著,楚王飲上一口茶水,“呸,這是什么?”他吐出口中的茶水,一旁的隨從忙奉上鈞窯瓷碗供他漱口。 目睹此情此景,陸霽不由生出一陣厭惡,但不得不跪下請罪,“這是微臣家鄉的苦丁銀毫,初入口時苦澀,品之回甘。家仆冒然進茶,還請殿下恕罪。” 楚王接過隨從奉上的的手帕擦拭,俯視著腳下跪拜的陸霽。對她的請罪不置一詞,話鋒一轉,“本王聽說你弟弟失蹤了,連昭王殿下都在幫你尋找,陸瞻,你好大的面子啊!” 陸霽一驚,看來皇子之間相互監視,連不受寵的昭王也不能幸免。今日楚王登門,顯然要以茶水做戲故意施下馬威。她頭埋得更深,越發謹慎,字斟句酌,“舍弟陸安生性頑劣,這次他赴京求學,便如那出籠之鳥,樂不思蜀。長兄如父,微臣一定嚴加管教。昭王殿□□恤下臣,伸以援手,臣受此恩澤,沒齒難忘。” “陸愛卿,我就喜歡知恩圖報的人。姑蘇山高路遠,暫時你就不要回去了。你在濟水潰堤案中為本王立有大功,我已在父皇面前為你討了賞賜,擢升你任四品刺史。” 陸霽跪下謝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