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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亞諾的,還有一本瑪格麗特杜拉斯的。青看著書,突然就笑了,帶著些許幸福。他突然想起了王道干先生譯本中那段話: “我已經老了,有一天,在一處公共場所的大廳里,有一個男人向我走來,他主動介紹自己,他對我說:‘我認識你,永遠記得你,那時候你還年輕,人人都說你美,現在,我是特為來告訴你,對我來說,我覺得現在你比年輕的時候更美,那時你是年輕女人,與你那是的面貌相比,我更愛你現在備受摧殘的面容。’” 多么經典的話語,讓人讀著都想起了“她”年輕時的美貌。時光摧殘了容貌,卻依舊留下了美麗。或許有時候,這份美麗并不一定光鮮,就如同羅丹的。經歷歲月的雕琢,方能夠顯現真正的美。 青拿起,又從頭開始讀,面帶笑容,仿佛又回到了大學里躲在教室最后面偷偷看書的時光。“時間總是過的那么快,讓人毫無感覺。”青讀著書,突然感嘆道。 “我更愛你現在備受摧殘的面容”,或許正是經歷了歲月,才能真正得到想要的結果。青思忖著,又有什么經歷不是命中注定呢?我們不正是經歷著必要的摧殘,然后才能有一副更加令人迷戀的面容。 青一直在圖書館里待到感覺到餓了,方才起身將書還了,然后去尋月亮。他并沒有提前聯系月亮,或許月亮此時正在睡夢中,也說不定已經在教室中上課,描摹練習了。青低著頭,沿著梧桐樹蔭行走,往月亮以往上課較多的教室走去。 月亮上課的教學樓是一棟較為陳舊的老樓,因為年代久遠,大部分課堂已經不適合人數較多的課程。學校便將整棟樓撥給了藝術系,如繪畫、舞蹈一類課程便主要在這里教授。因為空間較寬廣,且藝術系本身人數就少,教學樓倒是出奇的安靜。自從月亮開始回來安心上課之后,月亮一周五天幾乎不會落下,都來這里描摹學習。月亮說起過,她現在很喜歡現在這種安靜的環境,能讓她感覺的平靜,像波瀾不驚的水面。 青去的時候,月亮正自己一個人在畫室里描摹,畫的正是青在圖書館中所欣賞的美景。綠油油的樹木,行色匆匆的人,溫柔地陽光,在月亮一筆一筆的描摹中,逐漸顯露出來。看著安靜的月亮,青站在門口,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響。月亮過了很久,才將那副畫畫完。她放下畫筆,伸了個懶腰,放松的樣子讓青覺得好玩。 月亮轉過身,方發覺門口站著一個人。她驚訝地看著青,生氣地對著青說:“嚇死人了,怎么跟鬼似得,不聲不響的就站在哪兒。” 青尷尬地笑了笑:“看著你那么出神,不好意思打擾你。就站在門口等著了。” “找我肯定沒好事。”月亮不屑地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嘟囔,“不再想那個裸著的小姑娘啦?” “別老拿這件事情取笑我。”青走進畫室,在雜亂的畫架以及其他雜物中間撿了個地方,拿了個凳子坐下,看著忙碌的月亮說,“我找你是因為勞天沒亮就跟我打電話了,總讓我覺得怪怪的。” 月亮蹲在地上,停下來,抬頭看著青,疑惑地問:“怎么了?” “他又徹夜喝酒了,跟我說,他想去看那個女孩。”青語言平靜,“他哭了。” “奧。”月亮低下頭繼續收拾,言語中帶著幾分失落,“我知道他一直忘不了那個女孩。” “你知道就好。” “你知道勞跟多少女人上過床么?”月亮低著頭,對青發問。 “嗯?” 青既疑惑又驚訝,他不敢相信月亮突然會問這個問題。 “我知道。” 月亮說話的平靜讓青驚訝,他一時無言。眼前的月亮儼然不是一個無知的女孩,她像是經歷了世事滄桑的老人,似乎對一切都看透了。她并不在意勞的過去,也不在乎勞心里是否真的還是那個女孩,而沒有給她預留空間,她毅然決然的愛上了勞。 “那就好。” 青站起身,向門外走去。 “或許,只有你才懂他。” ☆、彷徨如青.13 青走了,或許永遠不可能再發現,月亮低著頭,滴落的淚水。像彗星隕落,月亮的淚水,重重地滴在滿是污漬的地面。她沒有再說話,她聽著青說:“或許,只有你才懂他。” 然后青便轉身離開,他離開的腳步聲在空蕩蕩的教學樓里回蕩著,越發讓月亮感到難過。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難過,她只是突然就覺得很委屈,想落淚。只是,她沒有讓青發現,她不想青以為她是傷心了,對勞失望了,難過才選擇了哭泣。 淚水,只有軟弱的人才會選擇。月亮知道,她的淚水冰冷,像夜間的星光、月光,沒有溫度。 青走后很久,月亮一直蹲在地上,傷心的淚水越流越多,最后她開始忍不住抽泣起來。她想,我一定是愛著勞。 可,勞心里裝著的人,總是在他的回憶里。我為什么就不能在你心里有一席之地。月亮惱恨著,她重新拿起畫筆,將早上畫好的風景畫,涂抹掉,似乎希望將痛苦一同抹掉,成為過去。 月亮揩掉面頰上的淚水,站起來,竟有些因為蹲的過久,血液流通不暢,產生了眩暈。那一刻,她突然想,如果勞在身邊該有多好。窗外,天氣陰沉,竟飄起了雨點。 天空像月亮的臉,帶了幾分傷心。青走在路上,竟然渾然未覺,直到雨下大了,將身上衣服全部淋濕。他不知道勞和月亮是否真的是愛情,還是單純的月亮愛上了勞,亦或者勞將月亮當作了高中那個女孩。勞跟青說過,月亮的背影同他高中時候趴在課桌上看到的身影如此相似,甚至有時候都讓他分不清。青問過勞:“你能了解你內心的那個人是月亮還是高中的女孩么?” “并不能。”勞喝著酒,看著青,肯定地說道,“我現在越來越混淆了兩個人,分不清楚到底是誰。” “或許你需要的僅僅是時間。” “不,我需要的是去分清楚誰是誰。”勞握著酒杯,堅定地說。 “如何分清?” “我需要去見一見我心中那個女孩,或許等我了解了現在的她,我就能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如果她已經變了呢?” “那么我愛著的就是過去的回憶。”勞微笑著,“這并不見的是件壞事。” “那你覺得應該是好事么?” 青看著勞,詢問道。勞沒有回答,他看著青微笑著。良久后,青突然釋然,道:“或許你真地去看看,那樣會有一個你想要的結果。” 許是勞已經有了打算,但從談話結束后,勞便開始極少地提及女孩,以前當著月亮的面也照講不誤,而且還時而開玩笑。勞準備去揭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