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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著榮德皇后,在她耳邊說道:“叫母后。” 柳月看著眼前的婦人,心中有些緊張,定了定神,才張口叫道:“母親,兒媳名叫柳月。” 她實在不習慣叫母后,便叫了母親。畢竟她從小就無父母,有時聽的別人叫娘親,富貴人家叫母親。還算耳熟,便能叫的出來。只是母后一詞,這一時卡在喉間怎么也叫不出來。 柳月以為會有不妥,卻明顯的看見在她叫了榮德皇后那聲母親之后,榮德皇后臉上的變化,她眼底閃過一道少有的激動,眼里有了一層水光,但卻很快又被她掩藏了下去。 她看向柳月,卻只道:“愿二位施主白頭偕老,子孫滿堂。” 聽榮德皇后這話,柳月轉頭看了看世誠,他臉上依舊難掩悲痛。但柳月還是很有禮的回道:“謝謝母親。” 而后榮德皇后看向世誠,又與他道:“施主,人生在世不過短短幾十載,貧也好,福也罷,生也好,死也罷,都是世間人之路,百年過后皆是過眼云煙,最終也不過一具枯骨長埋。當珍惜眼下之景,且陪身邊人看云卷云舒,莫錯過身邊美景。” 世誠只看著她,沒有言語,他眼里哀色更濃,柳月瞧的見。 …… 與榮德皇后一見并無多話,榮德皇后似乎已經不再眷念塵世之間的事情了。柳月也知道榮德皇后在這太慈庵里已經待了多久了。想一個女子,在年華正好備受帝王寵愛,又在擁有至高權利與富貴的時期,被發配到這寂靜冷清的庵中,那時的心情會是怎樣的悲痛?柳月不忍去想象。 跟著世誠一路下來,他沉著臉,心情似乎不好。 也難怪,看著自己的母親如此遭遇,哪個做兒子的不心痛?柳月也替她心疼。但柳月還是安慰著他,“我們以后一起孝順母后。再生很多崽陪母后玩。” 柳月說這話時有些害羞,對他含羞一笑。他見了一掃臉上的陰霾,嘴角露出一絲陽光的笑。拉起她的手二人一同回了竹舍。 雖然柳月還有見到過皇帝陛下,但也見到皇后娘娘,算是見了母親。至少對于她這個從小沒有父母的人來說,能叫一聲母親,已經是能讓她滿足的了,甚至可以說是非常滿足。 今日世誠一直陪著柳月,柳月問他無事忙嗎?他只道無事。也算是二人新婚第一天,他就想一直陪著他。 他在家教她識字畫畫,教她下棋寫字。竹林幽居的生活甜蜜美好。書房內香爐上一縷青煙裊裊,窗外風過流水。夕陽斑駁的光影透過竹林間的間隙灑落在屋內,二人一同站在桌案前,他站在她身后,大手握在小手上,一筆一畫教她寫著字。 只見紙上四個大字豎在中間,待的最后一筆落下,柳月回頭望他。他看著她,滿眼里都是她,“天長地久。”他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再回頭看紙上的四個字,柳月頓時覺得那四個字在發光,一下就記到了腦海了,柳月這一生學會寫的字,便是那四個字:天長地久。 …… 第二日世誠便回宮去了。他說他一有空就回出來,只是最近還有事要忙。柳月知道,只點頭等他。 他還說,叫她什么也別擔心,一切有他。 柳月心中一暖,卻又覺著酸,依舊還是點了點頭,應到好。 世誠回到宮中后便聽到說有人彈劾了他。朝中眾大臣連奏數本,皆是關于三皇子祁禹在外與民女之間的事,說其身為皇子不嚴律守己,與平民女子勾搭在一起,還為其花了大量人力物力,筑百艘船,環游望城之外。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事之前世誠壓根也沒想隱瞞。所以在皇帝問他之時,他沉默著。 沉默便直接代表著默認。皇帝知道他和民間女子的事,只以為他自有分寸,卻不想他竟如此沒有分寸,弄的世人皆知。這事雖在民間受到文人sao客的盛贊,編排成一段佳話,但在朝中各臣眼中卻是毫不無章法,目中無人,有辱國風。 皇帝只失望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在眾大臣的柬訴下,下令奪其兵權,禁足于登云殿中三月不許外出。 此令一下轟動朝堂上下,二皇子梁宇等一干人心中大快。如此一來完全就和斷了祁禹的雙翼折了他的雙腿一樣,再也與他們構不成任何威脅。他們仿佛看的見了自己光明前途就在眼前。 三皇子祁禹被禁足第三天,朝中大臣便紛紛請柬要陛下擇日冊立東宮。 皇帝陛下面容不改,只是揮了揮手,道他乏了改日再議。 如此模樣過了十來天,登云殿依舊不讓出入,朝中大臣依舊不停的上柬。皇帝陛下卻因為勞心告病,拒絕了一切請柬。宮中后又恢復了平靜,一切安靜的宛若暴風雨前的前奏。 柳月依舊住在竹苑里,安靜地等著世誠。雖然他已經有十余日不成來了。向連波經常會出去街上,所以早聽到了這個消息。只是他并不敢告訴柳月。因為柳月近來總是神眷疲乏,少吃多睡,有時吃了東西還都吐了出來。 開始還以為是怎么突然就生病了,后來替她把了脈,竟摸出了喜脈。這個驚喜的消息讓院中的三人都高興了好一陣,留在院中照顧柳月的王婆子更是對柳月悉心照顧有加。每日營養的東西燉著,就怕把她養不好。一變天了衣裳被子就加著,生怕她著了涼。 柳月自從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之后心中一直定不下心來。一想到自己即將身為人母,心中那股喜悅與甜蜜就說不出道不來。 只天天盼肚子里的孩子快些長大,想著他出來會是什么樣子的,和誰長的像?是男孩還是女孩?該叫什么名字?一定要讓世誠來取名字,可就不會像他們鄉里那些,竟叫些什么二狗子,六伢子的之類的。 這要是男孩子一定是像他那樣俊貌威武,若要是女孩子……柳月躺在榻上小憩,閉著眼睛并沒睡著,只想著那些事,想到這里她嘴角彎上了好看的笑。透過竹林的斑駁光影恰巧落在榻上小憩的柳月身上。 一身米色素衣,淡潔而顯得恬靜,她側身躺在那兒,在光影下幽靜而美好,如今肚子里有了孩子的她,仿若整個人都散發著不一樣的光芒。 ☆、57.第 57 章 月半夜明, 夜風習習, 清風自窗外襲來, 明月透過大開的窗戶投入窗前的那一片屋角, 月光下分明可見窗前擺著一張紅木案桌, 案前盤膝坐有一人, 月光所及之處剛好有一半落在這人身上。 深色的衣著在月光下辨不出其真實顏色,高挺的鼻梁在月光下投著一道深長的陰影, 搭著的眼睫投在臉上的陰影根根分明。他緩緩睜開雙眼,看著案桌上一把通體玄黑的長刀。 長刀在月光下泛著幽幽的森光, 那刀柄與刀身之間張著嗜血大口的雄獅宛如生活了一般, 兩顆獠牙在月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