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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廚房說了嗎?蓓兒的蛋羹?” “昨晚上說的,今兒一早就做好了。” “等蓓兒起了,你讓春草照顧她。我得去趟老爺那兒。” “是。” 這還是自穿越來之后第一次來我老公的院子!我四處打量,只覺得樸素安靜得很。小廝去通報了,我站在柳樹下,看著假山發(fā)呆。 “夫人一早過來,可是蓓兒出了什么事?” 我回頭:“裴大人……”待看清之后,突然又頓住——這官服,怎么把他襯得這么老? 我上下打量他:“大人這身行頭,嘖,實在令人難以恭維。” 他淺笑:“尚書的朝服倒是好看得很,只看蘇秦愿不愿幫我了。” 他故意在秦字上加重了語氣,聽得人有些不爽! “蘇秦慚愧,蘇鏞大人既不是家父,小女子又怎能幫得了大人?” 看他張口欲言,我趕忙用手里的扇子戳了戳他,“蘇某不是來和大人斗嘴的!大人遣散妾室,當(dāng)真不后悔?” “若說后悔……”他看著遠處的荷塘,“裴某最后悔的事,便是當(dāng)年強娶蘇琴。” “蘇鏞大人膝下有四女,長女蘇琴最受寵愛。裴某為了仕途,便欲向蘇家求娶大小姐,可大小姐早已屬意他人。裴某為了攀上蘇家這門親事,便花重金買通衙門,誣陷那人私通,將之送入大牢。那人體弱,還未及過堂聽審就染上風(fēng)寒,死在了獄中。恰逢我上門求親,蘇大人唯恐愛女殉情又感于我心誠,就將蘇琴許配于我。” “紙包不住火。沒多久,蘇琴便知曉此事是我所為。她恨我入骨,多次尋死欲讓蘇家記恨于我,怎奈我派春草等人到她院中時刻看著。她尋死不能,便日日在府中啼哭咒罵。” “我自知罪過,悔愧不已,只得沉溺女色企圖逃避一二。可她不能容我便罷,連我的孩兒都不曾放過。我于她有愧,故雖知她暗中謀害我的子嗣,卻不忍苛責(zé),直到聽聞她明目張膽的將周氏推下樓梯,致其滑胎,我才忍無可忍……” “所以你去質(zhì)問她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她失憶了,然后你就又心軟了?” 他低頭:“無謂心軟,終究是我對不住她。” “可惜,我已不是她。”我嘆口氣,“要你放妾只是我一時任性,大人不必當(dāng)真!況且我也不想讓蓓兒小小年紀(jì)便失了娘親。” “你是說馬氏?”他搖頭,“馬氏不是蓓兒的娘親。” “啥?” “蓓兒是五年前我在無量寺門前撿到的,一直交于馬氏撫養(yǎng)罷了。” “即便不是親子,只怕蓓兒也舍不得馬氏吧?” 他冷了臉色:“她不光用蓓兒爭寵,還伙同周氏等人屢生事端,這樣的養(yǎng)母不要也罷!” “哦。”我點頭,“這么說你那堆妾室都不是什么好鳥?那放就放了吧!” 離開的時候我還不忘回頭叮囑他:“裴大人!再納妾的時候可別忘了認真考量德言容功吶!” ☆、只道是尋常 自從知曉我非蘇琴后,裴大人就更喜歡來我這兒了……一下班就跑過來,轟都轟不走! “蘇小姐嘗嘗這道菜。”他貼心的把藕夾放到我碗中。 “蓓兒嘗嘗!”我轉(zhuǎn)手就把藕夾放到了蓓兒碗中,“裴大人,我自己有手。” 他固執(zhí)的又夾了一個給我:“我是怕蘇小姐夠不著。” 夠不著?笑話!別說小小的八仙桌了,就是宴席上的十人桌我都能夠著! 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我默默的吃掉了藕夾,擱下筷子說了聲“我吃飽了,大人慢用!”就回里屋去了。 才坐到矮榻上,裴大人就跟進來了。我把前幾日繡好的花樣子獻寶似的呈在他眼前:“裴大人,蘇某繡的如何?” 他接過去看了看,放到一邊,撩袍坐下:“蘇小姐既然不是此世之人,何須學(xué)此世之事?” “漫漫長日,總得找些事來打發(fā)時光。”我打個哈欠,“裴大人有什么好提議?” “抄經(jīng)、養(yǎng)花、下棋、讀書……” “停!”我止住他,“就沒有別的更有趣的東西?” 他笑:“此世自然沒有現(xiàn)代的那些古怪玩意兒,蘇小姐覺得悶也是自然!不若休沐之日,裴某帶蘇小姐去城外一游?” “郊游?”其實應(yīng)該也挺沒意思的,但總好過我成天呆在這院子里,“大人相邀,恭敬不如從命!” 出游那日,蓓兒歡喜得很,我卻因為暈馬車,昏昏沉沉的吐了半路,睡了許久……醒來的時候,房里已經(jīng)掌燈,我看著帳子上的銀鉤,心如死灰——汽車、火車、動車、飛機都坐過的我,居然暈馬車!實在是太給現(xiàn)代人丟臉了!我把臉捂在被子里,不忍心看這個滿滿惡意的世界…… “蘇小姐可是醒了?” 我“嗯”了一聲,“裴大人該回去……” 臉上的被子突然被揭開,我緊閉雙眼,有氣無力:“裴大人,別鬧了。” 他溫涼的手附在我額上:“蘇小姐可還有其他不適?” 不知怎的,他這個動作讓我覺得異常煩躁!我坐起身,正色道:“大人既知我非蘇琴,又何必假情假意?難道連男女授受不親都忘記了?” 他尷尬的收回手,訕訕道:“我只是憂心蘇小姐的身體……” 看著他眼中的哀色,我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低下頭:“蘇某與大人素昧平生,不過是機緣巧合占了蘇琴的身子而已,大人不必如此關(guān)切,蘇某著實消受不起。”我躺下,繼續(xù)把被子拉到頭頂,“大人請回,蘇某不送!” 為什么會那么討厭他那樣親昵的動作呢?我翻了個身,腦中想到的,是另一個人附著我額頭的面孔——“蘇秦你還沒退燒就敢吃冰棍,信不信我揍你啊?” “他是誰啊?” 我使勁把眼淚憋回去,告訴自己: “只是故人罷了。” 裴大人再來的時候,我正在教蓓兒說話。 我把蓓兒的手放到我的喉嚨上:“蓓兒……蓓……兒……” 蓓兒感覺到震動,覺得很好玩,咯咯地笑。我指了指自己的嘴,繼續(xù)一字一句:“我……是……娘……親……” 她看著我,有模有樣的張嘴。我把她的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喉嚨上,繼續(xù)發(fā)聲,讓她感受區(qū)別……可沒一會她就失了興趣,瞪著眼睛四處張望。 “思雨,帶蓓兒去玩吧。” 看著蓓兒蹦蹦跳跳的出去了,我嘆了口氣:“大人該早點教蓓兒說話。” “聽不見必然不會說話,蘇小姐何必做無用之功?” 無用?我冷笑:“蘇某忘了!大人原來忙著納妾,溫香軟玉在懷,可還能記得蓓兒?” 他被我噎的說不出話來,半晌,從袖里掏出一支碧玉簪:“蘇小姐可喜歡?” 我沒好氣的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