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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許湘眉早知道喝的是后勁十足的老白干,一定不會答應。 她已經記不清喝了多少杯,反正第二天醒來,已經日頭西沉,又到了晚上。揉了揉昏沉的腦袋,一邊想著,喝酒誤事,果然說得沒錯。 隔壁謝柏寧還沒有醒,她輕手輕腳的走進去,坐在床沿子上。 這人一定是做了噩夢,眉心擰成川字,打了深深的結,怎么也撫不平。 許湘眉定定的看了許久,對自己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慢慢來吧。 瞧了瞧外頭的天色,她下樓,提著籃子出門。 等到謝柏寧睡醒,天已經黑盡了。除了他的房間,整棟木樓一片漆黑,暗沉沉的。 他敲了敲許湘眉的門,毫無反應,推門進去,人不在。 樓下找了一圈,也沒有人影。 謝柏寧打她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他不由擔心,站在院子中央扯著嗓子喊了幾聲,無人應答。 沒由來的,他腦子很亂,加上宿醉留下的后遺癥,疼得愈發厲害。 掩了門,他打著手電筒走出院子,光線四處掃蕩,嘴里大聲叫著她的名字。 過了一會兒,隱隱約約聽見有人應答,豎起耳朵聽了聽,沒了動靜。 謝柏寧向前走了幾步,喊道,“湘眉。” “柏寧。” 這回清楚了,不是錯覺,是許湘眉真真切切的聲音。 遠處的坡頭亮起燈光,朝著他移動。 謝柏寧松了一大口氣,抬手擦了一把額上的汗,也向著她走去。 幾分鐘后,兩人終于匯合。 許湘眉喘著氣,“醒了多久了?” 謝柏寧順手接過她小臂上挎著的籃子,“手機怎么打不通?” “剛才經過一片山林,大約是沒信號吧,四周的樹影怪嚇人的,幸好聽見你的聲音了。” “你去哪兒了?” “這附近的村民,蔣阿姨家,她家里養著蜜蜂,我去買了兩罐蜂蜜。哦,她還送了一碗剛出鍋的烙餅,我們今天的晚飯有著落了。”許湘眉解釋,喜滋滋的。 謝柏寧說,“以后出門告訴我一聲,晚上就別出去了。” “沒事兒……”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后知后覺的,“你擔心我?” 他走在前頭,沒有回答,神情隱在黑暗里。 許湘眉卻很高興,她一步一步穩穩的跟著他,“知道了,以后去哪里都提前向你打報告。” ☆、第36章 田野小路,夏蚊特別多。 回到木樓里,許湘眉才發現小腿被叮出了許多包。這會兒忽然很癢,不由撓了幾下,她皮膚像白玉一樣嫩,有地方稍稍多用了點力,破了皮,她嘶了口氣。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不撓便癢得難耐,沒多久,兩只小腿一片通紅。 謝柏寧從廚房過來,她手上動作未停,抬起頭,“蚊子怎么不咬你呀?” 他怔了一怔,說,“也許因為我不是O型血。” 她拍了一下腦袋,恍然,“難怪。” 腿上又癢又痛,許湘眉跺跺腳,“O型血真遭罪,這蚊子該不會有毒吧?” 謝柏寧從茶幾下找出一盒蚊香,掰開一圈點燃,擱在她腳邊,“都出血了,別撓了。” 她皺著臉,十分苦惱,“癢。” “忍著,等我一會兒。” 謝柏寧轉身去了浴室,再回來時,手里多了一盆水,顏色像化了的奶糖水。 他說,“洗洗。” 許湘眉好奇,“這是什么?” 謝柏寧回答,“肥皂水,可以消除痛癢。” 她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說法,挑了挑眉,“這么神奇?” “試試就知道了。” 許湘眉“哦”了一聲,脫了鞋,兩只腳放進盆里,用手澆著水輕輕涂抹蚊子包,效果出奇的好,痛癢感迅速消失了。 她仰起臉,兩眼彎成了月牙,“果然有用,你怎么知道這個辦法?” “讀大學的時候,有次到山區做義工,晚上山蚊子厲害,一起去的同學就是這樣做的。” “女同學?” “嗯?” 她歪著腦袋,“你讀書那會兒,是不是有很多女同學給你寫情書?” 謝柏寧想了想,“沒有。” 許湘眉嗤了聲,“不信,當年我們學校長得最好看的男孩子,每天都會收到各種各樣的情書。” 他目光平靜,“大概我們那個年代的學生都比較矜持。” 許湘眉笑起來,點了點頭,覺著他說得有道理。她踩著水玩了兩下,穿上鞋子,端著盆子去把水倒掉。 謝柏寧煮了白米粥和玉米,就著烙餅,簡簡單單的一頓晚飯。 許湘眉卻覺得很幸福,跟喜歡的人在一起,連喝杯白開水都是甜的。她不奢求更多,已經很滿足了。 白天睡足了,晚上沒有困意,無事可做。兩個人,別說麻將了,斗地主都不行。 許湘眉不敢讓謝柏寧一個人獨處,提議,“到院子里看星星,去嗎?” 謝柏寧問,“不怕蚊子?” 她狡黠的眨著眼睛,“我有裝備。” 她小跑著叮叮咚咚上樓,過了一會兒,換了身防曬的長袖長褲,“這樣就行了。” 他無所謂,一手拎著一把竹椅,“蚊香帶上。” 許湘眉比了個OK的手勢,跟著他出門。 夏夜的院子,被月亮映照著,青石塊散射著潔白的光華。 吹著小風,竹林沙沙作響,尖長的葉子在月光下飛舞,影子婆娑晃動。 一仰頭,滿天的明燦繁星,美不勝收。 謝柏寧把椅子放在院子中央,他坐下,翹著長腿,神色晦暗不明。 許湘眉挪了椅子,反向跨坐著,雙手疊在椅背上,枕著頭,動也不動的直視著他。 他開口,“看我做什么?” 她笑瞇瞇的,“你喜歡這個地方嗎?” 謝柏寧不否認,“喜歡。” 許湘眉目光灼灼的盯著他,“那我們就在這里小住一段時間,等到A大開學了再回去,你覺得怎么樣?” 謝柏寧摸了摸口袋,掏出煙盒,“我請了一學期的假,想多住一段時間。” 聽得出來,這言下之意是,她不必留在這里。 哪知道許湘眉兩眼一亮,“那太好了,這樣時間就夠了。” 謝柏寧點了根煙,“什么時間?” 她順手拿過來,夾在手指間,“我教你做陶,有興趣嗎?” 他重新點了一根,吸一口,“沒興趣。” “做陶很有意思的,靜心凝神,不正是你現在需要的?”她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 謝柏寧疑惑的看著她,“是嗎?” 許湘眉抖了抖煙灰,“是的。” 他沉默了許久。 她隱隱喪氣,垂著目光,盯著地上的影子。 謝柏寧心中異樣一觸,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