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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他,“她們不穿衣裳,上面是不是和人長得一樣?” 他說:“反正沒有你好看。” 她遲疑了下,“文獻上記載的,鮫人大美……” “美什么,張嘴一口獠牙,反正沒有你美。妖族就是妖族,哪怕化形再像人,也不可能和人一樣原汁原味。”他微微一笑,“我就喜歡人,喜歡你。” 她聽了納罕,“過去的千萬年,除了創建萬妖卷,你沒有和妖接觸過么?” 他的求生欲極強,斬釘截鐵地說沒有,“妖親近仙,必定有圖謀。我這么正派的仙,是不會中圈套的。” 第93章 她聽了很滿意,果然她的人,歷古以來都是干凈純粹的。原先她總在想,當初琉璃宮里一場風月事,他半推半就便從了,也許他生來就是個不羈的人,對感情也沒有那么執著。可是后來的種種證明她錯了,她想起蒼梧城外大戰蠱猴之后,他為了和她獨處,一下帶她飛到了白狄的邊境。那時候多美啊,到現在回憶起來,仿佛還能嗅得到月桂的芬芳。 她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細聲說:“接下來不許你再接近那些鮫女了,她們會打你主意的。” 他笑起來,兩手緊緊攬著她,“那鮫宮怎么辦?不找了么?” “讓那些光棍去想辦法。”她仰起臉,微笑望他,“你不一樣,有家有口的,還帶著孩子。不修修德行,帶壞了米粒兒怎么辦?” 他高深地向她拋了個媚眼,“那你說,咱們做那事,米粒兒知不知道?” 崖兒紅了臉,“他還小,什么都不明白。” 他想了想,點頭道:“也是,我從你身上把他取出來時,他才十來天大。” 也就是前面的兩次全作廢了,直到雪域里才懷上,仙君當個爹實在不容易。起先八寒極地里父子倆相依為命,他把左掌緊緊攥在胸前,怕孩子受到傷害,多希望能早早把他送回娘肚子里。可是從極地走出來,再見到她,他反倒不著急讓米粒兒回去了。原因說出來有點不好意思,兩個人聚少離多,一旦孩子回去,三個月不能動,那歲月暗無天日,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這點私心米粒兒不會知道吧,其實他有點擔心,當初自己還是靈胎的時候,就能聽見他爹對他娘說的那些膩歪話。現在輪到他兒子了,但愿仙與人的結合,會比佛與仙的結合正常一點兒。 不管了吧,如果米粒兒靈識已成,應該知道他爹受了多少苦。大人有私生活也是人之常情,他要是個乖孩子,就該學會裝傻充愣。 他的心像柳條一樣款擺起來,“我們回房去吧……” 結果就在這時,船舷邊上的人雀躍:“她們明白沒有?看樣子是明白了吧!” 胡不言嘖嘖驚嘆:“長得好看就是有優勢啊,花喬木簡直男女通殺。”憐憫地看看魍魎,表示兄臺以后的路還很長,且行且當心吧。 崖兒忙拉著仙君過去看,寶船的階梯已經放下去了,魑魅蹲在臨水的臺階上,正和一個鮫女打得火熱。頂級的殺手就要直面驚嚇而巋然不動,當鮫女向他笑出一口獠牙時,他還是溫柔地看著她,眼神里滿是愛憐,最后還在她臉上撫了一下。 胡不言幸災樂禍,“葉少游,你的腦袋和姓一個顏色。”魍魎沖他舉起拳頭,不排除必要的時候可能會痛揍他。 波月樓里個個都是人才,文能談情,武能殺人,像這種勾引鮫人的任務都能完成得那么出色,誰敢說岳崖兒的領導不及蘭戰?當然成功的不止魑魅一個,生死門的地煞也和鮫女眉來眼去了好幾輪,如此雙管齊下,成功率又大大提升了。 “只是欺騙那些鮫女的感情,終究不大好吧!”大司命喃喃說,轉過身,踱到長案前倒了杯茶,靠著桅桿慢慢飲。 胡不言明白,大司命這是推己及人,自己求而不得,因此格外容易傷懷。 他挨過去,友善地咧嘴一笑,怎么看都像在示威,“一廂情愿的愛情,其實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少一分都不行。” 他的得意全寫在了臉上,大司命瞇眼打量他,“胡不言,你的傷都好了么?” 胡不言噎了一下,沒忘記這位上仙在他正虛弱時,捅了他的傷口。不過人家也的確救了他,這個棺材臉,雖然不那么討人喜歡,但為人還算公正。如果他存了私欲,別說下黑手,只要見死不救,他和蘇畫之間的障礙就徹底清除了。 出手救情敵,這是何等偉大的情cao,活該打光棍。胡不言笑道:“好得差不多了,多謝大司命相救。” 大司命端著茶盞,轉頭眺望天際,蕭瑟的身影看上去依然桀驁。他曼聲問:“胡不言,我們之前好像曾經見過?” 胡不言心頭一跳,訕訕道:“見過嗎?沒有吧!” 大司命牽出個似是而非的笑,“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在蓬山上做過幾年雜役。當時修行受阻,卡在最后一關過不去,那時候狐頭人身……真是好笑。” 啊,是誰說神仙心善的?損起人來明明直達痛處!那段狐頭人身的歲月簡直慘不忍睹,是胡不言永遠不想提及的丟人往事,結果竟然被情敵掌握了,還以此作為笑柄,可見這大司命根本沒有想象中的超然。 “罵人不揭短啊大司命,你這樣做真的好嗎?” 大司命一臉無辜,“我只是和你敘敘舊罷了,怎么?這個舊讓你難堪了么?” 胡不言氣呼呼地,最討厭這種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還好,自己至少有一樣可以徹底擊敗他,那就是蘇畫。于是他立刻又抖擻起了精神,“我一點都不難堪,反正我家蘇畫喜歡我的全部。大司命以修行為重,還不知道被一個人喜歡的好處。別看我家蘇畫平時兇巴巴的,白天鬧晚上抱,這是我們之間的情趣。人生啊,驚鴻一瞥不如長情相守……”說完一頓,被自己的文采折服了,“云浮呆了這么久,不是白呆的。大司命,你有沒有覺得我說話越來越有道理了?” 然而大司命不賣他的帳,涼涼一哂道:“蘇畫是不是真的愛你,你比誰都清楚。如果那三個月我沒有離開,你以為自己有機會?” 他說完,震袖而去,留下胡不言呆立當場。 這世上沒有什么比真話更傷人,這個棺材臉太厲害,一下就命中了他的死xue,他覺得那點佯裝的自信漸漸要難以為繼了。他說得沒錯,他確實趁他不在撿了漏,那時候要不是他回了蓬山,蘇畫死也不可能看上一只慫狐貍。至于愛不愛……他知道,她并不愛他,完全是貪戀他的rou體而已。胡不言忽然覺得自己很可悲,離家出走打算開創事業的,結果被人剁了尾巴,當了坐騎。好不容易追求到了愛情,愛情又是夾生的,蘇畫也蠻可憐,不知花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忍住沒有投入大司命的懷抱,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