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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當時我的情況比你還好點兒,至少我和她之間沒有第三個人。你現在的問題很大,畢竟蘇畫已經跟著胡不言了,你插進去不合適。本君覺得,我們紫府出我一個不成才的上仙就夠了,你還是應該給底下少司命們做個好表率。” 大司命恍惚意識到自己即將被坑,堅決而委婉地反抗著,“君上才是紫府上下的表率,屬下跟了您幾千年,不瞞您說,這次再來云浮,無法心如止水,也是受了您的影響。” 紫府君愣了一下,受他影響?他是不是還想說上梁不正下梁歪? 這個大司命果然很不會說話。 “你這狗脾氣,和大禁很配。”紫府君撇嘴轉過身,踱著方步出院子,往前面廣場上去了。 晨光朦朧中,弟子們正在做早課,青磚地上整齊地鋪著篾席,案頭螢燈發出青綠的光。一紙一墨,奮筆疾書,他看后覺得很滿意,孩子都是好學的孩子,至少后天很努力。至于資質,那是先天決定的,強求不得。像三十五少司命,傻乎乎的,但做功課很用心。上次參悟第三重妙境,他把心得都寫了下來,雖然寫得狗屁不通,不知所云。 紫府君對待關門弟子,還是很有愛心的,自己選的徒弟,哭著也要把他帶上道,至少混個地仙。他的目光停留在三十五少司命身上,他大概感覺到了,抬起眼給他一個燦爛的笑。紫府君調開了視線,心里又在嘀咕,還是傻得很執著啊,將來米粒兒要是和他一樣,自己大概會郁悶早逝的。 大司命還是心不在焉,如果能做自己的主,就不會有這么多的百轉千回了。他輕嘆了口氣,“君上,屬下有個放肆的想法。” 紫府君看他好像下了狠心,微微一怔,“你想干嘛?” 大司命有些負氣的樣子,“屬下陷進迷局掙脫不出來,還望君上指點迷津。君上當初和岳樓主,是先‘那個’,后相愛的?” 他倒吸了口涼氣,“然后呢?” 大司命的臉慢慢紅起來,“如果我和她……” 紫府君立刻叫停了這個危險的想法,“蘇畫已經和胡不言在一起了,昨晚你們不是當面鑼對面鼓了么,你這招不管用,蘇畫不是葉鯉。” 大司命萎頓下來,“君上為我指條明路吧,我接下去應當怎么辦。” 世上不是所有人的愛情都能夠功德圓滿的,總有那么一些,不得不看著別人幸福。他不會鼓勵大司命去爭取,因為在他看來,大司命的愛情并不如他自己想象的那么深切。 “你先弄清楚,究竟是真的愛入骨髓,還是心有不甘,抑或心懷愧疚。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喜歡上她的呢,龍息寺旁還沒有,可是在離開蒼梧城后你就記掛上了,為什么?” 大司命像個罪犯一樣坦白從寬:“因為我說了一些傷害她的話,讓我至今追悔莫及。” 紫府君分析起別人的感情來頭頭是道,他掖著袖子說:“你分明是因愧生愛,和我這種被睡服的不一樣。大司命終究是個慈悲的人啊,你心似菩提,但不夠刀槍不入。如果你真的決定和她在一起,抽筋斷骨,等同廢人,你準備好了么?或是你只想和她小來小往,等她日漸老去,慢慢懶于走動,彼此斷了聯系?聽我一句,如果愛情真的求而不得,不要在她面前喪失尊嚴。她愛你,什么都好說;她不愛你,你做的再多都是錯。”最要緊的一點,連他都入了局,誰來看守瑯嬛,教導米粒兒?所以自私的紫府君決定勸分不勸和。 大司命果真冷靜下來,勻了氣息道:“君上說得是,我險些昏了頭,哪里就到這一步了。”他苦笑了下,“我從來不是個不顧一切的人,最近不知怎么了……”一面說一面看向他,“難道愛情會傳染?看多了情情愛愛,心就蠢蠢欲動。” 這么說來他是傳染源?紫府君認命地頷首,“本君是害群之馬。” 大司命慌忙擺手,“不、不……屬下并非這個意思。君上和樓主的感情經歷了挫折,不是口頭上的空談。你們二位的愛情驚天地泣鬼神,屬下看后都心懷感動,開花結果也是三途六道樂見其成的。” “是么?”紫府君牽唇哼笑了下,“未必人人樂見其成,好在我已經不是什么正統的上仙了。名頭就像一道枷鎖,我掙脫了,做了連我爹都不敢做的事,我比他強。” 他說完哈哈一笑,負手而去。大司命在原地怔怔的,半天才想起來他爹究竟是誰。 談完了情,還是得來談談正事。眾帝之臺的拜帖該下了,其實照著仙君的脾氣,直接下戰帖更好。 從金縷城到藏瓏天府,相距百里遠,對他來說不過一抬腳的功夫。但他還是比較客氣地差人先跑了一趟,三十五少司命回來感慨:“那個眾帝之臺好大啊,從大門往上跑,跑了半個時辰才到。” 紫府君問他為什么不騰云,他說:“弟子怕驚動看門人,畢竟凡人看見從天而降的東西,一般都很好奇。” 紫府君不說話了,大司命在一旁更正他,“你不是東西。” 三十五少司命呆呆地張著嘴,“對,我不是東西……”想想又覺得別扭,“座上,難道我做錯了么?” 本來就應該亮明實力,先給對方一個下馬威,最好嚇得厲無咎趕緊把魚鱗圖交出來。結果這位少司命竟老老實實爬了半天臺階,誰還會覺得紫府值得忌憚? 仙君說:“別扯那些沒用的了,拜帖交到右盟主手里了么?” 三十五少司命說是,“他親自接的帖子,讓弟子帶話給君上,請君上寸火城陰陽茶寮一聚。” 崖兒見他困惑,忙道:“那地方我和樅言去過,當時我們一進寸火城,厲無咎就在半道上等著我們。他請我們喝茶,去的就是陰陽茶寮。” 他哦了聲,又問少司命,“約在什么時候?” 三十五少司命一臉茫然,“弟子忘了問了。” 眾人五雷轟頂,紫府君直皺眉:“是誰讓這個笨蛋去送信的?” 大司命也沒想到他能笨到這種程度,俯身回稟:“不是君上說的么,讓含真多當一些事,這樣能讓他多動腦子。” 紫府君臉上露出慘然的神情,發現有的人哪怕活了幾百年也聰明不起來,比如他這個關門弟子。他撫著額呻吟:“北邙那地方的人愛做熏rou,本君當時肯定是被煙氣熏瞎了眼。究竟是你忘了問,還是根本沒記住?” 三十五少司命羞愧難當,這是師尊第一次表示后悔收他為徒,他含著兩眼的淚,噗通一聲就跪下了,“弟子愚鈍。” 作為現場唯一的女性,崖兒只好出來打圓場。她一手撈起了少司命,對紫府君道:“厲無咎這人詭計多端,既然咱們送了拜帖過去,他也應當回帖過來才是。可見約見的時間是他有意忽略的,仙君別怪罪少司命。” 連她都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