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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的時候,應該是個很貪的人吧! 不過說起樅言,倒確實很令她牽掛。他一去兩個月,一點消息都沒有。大魚么,入了海便不再惦念陸上的事了,她還盼他有朝一日會回來,可惜大抵是不能了。 朝顏見她沉默,便撅了撅嘴不再說話。忍了半天,忽然又蹦出個問題來:“胡哥哥說,男人和女人睡了覺就會有寶寶。主人和神仙也睡了,你會不會生寶寶?” 此話一出,崖兒頭皮一陣發麻。尷尬地替自己把了把脈,還好沒有,否則萬一不小心被他擒獲,可就連美人計都使不成了。 第37章 朝顏對小寶寶的事很感興趣,她發現了主人的小動作,立刻追過來,眼巴巴望著她,“有沒有?” 崖兒氣惱地回了句沒有,她滿臉失望的樣子,“看來這神仙差點兒意思。” 崖兒很驚訝,朝顏心智未開,看上去十四五歲模樣,其實只抵得上尋常人七八歲光景。她根本不懂男女之間的那套,所以說出這句來,她就知道又是胡不言搞的鬼。 “是你胡哥哥告訴你的?” 朝顏點了點頭,“厲害的神仙會種豆得瓜,瓜還是沙瓤的,有腦袋那么大。如果這神仙忙活半宿莊稼還欠收,那就說明他不行——這是胡哥哥的原話。” 崖兒氣得火冒三丈,“以后不許你再和他說話!你看撞羽多好,他就從來不理他。狐貍精滿嘴胡話,最會騙姑娘,等他回來,看我不收拾他!” 可當胡不言真的回來,還頂著一張烏眉灶眼的臉,她就有些下不去手了。 “好險啊。”胡不言拍著胸脯說,“大食人睜著眼睛睡覺,就像馬。起先我還提防,摸了幾個帳篷后膽子就大了,也沒分辨人家到底是醒著還是睡著,直接就上手了。我掏了大食首領的衣裳,在懷里一通摸,什么都沒摸著。后來不死心,摸了褲襠,結果被人逮住了。” 逮住了還有什么好處,難怪被揍了個滿臉花。 “神璧呢?找到了嗎?” 胡不言搖搖頭,“大食人說他們被栽贓了,哪里有什么神璧,信天翁的蛋倒有兩顆,問我要不要。” 她不解,“信天翁的蛋是什么?” 胡不言悶聲不說話,一旁的撞羽只好代他回答:“大食人沿海而居,信天翁是他們的圖騰。胡不言掏的漢子有龍陽之好,看見他就動了春心,還夸他俊俏來著。” 胡不言欲哭無淚,“還好我跑得快,否則貞潔可就不保了。現在我有理由相信,有人一手制造了關于牟尼神璧的傳聞,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盧照夜想告訴你的那一個。江湖上的那些門派,不管名頭多響,都成了人家手上的棋子。云浮十六洲就是個棋盤,你們自相殘殺的時候,有人正笑著作壁上觀呢。” 崖兒坐在那里沉默了良久,自言自語道:“也許盧照夜知道神璧在我手上,他所了解的內幕,遠比我想象的多得多。但他不確定神璧被我藏在了哪里,像當年的蘭戰一樣,日日相見,日日都在尋找。至于他為什么沒有直接對我下手,恐怕還是礙于紫府君。瑯嬛的人是一定會追來的,他不想攪進這場是非里,所以等我自愿交出來,紫府那頭的帳也與他無關。” 這么一推測,大家都驚出了一身冷汗。盧照夜雖然是個凡人,但他一擲千金大宴十六洲,和三教九流都有往來。世上消息最靈通的就是這類人,只要他動了心思,沒有辦不到的事。 胡不言茫然問:“那怎么辦?先前打算用假神璧的路子也走不通了?” 崖兒嘆了口氣,“要想換他手上掌握的秘密,恐怕最后不得不拿真的神璧去冒險。其實我考慮過,只是一直心存僥幸。現在外面的局勢越來越嚴峻,這把火不知什么時候就要燒到身上來了,幕后的人必須盡快挖出來。當年的追殺震動整個武林,不能就這么算了。”說起父母的遇害,她就變得很激動,咬著牙,握著拳道,“主謀逍遙法外,我不為爹娘報仇,枉為人子。” 心里的波瀾狂躁地涌動,恍惚回到了二十二年前的那個雪夜。她是怎么降生的?是爹爹剖腹取子把她迎到了這世上,每每想起,心頭便像刀割一樣劇痛。她知道這輩子要被神璧牽引控制,每一個岳家的傳人都是這樣。但既然命運已經注定了,那就安然接受,然后盡職盡責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吧。 她看了朝顏一眼,“這件事后,咱們去大池找樅言。” 朝顏聽了很高興,胡不言卻怪叫起來:“你到底有幾個相好?我差點被人撕劈叉了,你都不來關心關心我嗎?” 遇上了窮兇極惡的大食人,確實很難為內心金槍不倒的胡不言。她說了兩句安慰的話,表示帶傷狂奔千里實在辛苦,接下來就好好養傷,她去集市上買兩只燒雞給他滋補滋補。 仍舊是昨天舞姬的打扮,反正街市上外邦人一大把,穿著波月樓的男裝反而引人注目。趁著這晴好的天氣,上外面轉上一圈,順便探探紫府的虛實。 走在斜陽下的王舍街頭,終于感覺重回了人間,到這刻才覺得活著很好。像他們這類人,習慣了刀口舔血,沒有人會因為面臨追緝,而心甘情愿與世隔絕。不停地較量,甚至與緝拿的人錯身而過,這才是快意江湖最刺激的部分。她抬起頭,讓陽光覆蓋在她臉上,再過兩天吧,兩天之后去和盧照夜談判。秘密必須套出來,神璧也不能拱手,她從來不做帶本的買賣,就是這樣猖狂的秉性。 晚間的王舍洲很旖旎,白天的街市,卻有種返璞歸真的平實和樸素。也許白天行走的都是煙火百姓,日落后妖魅橫行的緣故吧,她走在臨水的長廊下,聽小販招攬生意的唱嘆,看外邦客耍刀含酒噴火,一陣笑鬧中她從人群里擠身而過,然后像普通女子一樣流連在售賣耳墜的小攤,試用免費的胭脂水粉,一層一層薄薄拍打在手背上。 那妖俏的身影像一株楊柳,在畫意幽深的長廊里自在漫步。穿著不端不正的春衣,腰上斷開一大截,雪白的皮膚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引得周圍男人垂涎三尺。但她似乎沒什么忌諱,別人有意無意的碰觸,并不引發她的怒火,至多不過轉頭別一眼對方,然后又垂首挑揀她的東西。 他駐足看了很久,檐外日光打在粼粼的水面,水波折射出琥珀一樣的流光,傾瀉在她的面紗上。從側面看去,只看見一個朦朧而風流的輪廓,也許對于陌生人來講可以引發一陣驚嘆,但對于他,卻是鑿在心上的痛。 狠狠盯著她,盯得兩眼酸澀,如果眼神能幻化成刀,現在她大概已經只剩一副骨架了。他不由想笑,東躲西藏了這么久,到底還是到人間來吸陽氣了。他本以為她借助黑暗就能生長,畢竟黑了心肝的人,是不需要陽光的。 他也不急,立刻上去捉拿,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