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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褪去的緋紅又浮了上來:“你,你干嘛?” 蘇碩充耳不聞,自顧自地挽高她的褲腳,目光情不自禁地停留在她那雙勻稱光滑的小腿,男人的本能還是敲響了心門。 他不太自然地別過眼,把自己的西服外套蓋在上面,只露出膝蓋的傷口,有點欲蓋彌彰地回應道:“給你消毒……這暖氣沒開,先蓋著,別著涼,我可不想帶著一個行走的病毒工作。” 陸溪聞言,不知是先去謝過他的消毒呢,還是反駁他后面的毒舌。 她尷尬地瞅著腿上的男式外套,就那么蓋在自己的腿上,悶悶的,渾身不自在,直接枕在他大腿的腳更是放松不下來,多多少少地主動提起一丁點,盡量減少接觸面,生怕對方突然來一句“你很重”。 見陸溪不再亂動,蘇碩繼續上藥,輕輕地把膏藥抹到她破損的皮膚上:“回去注意點,盡量別碰水,發炎流膿留疤,我是不允許報工傷的。” 他聲音輕輕的,沒有剛才嚴厲,反而眉心皺出漪瀾,側容專注,動作輕柔仔細,仿佛對待一個易碎的玻璃藝術品。 陸溪抿了抿唇,不好意思地哦了一聲,轉著嘴里的棒棒糖,看著他拿著棉簽的手,輕輕地動作,有點頭腦發熱地冒出一句:“……果然啊,只有對待傷殘病患者時,蘇導才會人性一回,變得溫柔了一點點。” 聞言,蘇碩極小聲地嘁笑一聲,仿佛當初那個誤會自己是老師、在咖啡廳洗手間里頂撞自己的外勤員陸溪回來了,變回原來的小刺猬。 他沒多想,順從地跟著感覺走,反問道:“那你喜歡嗎?” 陸溪繼續漫不經心地轉著棒棒糖:“嗯。” 蘇碩手上的動作驀然頓住:“……” 陸溪吮吸糖果的吧唧聲也停止:“……” 兩人周圍的空氣,也像是結了冰般,安靜得心顫。 陸溪感覺像是有成千上萬的螞蟻成群出動,唰唰地順著沙發爬上她身子,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毛骨悚然的感覺侵襲全身,極想從沙發上跳起,能彈多遠就彈多遠。 她特么都說了什么?! 平時回答工作問題時,不見得這么順口。面對這種無厘頭的調侃玩笑,又不過腦子就應答!真想給自己嘴巴呼巴掌! 當她腦里猶如面臨雪山崩塌、地表距離晃動的世界末日時,蘇碩并沒回話,安安靜靜地繼續為她抹藥膏。 “……呃,藥也差不多了。”她顫著聲音,生硬地劃破尷尬的空氣,不自然地動了動腿,卻立刻被他抓住腳踝,掰回來。 “等會兒,藥還沒干。”蘇碩淡淡地說,云淡風輕,垂著眼瞼,看著滲出點血絲的傷口。他就是那樣,從來都不把情緒暴露于言表,似乎剛才令人浮想聯翩的對話并沒有激起他的情緒起伏。 那也好,那也好。反正大家都是隨口問,隨口答的,哪回當真呀!就像幼稚園常玩在一起的小伙伴,給個草編戒指就互稱老公老婆的,純屬童言無忌啊。哈,哈,哈! 心是想著這么一套,身體卻老實得不要不要。 陸溪忐忑且敏感的小目光一會兒瞄左,一會兒瞥右,可最終還是溜回蘇碩的側臉上。 兩人頭一次坐得如此的近,緊貼著小腿肌膚的是他柔軟且結實的大腿,即使有衣料相隔,但還是感覺到一陣暖意傳了過來,令人又羞又囧。 陸溪長這么大,即使談過一次稀里糊涂的半年戀之外,也沒試過像現在這樣的,親密的異性接觸。那溫熱的觸感,一股羞澀的感覺涌上心頭,耳朵更像燒開的水壺般,燙得冒白煙。 但慶幸的是,蘇碩并沒有再多問什么,優雅地從茶幾上,拿起一份文件,安安靜靜地翻閱,卻就是不愿她把腿拿開。 他們此時的處境,這般姿勢,陸溪莫名其妙地聯想到那些新婚夫婦的家居日常…… 靠……她深深地閉了閉眼,努力趕走腦里的壞想法,牙齒發狠地把嘴里的棒棒糖咬了個粉碎。 手機沒在身邊,對講機也拿走了,沒電視,沒雜志。他倒是好,優哉游哉地看文件,唯獨自己在那掛著張紅臉干坐,無所事事。 陸溪盯著露在外面的膝蓋,小聲地嘀咕道:“藥好像干了……” 蘇碩:“這次的方案做得不錯。” 兩人不約而同地說道。 “……哈?”陸溪猛然抬頭,看向他鎮定自若的側臉,心跳得有點快,直覺告訴自己,他剛剛好像是在夸自己! 蘇碩沒去看她,從容地翻著文件,手在上面指指點點,逐一給她娓娓道來。 陸溪樂了,笑意馬上展露于眉眼,猛然湊了過去。原來真是她給李素柯做的那份香氛方案。 “真的嗎?真的嗎?”她不可置信地連續反問兩遍。要知道,能從他口中得到肯定,簡直比她唱準一首歌的調還要難! 蘇碩:“……” 鼻腔里傳來她身上的花香味,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至少,他還記得,被她錯手壓在電梯壁時,柔軟的嘴唇封住他的嘴唇時,四周彌漫著的,就是她身上的味道……這份記憶,不知擾亂他多少個夜晚,清晰得就像前幾分鐘發生一般。 這個不得否認的事實,令他覺得自己,有點遜…… 他有點壓抑地深呼吸,氣息撲在陸溪耳畔,令她怔住,回過神時也立即抽回雙腿,彈到沙發另一邊,坐得遠遠的。 蘇碩:“你噴香水了?” 陸溪左嗅嗅,右聞聞:“沒有啊……洗衣液吧……” 一段無厘頭的對話后,兩人又陷入了無止境且尷尬的沉默中。 陸溪覺得剛才的自己有點太得意忘形了,只好以工作為借口,先逃出去再說:“……我先去工作了。” “不用,他們已經走了。”蘇碩余光看向她,猜出對方的小心思,撿起掉在地上的外套,起身整理衣服,“我送你回公司吧。” 陸溪彎腰把褲腳放下,眼睛默默地溜著轉,不知道該怎么回應。 “怎么?還擔心我賣了你?”好像見著她的身手變得敏捷后,他的溫柔也隨之消失得無形無蹤。蘇碩莫名煩躁地轉著手上的表。 “哪敢……”陸溪猛地站起身,不小心扯到傷口,輕輕地倒抽一氣。她皺著眉心,遲疑地指了指他手里的外套:“……那個,要不我洗干凈再還你?” 一想到那西服蓋過自己的腳,總覺得不好意思。而且這說是休息室,但也干凈不到哪里去,地上散落不少煙灰,外套掉在地上,肯定也很臟。 蘇碩本想說不用,可腦子快速轉了轉,又改口了:“洗干凈點。”說完,直接把外套塞到她懷里,轉身走出休息室。 陸溪捋了捋手里外套,認出衣領口的牌子,眼睛立即瞪大,打消了直接放洗衣機洗的念頭:“這么貴重,好像拿去干洗店比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