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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繃不住笑,強撐著兇惡表情,挑著眉道,“瞧什么呢?趕緊給爺呈上來啊。” 琬宜恨得牙癢癢,逆著燭光神情不明,好半天才輕輕說一句,“你都那樣了,還敢和我橫呢?” 謝安覺出她語氣里的不對味,心頭一顫,趕緊換了表情,想哄幾句,剛沒開口,就被對面姑娘一本書拍到臉上。 書頁皺了,撲啦啦掉在他腿上,謝安還沒緩過神來,就聽見琬宜摔門出去,砰一聲震天響。 謝安活這么大,第一次有人敢把東西摔他臉上,那人卻又金貴著,罵不得說不得,只得忍著。他揉揉鼻梁,不覺得惱火,反倒想笑,“以前哪里想過,老子也能有這么賤骨頭的一天……” 今天難得暖和天氣,楊氏沒那么早睡,帶著謝暨一起在廚房里火烤栗子吃。琬宜跟著去湊熱鬧,家長里短聊幾句天,時間很快過去。 期間說起賽滿,都有些想念,似是自戰爭開始,便就沒再見過她。只零碎收過她幾封簡短信件,說是在照顧阿塔,沒時間過來,又問起謝安好不好,還說自己有份要送給他們的禮物。 最后剩了四個栗子,楊氏放手里掂一掂,看向琬宜,“給謝安帶回去?” 想起剛才他那副樣子,琬宜哼一聲,“不給他。” 楊氏笑,自己和謝暨一人一個,剩下倆給她,“那咱們吃。” 琬宜抿著唇剝一個,左思右想,到底還是不忍心太晾著屋里那個嫌人精,偷摸摸藏手心里,想著待會心情好了,就給他吃。 過一會,夜又深一些,楊氏拍拍手站起來,轟著兩人各回各屋。道了別,琬宜拿帕子擦一擦嘴,又跑架子里包一小包茶葉,這才回去。 本來心情大好,但剛進門,就聞著了一股子怪味。 謝安正翹著腿看書,見她蹙眉站在門口,懶散地舔舔手指翻一頁,不緊不慢道,“別瞧了,是你家那蠢貓尾巴叫火給燎了,快去看看吧,再遲,怕就禿了。” 聞言,琬宜心里咯噔一下,忙放下茶葉跑過去看,果真都冒了煙。 她站在原地好一會,又氣阿黃又氣謝安,忍不下去,沖著大貓的肥碩屁股拍兩下,又轉頭去罵炕上那不管事的男人。握著手里栗子,琬宜瞪著眼睛,嘭一聲摔地上,正好砸著阿黃腦門。 它被揍怕了,吭都不敢吭一聲,撅著屁股趴地上。 謝安毛兒倒是挺順,安靜聽著,連句話都不反駁,等她累了停下來,便就拍拍身邊的炕,“孩兒他娘,過來歇歇,他爹知道錯了。” 琬宜被他弄得沒脾氣,又氣哼哼掃他一眼,便也就不再計較那事,轉身去泡茶。 謝安病著,大夫不讓吃太多油膩,怕他看著饞,楊氏和琬宜也就隨著他,日日小蔥拌豆腐的清淡。今日猛地吃些雞魚之類,雖漂了大半油水出去,還是覺得膩。 煮些綠茶,再放幾朵菊花,好歹能去些火。 阿黃神色倦怠,本就蔫噠噠的,被琬宜打了一頓又砸一下,更難受了,一步一挪到炕邊,前腿扒上炕沿,卻好半天也爬不上去。 最后還是謝安伸了條腿出去,它搭上了,才堪堪被甩上來。沉甸甸的,足有十幾斤重,謝安額上都滲出些汗,按著它脊背給弄趴下,手去捏捏它肚子,“吃什么了,長這么肥?” 琬宜端著茶杯塞他手里,謝安順從喝一口,見她還是那副冷淡樣子,有點心慌,含著下唇看她。琬宜不冷不熱問,“看什么?” 謝安想一想剛才話本里油嘴書生是怎么哄姑娘的,也跟著學一句,“看我家小娘子模樣俊俏好看,心生歡喜,便忍不住多瞧兩眼。” 琬宜不禁逗,唇彎起一點,又斂起,低聲罵,“油嘴滑舌。” 謝安摸摸鼻子,實在想不出什么甜言蜜語能哄她高興,干脆往前探一下身子,拽著她手腕扯到懷里,低頭就想親下去。 琬宜驚呼一聲,手撐在他炕上,險險避開他胸前的傷,她吸氣,狠狠扭一把他臂上的rou,“你還要不要命了?” 他不答,只按住她后腦,含住下唇,研磨好一會才舍得放開,低聲哄著,“你不就是我的命?” 琬宜臉一熱,又輕輕掐他一下,扭頭嘀咕,“誰可信你。” “真的。”謝安再親她兩下,湊她耳邊,“爺的命根子——” ……正黏膩著,被開門聲驚住。謝暨瞪大眼,不可置信往后退一步,護著身后賽滿。 瞧見是他,謝安眼瞇起,下一瞬就將旁邊杯子飛出去,正好砸他肚子上。 謝暨捂著肚子往后退一步,賽滿愣住,對上謝安冰冷眼神,趕緊舉起手中東西,“別打別打,送禮的!” 琬宜怎么也沒想到,賽滿說的禮物,是半塊血玉。 第70章 密林 只有半塊, 邊沿參差,像是被摔碎的,由于常年摩挲,原本鋒利碎角被磨的平滑。雖殘損,但看水頭與成色,是塊極好的玉。 琬宜拿著它沖燈光看許久,注意到半環形內側刻著一行小字,字形奇怪,不像是漢文。 賽滿抱著膝坐一邊, 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掐阿黃的耳朵,跟琬宜說話,“jiejie, 不是什么貴重東西, 就是保平安用的,我從小戴到大,覺著還蠻靈。” “從小戴的?”琬宜看著她,蹙眉把東西塞回她手心, “這樣貼身東西, 怎么好隨便送人, 我們用不著的,你自己留著。” “我也沒多大用, 還是姐夫更需要些。”賽滿咬著唇, 又往她那邊推一推, 重復道, “保平安的。我小時候生病高燒,差點死了,阿塔請遍了城里的大夫都沒用,最后還是來了個游方和尚,對著玉做了通法事,我才好起來。那和尚說,這個玉開過光,真的特別靈。” 琬宜笑起來,“還做法?越說越神叨了。” 賽滿鼓一鼓嘴,嘟囔這,“沒騙人,我隱約還記得,那和尚穿的像是個喇嘛,還說這塊玉若是沒碎的話,都能做傳世寶了。” 聽她這樣說,琬宜更覺不能留下。但賽滿真心實意,推拒幾番,實在架不住她的磨蹭,只得收下。看她同意,賽滿笑起來,帶幾分雀躍狡黠。 琬宜看著露在外面的半截紅繩一會,又開口問道,“這么好的玉,怎么就碎了呢?” “就,摔地上了唄。”賽滿攪兩下袖子,“小時候有一天奶娘帶我出去逛街,打東邊來了個耍猴的,我被嚇著了,甩開奶娘往回跑,不小心撞著個人,玉就掉地上碎了。我當時嚇得不行,就呆坐在地上,直到奶娘扶我起來才緩過神。玉碎成兩半,一半應該被那人撿走了,剩一半被我坐屁股底下,這才留到現在。” 現在說起,她還覺著憤憤,“怎么能這么占人小便宜呢,對個小孩子都這么做,實在太討厭了。” 琬宜被她逗笑,手伸過去撩一撩她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