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6
到,下炕穿了鞋跑他面前,往他身后打量一下,不太高興抱怨,“你怎么把地弄那么濕。”她抿唇,盯著他赤腳,又加一句,“還不穿鞋。” 謝安剛才用了不少水,現(xiàn)在順著地面往炕邊流,眼看著就要淹到腳邊,琬宜把東西塞他懷里,往后退一步,又瞪他一眼,坐炕上去。她怕鞋子濕,拿在手里,嘟囔,“搞得像水簾洞一樣。” 琬宜念念半天,地上男人也不理她,只掀著眼皮兒睨她。他本就勁瘦,腰間窄窄一條,上面齊整排列幾塊肌理,肩膀?qū)掗煟驗榻誧ao練膚色不如以往白皙,線條帶些粗野。 仰頭時,有大滴水珠順著頸部滑下來,路過胸間溝壑蜿蜒而下,直至掩入腰下毛發(fā)。 一絲不掛,謝安也不害羞,大方方露給她看。 盯了他一會,琬宜吶吶地沒聲兒了,臉頰轉(zhuǎn)為緋紅。她仰躺著倒下,拿書蓋住臉,“你怎么都不穿條褲子……” 謝安終于開口,酒后暗啞嗓音,過去拽著她腳腕扯到炕邊,“老夫老妻的,講究什么。” 琬宜不滿,“誰和你老夫老妻。”她撩了下耳邊頭發(fā),兩腮鼓一下,“我還年輕著呢。” 謝安笑,捏她臀瓣兒一下,“成成成,你一百年也不會老,永遠十八歲。” 琬宜甩開他手,咬唇看他,有些委屈,“我十七!” 謝安一噎,手指戳一下她腦門兒,厲聲威脅,“再跟我啰嗦?” 琬宜撇嘴,“說不通道理就耍狠,也不知道你那些兵怎么就服你了,無理取鬧。” “誰讓他們打不過我。”謝安把布巾搭在肩上,微勾唇,俯身湊近她面孔,曖昧距離,輕輕吹一口氣,“你不是也打不過我,做沒幾下就哭。” “你別說話。”琬宜推開他臉,挺腰坐起來,連頸上都染了粉色。她惱羞成怒,扯了布巾纏謝安臉上,用了些力氣,嘴里罵他,“讓你胡說八道,教訓你……” 謝安攥著她手腕把遮住眼睛的東西摔在地上,眸中神色帶些危險,“長臉了?” 琬宜心里縮一下,討好笑笑,“再不敢了。” “哪次不是這么說的。”謝安瞇眼,按住想要逃竄的琬宜,俯身壓下去,嘴唇準確吮住她鎖骨,手不老實滑到她胸前,惡意揉捏,嘴里含糊不清,“讓你長個記性,連你男人都敢動手?這臭脾氣誰慣的。” ……鬧一會,琬宜便就沒了力氣,被謝安欺負的淚眼迷蒙,乖順伏在他臂彎。 謝安咬她下巴一口,輕聲問,“還敢不敢再作妖了?” 琬宜悶悶哼一聲,扯過被子搭在裸露腰間,軟聲說他,“去穿件衣裳。” “嘁,小廢物蛋兒。”謝安指節(jié)勾一勾她眉心,沒再糾纏,翻身下地穿衣。 身邊沒了灼熱氣息,琬宜松一口氣,撐著炕坐起來,斜倚身子盯著謝安瞧,胸前起伏喘息。 暈黃燈火下,她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神有多溫柔。水光瀲滟,眉眼盈盈,住滿情愫。 謝安不是個什么講究穿搭的人,也大手大腳不怎么在乎錢財。可以穿著綾羅綢緞砍柴燒火,也不在乎一身粗麻衣裳逛夜市。琬宜本是貴家小姐,對這方面敏感在意,總想著給他扳正下這壞習慣,但謝安卻充分展示了什么叫油鹽不進。 稍有些靚麗顏色的衣裳,他都是不沾的,白色也少穿,最喜歡黑色。有一次琬宜給他縫了件紫黑色外袍,他掃一眼,隨手就塞進了謝暨懷里,惹的琬宜生半天悶氣。 但好在他是衣架子,再深沉的顏色都能駕馭,反而更顯沉穩(wěn)氣質(zhì),帶些剽悍野性。 還沒到以往該睡的點兒,在琬宜堅持下,謝安不得不又披一件外衣,袖子都沒穿進去,隨意搭在肩上。琬宜趁剛才把被褥鋪好,伸展雙腿坐在軟綿被子上,又拿起旁邊那本書。 眼睛掃過一列黑字,她磨蹭一下唇瓣,又想起剛才想著的事。 她月事好像已經(jīng)兩月沒來了,還差十天就滿了三個月。 身邊一沉,謝安也過來坐她身邊,頭發(fā)還濕著,發(fā)質(zhì)偏硬,但也算是柔順貼在背后,讓他收斂幾分鋒芒。 琬宜舌尖一轉(zhuǎn),想把心中猜測告訴他,但又怕不是她預(yù)想那樣,惹他失望,又咽回去。 她在心里打算,明天找楊氏陪她去看看大夫,若是真的喜事將近,那會兒再告訴謝安也不遲。 他很期待他們的孩子。提起未來兒女繞膝時,雖面龐仍舊板著,但眼中柔光騙不了人。 琬宜心中百轉(zhuǎn)千回,全都寫在臉上,謝安舔舔手指翻一頁書,抬眼看她,“傻呆呆的,腦子里轉(zhuǎn)悠什么呢?” 琬宜壓住心中那絲雀躍,狀似不經(jīng)意問他,“若以后有了娃娃,叫什么好呢?” “不是說了叫.春……”謝安不假思索開口,見她下垂嘴角又收回去,嘩啦啦又翻兩頁書,“得,那叫.春桃。” 琬宜冷臉看他,“你怎么不叫.春猴子?” 謝安舌尖滑過下唇,重復(fù)一遍,“謝春猴子?” 琬宜被他逗笑,搡他肩膀一下,“別鬧了。娃娃的名字才不會讓你取,死了這條心吧。”謝安還欲說話,被琬宜用食指堵住嘴,她臉頰比以前圓潤些,白皙如瓷,假意裝兇唬他,“誰愛叫猴子水餃去,我家兒子可不成。” 謝安眉峰挑一下,“那也是我兒子。” “管你。”說完,琬宜便就不再搭理他,找個舒服姿勢躺在他大腿上,懶洋洋拿著話本來看。里面江湖恩怨,愛恨情仇,跌宕起伏卻縹緲虛無,萬分不及眼下生活來的真實。 有只細小蟲子在燈火旁邊飛繞,琬宜視線落在它的身上,心中安然平靜,和睦像潭無波池水。她暗暗在心中想,現(xiàn)在真好。 謝安正在背書,把右手搭在她額上,不時輕敲幾下,嘴里念念有詞。 琬宜翻了個身,臉對著他的,傾耳細聽,謝安正在念,“茍不教,性乃遷……” 他本不識幾個字,在她和謝暨逼迫下,也開始讀些入門書籍,小有所成。 沈驍也是他的先生之一,前些天晚飯時,沈驍還和她笑談,說謝副尉現(xiàn)在性情大變,以往和將士們聊天講的是那家酒好喝rou好吃,現(xiàn)在倒說起哪本書好讀誰的字好看了。 人家都以為他改了性子中了邪,謝安卻是無所謂樣子,“總不能以后在自家兒子面前失了面子不是?” 思及此,琬宜有些想笑,謝安身上還有著沐浴后清爽氣,沒用香料和胰子,不含奇怪味道,純粹體香。淺淺淡淡的,讓人迷醉。 朦朦朧朧的,琬宜也沒了看書的興致,抱著他一只手臂合眼小憩。 眼前一閃而過一年前畫面,那時她還流離失所,不知明日是否還能活著。 ……而現(xiàn)在,她什么都有了。 賽滿哭著敲響院門時,琬宜剛要睡著。 第5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