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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國,他一直沒有呆在國內。回來后聽圉公陽說了大王子和那秉文先生事后,便上了心。 圉公陽替王子打理宮內事務,他則是王子軍中的臂膀。上次跟著王子去了東三軍營時,便見過這秉先生。只是那秉先生從未注意過他。 熊章聽到屈固的話,轉頭看向遠處廝殺著的施夷光,臉色一黑。 此時有人執著長矛刺過來,熊章趕緊回頭抵擋。 “不要管其他的事!速速突圍!”熊章回過頭,大聲的吩咐道,再不往旁邊看。 “諾!”屈固應聲,手里揮著的刀劍更加用力了。 一直到申末時分,熊章帶著的部隊終于突破了曾軍的包圍圈,沖進了司馬帶著主軍退避的方向。 突了進來,熊章第一件事就是迅速找到司馬子期商議對敵政策。 因為熊章的突進,本來已經頹喪到絕望的楚軍感覺到了希望,幾日只靠著啃野草過活的身子竟奇跡了有了力氣。 “大人,主軍部隊可能立即集整,我們準備突圍。”熊章對著面前面臉胡渣蓬頭垢面的司馬子期開口道。 第288章 被放棄 施夷光拿著莫邪劍使勁兒的砍殺著。 一路下來,她已經沒了人樣。全身都是鮮紅的血,血太多還望盔甲下流淌著。其中也有她的血。 功夫再好,也怕砍刀。施夷光也不記得自己挨了多少刀和矛。 雖然隊伍勇猛無畏,像一把利劍直直的插入了頓軍主力的腹部。但奈何敵眾我寡,懸殊太大。廝殺了許久,施夷光這邊的將士都開始精疲力盡的。 他們殺進來,如今被頓軍逼著,向著包圍圈里后退。 頓軍想要將他們逼近圈里,然后連帶著精力殆盡的司馬主軍一起圍剿。 施夷光心知他們的戰術,不過她卻并未有多怕。 雖然她現在已經用光了力氣,連揮著莫邪劍的手都是機械性的砍殺著。但她沒有放棄。她知道,就算她被頓軍逼到了絕路,退到了包圍圈,在她倒下的那一刻,已經突圍進去的熊章也會救起她。 所以即使看著身后的弓箭手一個個的倒下被踩成rou泥,威武的戰車一架架的被砍散。即使她已經被拿著帶血長矛的頓軍圍的密不透風,施夷光心里還是沒有絕望。 她告訴自己,只要再多撐一刻,已經突圍進去的熊章,在調整好司馬主軍之后就會過來救自己。 施夷光感覺拿著莫邪劍的手臂都要斷了。人也有些迷糊了起來。 在怎么厲害,她也不過是個人。總有力氣用光的那一刻。 再堅持堅持。 施夷光告訴自己。再堅持堅持,他就來了。 “將軍!!!”旁邊傳來第五卿撕心裂肺的喊聲 施夷光一個機靈回過神來,搖搖欲墜的身子趕緊站直,揮刀擋下看過來的一把大刀。 “將軍,主部隊往北撤離了。”不知何時,第五卿已經從旁邊的戰車上跳下來,然后殺向施夷光的馬車,又跳了上來。 “什么?”剛從混沌中回過神來的施夷光有些發愣。說罷,她目光看向遠處向著北邊速速撤去的身影,腦子懵了懵。 “司馬和王子帶著主部隊,往北邊撤退了。”旁邊的第五卿開口,聲音沉沉,帶著顫抖。 他們早已被逼進了包圍圈里面,這個位置,剛好能看到很遠的一抹黑色身影,向著反方向跑去。 第五卿很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他們這個隊伍,已經被司馬他們放棄了。 不過百人的隊伍,不,應該說如今只剩幾十人的隊伍,被放棄的下場,只能有一個。成為敵軍的刀下魂。 幾十人的隊伍,如何能抵得過頓國的上萬的主軍部隊? 第五卿望著遠處撤退的幾乎快看不見的身影,全身都開始顫抖起來。連拿著劍的手都軟了。 施夷光亦是看著遠處,整個心臟如墜冰窟。凍的她全身冰涼。 她站在原地,朝著那個方向看了又看。心里最后一絲期望,盼著那堆人群之中,能有人影又朝著她們這里返回來。 十幾息的時間,施夷光就那么靜靜的立在搖晃不停的車板上,好似一尊石化的雕塑。盯著遠方一動不動。 直到那條長長的黑線慢慢消失在地平線。 施夷光才漸漸的閉上了絕望的眼睛。 眼角滲出點點淚,手里的莫邪劍掉落在滿是殘臂斷尸的土地上。 她從未想過,熊章會這么利落的放棄她。 就那么一瞬間,施夷光心中千念百轉。想了許多許多,又似什么都沒有想。 為什么要這樣? 施夷光感覺心臟似乎被人握住,然后使勁一捏。 驟然的劇痛從她心口傳來。施夷光按住心口倒下的一瞬,她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拼搏了這么久,她只是為了逃離吳國和越國,逃離被沉江的命運。 如今逃離了又怎樣?相比在這滿是血腥的戰場上被踐踏成rou泥,她寧愿畫著淺淡美麗的妝容,在冰冷的湖中睡過去。 真是一個十足的傻子,拋棄了傾國傾城的相貌,拋棄了婉轉悠揚的嗓音,拋棄了女子的溫潤閑適。然后死在這跟她沒有多少卵子關系的沙場。 施夷光的身子重重的倒在了車板上,‘砰’的一身,她眼角滲著的淚水滴落。 要是還有下輩子,去他媽的情情愛愛,喂狗吧。 第五卿站在一旁,看著轟然倒下的秉文將軍,整個人都嚇的一軟,跪了下來。 “將軍? 將軍?! 將軍!!!” 第五卿跪在施夷光的身旁,看著倒在車板上滿身是血的身體,心里最后一絲期望也熄滅了。 恐懼席卷了他的全身,連刺過來的長矛也沒有力氣去抵擋了。 那帶血的長矛不知插過多少人的身體,又飲過多少人的鮮血。如今直直的插入第五卿的背頸之中,又從前方的喉嚨里穿了出來。 第五卿地下眉眼,看著自己喉嚨里插出來的長矛,腦子一片空白。 長矛‘嗖’的一聲又抽了出去,他都感覺不到脖子上的疼痛,只見一股血柱從他那空洞洞的喉嚨口子里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