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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而孫無慮不訴諸于司法的承諾,又給了他基本的自由保障,他反而安下心來,笑問:“那是哪種方式?” 孫無慮淡淡笑道:“霍哥,你是成年人,應該也知道,世界上沒有那么便宜的事情,走錯了路,就要付出代價。但我想讓你付的代價,比你的第二種方案,要小得多。” 霍旭濤帶著期待:“您的意思是……” 孫無慮笑道:“當然是擁護法律的執行,讓違法的人受到應有懲罰啊。” 霍旭濤不解其意,滿頭霧水。 “你能讓偉業冒著犧牲自己的風險拉老凌下水,說明你對付他們還是有辦法的。既然如此,為何不讓他們接了這口鍋呢?加上小盧,正好構成一個完美鏈條,把你和老凌都摘出來,公司也不必趟入渾水,不好嗎?” 霍旭濤震駭無比,久久說不出話來。 孫無慮笑問:“有什么難處嗎?” 霍旭濤苦笑道:“老板,他們怎么會聽我的話背鍋?您太高估我了。” 孫無慮奇道:“那之前,他們怎么會愿意幫你誣陷老凌呢?” 霍旭濤臉色醬紫,有如豬肝:“之前……給錢了唄。當時,商量好的說法是,把所有罪責都推到老凌身上,偉業雖然被牽扯進去,但也不過是配合調查而已,最終吃不了什么官司。真正背了鍋,是要判刑的,他們怎么肯呢?” 孫無慮笑道:“之前可以給錢,現在繼續給啊,有錢能使鬼推磨,就看你給的夠不夠多。” 霍旭濤足足愣了好幾分鐘,才低聲說道:“這也是一種辦法,但是,需要的錢實在太多了,等于買人家好幾年的自由啊!” 孫無慮嗤地一笑:“別把他們說的那么無辜。小盧公司走丨私、偉業公司銷丨贓,這都是實打實的罪過,吃牢飯本來就是他們該受的懲罰,只不過,現在是讓他們不要供出你而已。” 霍旭濤喉頭滾出一串苦澀的笑:“老板,這樣干的話,我得傾家蕩產……” “那你自己權衡一下,是否值得傾家蕩產,去買幾年自由和清白無案底的后半生。當然,你如果口才好的話,可以砍砍價,讓邢棟小盧他們,不要心太黑。” 霍旭濤腦中兩股念頭不斷交戰,許久許久,終于痛下決心,問道:“老板,如果我答應您的條件,您還會讓我在公司任職嗎?” 孫無慮長嘆一聲:“老霍啊,你出賣公司,陷害同事,竟然還想繼續任職?你怕不是還沒睡醒?” 霍旭濤還抱著最后一絲希望,祈求道:“老板,我上有老下有小,您就當可憐我。” 孫無慮無奈搖頭:“凌云峰也上有老下有小,你們對他動手的時候,有沒有心軟過?” 霍旭濤知道再也沒有轉圜余地,慘笑兩聲,不再多說,既然已經沒法攫取實質利益,那就保留住表面的尊嚴。 孫無慮目光惻然,半晌后,緩緩說道:“霍哥,不是我不近人情,但是,對你仁慈就是對老凌殘忍,你們都是我的員工,我必須不偏不倚,把一碗水端平。” 霍旭濤嘿地一笑:“不怪你,怪我豬油蒙心,腦子進水。你說得對,世界上沒有這么便宜的事,只吃rou,不挨打。” 孫無慮笑道:“你能想明白這個,那再好不過。你在行業里積累了十幾年,走出公司,無論是去別處高就,還是自行創業,都是一條不錯的出路。留得青山在,不怕拿不回你今天失去的。你免去刑責,公司也擺脫官司,這是一個雙贏的結局,希望你認真考慮。” 他看白天藍一眼,兩人一同站起身往外走。 ** “他啊,太心急了。”隔岸觀火的白天藍終于再次開口。 孫無慮笑道:“信息不對稱嘛。”本來按照上層的戰略布局,不久后凌云峰調任南區銷售總裁,那么洛城公司一把手的職位非霍旭濤莫屬,可這個人事安排唐堯暫時沒有透露給他,他大概是覺得短期升遷無望,所以才狗急跳墻。 “你說,他會答應這個條件嗎?” “如果他是理性人,那么他會的。因為,這的確是最優方案。” “可人都是不完全理性的。而且,用自己全部身家換幾年自由和公司的清白,對他而言并不劃算,也許,他這十幾年積累的財富,已經足夠他度過出獄后的下半生。” “銷售們掙得多,開支也大,再說了,通脹這么高,誰都不敢保證既有財富的購買力。再退一步,他也沒得選,如果他選擇魚死網破,寧愿自己服法,也要拖公司下水,那我只能棄卒保車。于我不過是壯士斷腕,于他卻會毀了一生。” 白天藍想著霍旭濤曾在公司的輝煌戰績和顯赫地位,頗有種時移世易的蒼涼感:“人吶,真不敢踏錯一步,一旦踏錯,就再不能回頭!” 孫無慮笑道:“所以啊,要遵紀守法,當個良好公民。” 白天藍知道這事大致算是解決了,稍微松了口氣,但想起沒能查清那位原鶯女士的底細又頗覺可惜,她對科信的主要高管和幾個金牌大銷售的經典戰績有所耳聞,可畢竟不在一個層級,暫時不會在戰場上相遇,所以沒怎么研究過他們,暫時當然也理不出什么頭緒,忽地一個念頭閃過:“老板,原鶯背后會不會是咱們……總裁室那位?” “不會。”孫無慮搖頭,這大半年里跟海寧你來我往了好幾回,對他有幾兩重拎得很清楚,“咱們總裁室那位眼高手低,志大才疏,對業務一竅不通,讓他玩走私,怕是連塊表都弄不進海關來。沒關系,我讓阿諾沿著已有線索繼續查,總會揪到他的尾巴。” “嗯,他既然有這本事,自然舍不得只用一次就放棄,動得越多,破綻就越多。” ** 霍旭濤變賣家產,拿著錢去與各方艱難談判,總算達成一致。 可楊一諾找的私家偵探卻沒有任何進展,那家物流公司依舊正常經營著,但所有業務都嚴格按照營業執照上的經營范圍開展,再無半點不合法的地方,以前的走私痕跡也隨著小盧被拘捕而被抹得涓滴不剩,仿佛自成立起真的就只干過這一票似的。 這明顯是一個高級玩家,不僅對天驕內部權力格局了如指掌,還擁有驚人的資源調度能力,眼光狠準,行事老辣,偏偏手腳又出奇的干凈,孫無慮心想海寧這是撞了什么狗屎運才找到這樣的幫手……不,主從關系錯了!他心頭微凜,一股淡淡的危機感涌上來。 他壓下這個調查結果,沒有告訴任何人,然后囑咐楊一諾放棄原鶯這條線索,從科信那幾個嫌疑對象入手,立刻展開逆向調查。 不久,走私案終于開審。法庭上,偉業負責人邢棟對自己的違法行為供認不諱:他為了獲取提成,幫盧廷光銷贓,私自用走私貨物掉包天驕集團提供的合法貨物,供給客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