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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個蟬蛹,韓逸鴻的聲音在她眼中就像索命的噩夢。 韓逸鴻的心猛然縮成一團,然后又強迫自己放下。 不能急,他不能急。 蘇槐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他完全不知道,韓逸鴻心中隱約有一個猜想,但他又不敢承認。 韓逸鴻看著蘇槐的樣子,難以呼吸的窒息感攫去他的注意力。 蘇槐只是害怕,她只是太怕了,韓逸鴻想,可是她到底在怕什么? 韓逸鴻啞著聲音,他小心翼翼地開口,“槐槐,你別怕,我……” 然而他一句話沒說完,受到刺激的蘇槐身體更加顫抖,哆嗦的嘴唇不敢出一言……她竟然就這么暈了過去! 韓逸鴻的血液凍成了一塊塊堅實的厚冰,思想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身體提前一步上前接住蘇槐。 冰涼的觸感讓他的雙手就像失去了知覺一樣,韓逸鴻愣著臉,蘇槐的害怕像是具有傳染性的病毒,透過肢體的接觸傳遞到韓逸鴻心里。 茫然瞬間清空了他的大腦,手機突然嘟嘟的響起來,打碎這抹空白。 韓逸鴻來不及接電話,他急忙抱起蘇槐就要往外走。 醫院,醫院,醫院。 他要把蘇槐送到醫院! 纖弱的蘇槐臉色如同白紙一般,蒼白得讓韓逸鴻無比心疼。 到底是什么病?為什么這些年來他一直都不知道? 冷汗不斷從蘇槐額上冒出來,額角的頭發全被打濕。 韓逸鴻緊緊的抱著她,加了鉛的步伐讓他覺得每走一步都費上了半生的力氣,一個下屬急匆匆的從樓上走下來。 “韓總,蘇小姐她……” “滾。” ……很奇怪。 韓逸鴻的一個字回應了下屬的話,下屬張了張嘴,想要說的話被止在喉嚨里。 下屬說的蘇小姐并非蘇卉,而是蘇槐。 在很久以前,蘇槐就跟韓逸鴻說不喜歡別人叫她夫人,她說這種叫法把她叫老了。 而韓逸鴻當時正跟蘇卉混在一起,雖然心里有絲不滿,但他還是應許了蘇槐的話。 狂風大雨呼嘯,夾雜著雷聲的雨滴豆大一般,夏季的天氣就是這么多變。 響亮的發動機聲音摻雜在雨聲之中,在閃電的亮光之下,蘇槐的臉色更加蒼白,身體抖動的弧度慢慢變大。 韓逸鴻把她放在車上,單手抱著她,另一只手不停地給她擦留下的冷汗,冷酷的面孔隱約透出讓人難以察覺的慌張。 這個地方本就離城區遠,瓢潑大雨更是一層威脅。 韓逸鴻不斷地在后面催著開快點,司機委婉地勸說了幾句后,韓逸鴻冷冷的視線立即讓他閉口不言。 車速越來越快。 韓逸鴻在很多時候都很自信,這點讓他在公司里面的決斷權牢牢握在手里,但在某一些時候來說,他自信過頭了。 他以為自己的人瞞得夠好,沒人知道他的位置,實際上不是。 一個穿著灰色T恤的人接到命令,他緩緩啟動一輛普通的黑車,從另一個方向,朝韓逸鴻他們開過來。 “計劃改變,蘇小姐在車里面!”灰衣人接到這突然傳來的消息,連忙把方向盤往旁邊一打。 司機察覺到前方的異常,但他也來不及避讓——他的速度太快了。 黑漆漆的夜晚里,兩輛車就這么撞在了一起。 感受到突如其來的撞擊感,韓逸鴻猛然一驚,下意識的護住蘇槐。 …… 醫院里。 韓逸鴻的頭上纏著繃帶,滲出的血跡染紅了白色。 這場莫名其妙的車禍沒有傷到蘇槐,但韓逸鴻自己卻受了輕傷,車輛損傷嚴重,再開下去恐怕會出事。 另一位車主倒沒他們這么嚴重,他看韓逸鴻他們情況不太好,連忙讓人上車把他們送到了醫院。 韓逸鴻來不及思考這場事故的奇怪,因為蘇槐全身都快要淋濕了。 她開始發高燒,guntang的額頭與冰涼的手形成了強烈對比。 韓逸鴻在醫院的走廊里,看著下屬調查出來的東西,呆愣了許久。 全都怪他,要不是他,蘇槐怎么會變成這樣! 心中的悔恨在這一時刻達到了頂峰,韓逸鴻雙手捂住頭,咬牙把眼中的酸脹給憋了回去。 沒事的,蘇槐還能治,只要他陪蘇槐,這奇怪的心理病一定會沒事的。 即使治不好他也不在乎,只要蘇槐還在他身邊,那他什么都無所謂。 韓逸鴻有些天真了,他低估了那件事對蘇槐的心理影響。 連蘇家都小心翼翼的對待,不敢刺激蘇槐。 而他卻因為自己的私欲……讓當初的恐懼在蘇槐的心里重演了一遍。 韓逸鴻想得太理想化了,他不知道,蘇槐已經臨近崩潰的邊緣。 蘇槐靜靜的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無血色的臉終于有了片刻安寧。 作者有話要說: 霸總以后身心都慘,作者私設多,別考據! ********* 基友準備回來啦,雖然因為她父親的事斷更了一段時間,但她也是個立志不留坑的人! by貓生寂寥,喜歡看無cp的小伙伴可以看看 ☆、第 29 章 第二天大清早,一夜暴雨悄然靜了下來, 地上大片潮濕水漬, 樹葉間不時滴落雨滴。 夾雷帶閃電的夜雨洗凈了天空, 看外面的亮度, 就知道今天準是大晴天。 蘇槐依舊還沒醒。 安靜的睡容依舊恬美優雅,血色慢慢回到唇間,體溫也逐漸恢復到正常水平。 而韓逸鴻,則是在病房外面坐了整整一宿。 從眼底爬出來的血絲布滿眼球,頭發有些埋汰,被包裹在紗布之下,像是街邊乞討的乞丐。 他大概這輩子都沒這么不像話過。 沒來得及換的衣服亂糟糟, 有一些地上濺起的泥濘, 緊緊地粘在褲腳之上, 在黑色的反稱之下格外顯眼。 韓逸鴻合手,頭抵在攥成拳頭的手上。 他沒有想去拾掇自己的想法,往日的小潔癖沒有發作,安安靜靜, 卻平白無故讓人升起畏懼。 旁邊值班的護士看了他一眼, 然后小聲在接班的人耳邊耳語:“院長說這位惹不起,惹了就離死不遠,你注意看著點,他一晚上都沒睡,別讓人出事就行。” 昨天院長親自過來勸人休息,結果這位韓先生冷冷地說了句多謝, 然后就讓身邊的保鏢把院長給請走了。 即使做了有二十多年,護士對于晚上的場景還是有些心有余悸。 她覺得如果院長不識相地留下來,或者再多問句“要休息嗎”,那這位韓先生,狼狽而又冷漠的韓先生,他的下一句話一定是滾。 韓逸鴻突然抬起頭,把兩個準備交接的人嚇了一跳,兩人面面相覷。 他沒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