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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術的書呆子, 對于這類案件十分苦手。” 菲特立即道歉:“打擾到您了,真是抱歉!” 菲特是個大三的學生,跟在索里亞圖教授身后學習,但他同樣崇拜所有富有學識的有魅力的人, 譬如眼前的“菲爾教授”。 他并不覺得索里亞圖教授會出什么事,他總是愛把事情往好的方向去思考。 “要留下用餐嗎?” 漢尼拔邀請菲特,這個青澀的青年眼睛涌現出喜悅,“我,我可以嗎?如果不麻煩的話……” “不麻煩。” 漢尼拔聲線透著愉悅,“午餐是低溫牛排,希望你能適應我這個法國人的口味。” “沒關系!” 漢尼拔抱著他的貓離開了書房,“這里的藏書你可以隨意翻閱,用餐時羅希會來喊你。” 莎莉從男人的懷中懶洋洋的睜開眼睛,她爬上了漢尼拔的肩膀,貓瞳的視線卻望向書房那個有些局促的青年。 棕色微卷的發,清澈的眼睛。 漢尼拔:“很像威爾。” 莎莉收回視線,“一點都不像。” 莎莉又在別扭了。 菲特很像曾經的威爾,那個沒被漢尼拔改變的威爾。 認真專注,卻又輕易被漢尼拔這樣危險的人吸引。 像個無辜的小鹿。 漢尼拔和他的貓此時此刻不約而同了思念起了威爾。 “你在想威爾?” 莎莉下意識反駁,貓瞳微微豎起:“才沒有!!” 漢尼拔似笑非笑,沒有戳破他的貓那點似是而非的小心思。 小姑娘年輕,總是對某些美好抱有幻想。 漢尼拔的書房宛若一個圖書館,高頂長窗,充足的光線從佛羅倫薩冬季的雪上折射進來,帶著鉆石般閃閃發亮的光。 三面墻壁是嵌入式的書架,高處的書甚至需要梯子才能拿到。 菲特想掉進了米缸的老鼠,樂不思蜀,他喜歡讀書,而這里的書太多了,他完全不知道該看哪個,僅僅是全部將書名認一遍,就花費了好些時間。 “菲爾教授真是平易近人。” 菲特感嘆著,索里亞圖教授從來不讓他進他的書房,說菲特會弄亂他的書桌和他的筆記。 索里亞圖的桌子上總是亂的,而漢尼拔的書桌上琳瑯滿目但井井有條。 最引人注目的是擺在一本書封上的一張黑底金字的名片,以及一個菜單卡。 菲特下意識看向門口,無人,他沒有窺探人隱私的習慣,但有時候不愿去做什么,命運就安排它被你發現。 那是索里亞圖教授的名片,邊緣處有些發暗發硬,不知是染上了什么,可底就是黑色的,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名片下是一張手掌大小的菜單卡。 低溫牛排的制作方法。 很詳細。 菲特一看就很有食欲,而且受寵若驚的是這似乎是對方親手制作的一道菜。 “先生的手藝很好。” 羅希突然出現在菲特身后,將這個青年嚇了一跳,手中的名片滑落在地,被羅希快一步撿了起來。 “抱歉,我不是故意去看的。” 菲特尷尬的解釋。 羅希沉默的打量著名片,摸索著發暗發硬的邊緣,輕輕嗅了嗅,淡淡的鐵銹味。 羅希眼里的情緒微變。 “先生是個好人,但亂動他的東西,并不是件有禮貌的事。” 羅希露出了微笑:“但我會為您保密的,菲特先生。” 菲特松了一口氣:“太感謝了。” “先生讓我喊您去餐廳。” 菲特離開了書房,去餐廳。 羅希留在原地,她將名片放在原來的位置,準備離開的步伐轉了個方向,回到座位上,她拉開抽屜,小心翼翼的似乎在找些什么東西。 她的視線不停的掃向門口,可這個時候漢尼拔在廚房,是不會來這的。 羅希漸漸放心,膽子有點大,她翻找著漢尼拔的報告文件,皺眉沉思。 她拿出手機,將文件平擺,拍了幾張照片存好,隨即將文件擺回原來的位置,細節到上下左右都不曾顛倒。 她從桌子下抬頭,卻對上一雙好奇的淺灰藍色的眼睛 羅希的心跳驟然涌到了嗓子眼,聲音有些失控,“你怎么沒聲音的!” 格雷諾耶很少主動說話,如果沒人和他搭話,他會像影子一樣和這個莊園融為一體。 他有一雙清澈的淺灰藍色的眼睛,不直視人時略顯陰郁,他遞過來一雙手套,少年的嗓音似乎經過了變聲期,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青澀又夾帶著成年人的冷靜。 “你留下了指紋。” 桌子很光滑,羅希的手干活久了,紋理粗糙,很容易留下痕跡。 羅希游移不定的接過對方的手套,擦了擦桌子,她緊盯著格雷諾耶:“你會告訴先生嗎?” “宅邸沒有任何一件事能瞞過先生。” “但只要你幫我隱瞞,先生是不會知道的,他又不是神。” 羅希對漢尼拔的認知僅限于那個溫和紳士的來自法國的學者。 她似乎忘了名片上的暗漬。 而格雷諾耶了解的比她要多,但他也沒提醒羅希。 “先生不問,我就不說。” 菲特午后一點半,在喝完紅茶后離開了卡波尼邸宅。 街道上的雪又覆蓋了薄薄的一層,鏟雪車一整天大概沒法空閑下來了。 漢尼拔煮了壺咖啡,咖啡苦澀的香氣沖淡了屋子里的其他味道。 格雷諾耶在后院照顧小羊,羅希在收拾衛生,莊園很大,總有角落布滿塵埃需要清理。 壁爐燃燒著溫暖的火焰,爐前一張深褐色毛毯,毯子上靠著個只穿了白色睡裙的少女,裙子單薄順滑,貼在身上,小貓雖沒什么爆裂的曲線,但少女的資本還是有的,牛奶似的肌膚襯著深色的毛毯,漂亮的讓人想上手,她曲起雙腿趴在毯子上,小腳尖晃來晃去,捧著手機玩游戲。 毛毯旁有個單人沙發,漢尼拔在沙發上一杯咖啡喝了半個小時,膝上放了本書。 客廳里只有翻頁聲,和游戲的音效聲。 下午四點,咖啡早已見了底,書也到了尾聲,漢尼拔揉了揉眉心,緩解眼睛的疲感,而莎莉還在興致勃勃的玩游戲,小臉被壁爐的火光照的微紅,皮膚也染上一層暖色。 青春期的精力,漢尼拔這種告別青春期若干年的老家伙是體會不到的。 “莎莉。” 小姑娘軟甜甜的拉長了尾音:“什么事~?” 漢尼拔輕輕拍了拍腿,“過來。” 小貓歪著腦袋打量了眼臉皮城墻厚的漢尼拔,在某些事,小貓也是相當寵著自家鏟屎的,尤其是在經歷了一些事后家庭地位已經到達一定高度的莎莉。 大氣的小貓不會在小事上和鏟屎的計較,有失主子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