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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人嗎?”她笑不可遏,“其實我根本沒想起來車禍這件事,都是身旁的人告訴我,我靠著拼拼湊湊的一點記憶去組成一段完整的事實。” 蘇麗媚也跟著笑,但是笑完立刻陰沉沉瞪著她,“妳有沒有注意到一件非常嚴重的事?” “怎么?” 蘇麗媚扔下辣條,抓著她的肩膀死命搖晃,“妳啊,傻乎乎的當了一只鴕鳥,這個世界上就只剩下妳知道那天的真相,想過沒有,如果他最在乎的人想起那天的事,才是對他真正的救贖!” 手里的辣條突然一點也沒滋味了,她在心里咯噔一聲,腦子里有一處徹底開悟。 跟蘇格再度重逢后,她有過那么多次心境轉折,甚至不要臉面的去告白,可每每夜深人靜時,心里面對這段感情始終覺得有窒礙難行處,像是在某處有個結打不開,她是局內人想不清,現在卻因為蘇麗媚一語而驚醒。 倆人在一起最根本的是坦承以對,蘇格從來不刻意去隱瞞什么,反倒是自己,躲著避著不肯去面對過去,以為記不得了,就不用再一次面對曾經被最愛的母親毆打責罵,哭著說她不敢的日子。 那些難受與不堪蘇格看穿了,所以一直沒提起要幫她開啟塵封的記憶,他就這么順著她,似乎是無邊無際。 “蘇格也真傻,等著妳自已開竅是不可能的,段笙笙,我不問妳要不要把記憶找回來,我只說妳,那是妳的責任跟義務,比生孩子還重要!” 仿佛一記當頭棒喝,她涌起諸多的勇氣決定去面對,可催眠是一種意念的拔河,蘇麗媚試過幾次遲遲沒有辦法進入她記憶的深層,終于,她發現一個問題。 “妳是不是讓人給催眠過?” 段笙笙點頭,“蘇格對我進行過催眠治療,難道是因為這樣我才沒有辦法進入狀況?” “這孩子也夠倔的了,他恐怕妳胡亂給人催眠,所以對妳下了一份暗示,除了他之外誰都不能輕易喚醒妳那段記憶。” “連妳也不行?” 被這么一問,蘇麗媚當場怒摔腿上的辣條,“對,連我也沒轍!” 第49章 49 催眠失敗這件事仿佛是一個開端,開啟她已經很久沒有來過的失眠與惡夢。 蘇麗媚跟蘇格不同,大方給了她一整盒史蒂諾斯,囑咐她睡不著就給吃上一顆,包準一覺到天亮,但她沒說自己一顆也沒吃,連拆封都沒拆,因為蘇格會準在北京時間十一點打來國際電話,說上一個小時直到她沉沉睡去。 只是,蘇格的聲音偶爾也會失效,生理期讓她下腹隱隱墜疼,已經一點了還睡不著,這里沒有太多房要巡邏,突發急診少之又少,最后她只有穿著睡衣帶了一片瑞士蓮,步上天臺看星星。 萌萌星辰像鉆石點綴在夜空,她一面咬黑巧克力片,細看天上恒河沙數的星星,想起剛剛在電話里探過蘇格的口風,她表明希望可以再進行一次催眠療法時,他沉默后又開口時的壓抑嗓音。 在她的心底,蘇格的印象永遠都是光明磊落,無所畏懼,當時是什么光景,可以讓這個坦蕩自若的男人也有所猶疑? 她更因此意識到,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才叫悲慘,蘇格這十年來,背負她所遺忘的日日夜夜不也是受折磨? 這時微涼的風中飄來陣陣香味,一道細碎的腳步聲富有節奏慢慢從遠而近,她從石階上站起,見到一堵碩長熟悉的背影往溫室走去,手上還正捧著碗方便面唏哩呼嚕的正吃著。毫不猶豫的,她也跟了上去。 此刻宋以朗正專心一志在吃面,腦子里思考明天該如何擺弄絲瓜藤的生長方向,正當專心時,月光下突現一抹影子,他嘩啦一聲甩走手里的面碗,反過身已站妥戰斗姿態。“宋以朗,是我!” 她趕緊退一步,高舉雙手躲開他的攻擊。 “段笙笙,妳嚇人啊!” 止不住的拳頭稍稍擦過她肩膀,他趕緊向前摟住她,避免一場血濺五步的慘案。 “我在這很久了。”她頗無辜的被上下查看一回,看他緊張兮兮的模樣,換她出言安慰。 “我沒事,別緊張。” “”真沒事?妳要有點什么,蘇家人可要一起找我算帳!” 段笙笙被他那夸張逗趣的表情惹笑,忙擺手,“蘇家人一個天高皇帝遠,一個正在睡美容覺,你不說我不說,沒人知道。” 送上手里的巧克力,宋以朗終于一改前陣子扭捏不理人的傲嬌樣,豪不客氣吃光一片瑞士蓮。 “好吃嗎?” “還行,不過說起巧克力,意大利的AMEDEI更出色一點。” “蘇格又不去義大利,沒法給你帶。” 這句話立即又給他帶來百分百的傷害點,他在心底暗暗嘆口氣,感受她的視線下,自己的渺小與局促。 “今晚晚風習習,星辰萌萌,要是有一套望遠鏡就更好,妳知不知道現在天上是什么星座?”既然碰上了,他就企圖找話聊。“不知道,沒研究過星象學。” 視線轉移望明月,月夜籠罩樹蔭,枝葉交掩相印間,透露著曖昧光暈。宋以朗改低下頭,指著山腳下的星火點點,問:“這里這么悠閑,不覺得了無生趣?” 她正掏出口袋里的檸檬軟糖,咬了一口點頭,“來這之前我確實這么認為過,可是經過這段時間的文化沖擊,我覺得自己改觀了,沒有無意義的事,就看你怎么解讀,在這我一樣累積經歷,也沒少學習什么,甚至還可以稍稍體感在MSF的狀態,多余的時間我念書,未來繼續升研究所考博士也不一定,人生大有可為。” 體認生活后才能熱愛生活,她不好說這還是蘇格教他的呢。 “挺正面的啊段笙笙,我對妳刮目相看了。” 這樣月朗風清的夜里能跟她并肩看景色,宋以朗內心又酸又甜的,像她遞來的糖。 “到時婚禮要發帖給我啊。”他眼睛在笑,心里面在哭,男子漢大丈夫的想裝大方,可是滿身都覺得窩囊。 “我們不辦婚禮也不度蜜月,當然也不打算昭告天下,身旁幾個朋友知道就好。” 婚禮更大的意義是為了雙方家長,她沒有家長在,蘇格在某種形式上也算孤兒,就不必張羅這些勞心傷財,平平靜靜過日子更舒心。 她以為自己這么說可以惹來宋以朗這個浪子的認同,卻見他突然往旁看去,像是受到巨大驚嚇,一把拉起她便往安全梯方向跑。 “怎么了怎么了?” 宋以朗沒回她話,只是死命帶著她跑,住院樓開始天搖地晃,地面深處傳來仿佛地龍翻身低且沉的怒吼聲,隨著尖叫聲四起,霎時她感覺自己被按在一堵溫熱的懷里,突然什么也不聽不見了。 瓦礫殘堆里瓦斯味濃厚,段笙笙驀地察覺臉頰上沾滿大量溫熱的液體,驚恐、擔憂、強烈的生死交關之際,蘇格的面容猛然撞進腦海里,她開始哭了起來,怕蘇格見不到自己,又怕蘇格見到的自己是支離破碎,她抓緊身旁的浮木,聽他富有力量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