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男人的世界里總是弱勢團體,她聰明的不回嘴,退至一旁安靜的看完整場手術。 術后所有人離去,她紅著鼻子回到值班室要交班,葛曉蕾這沒心沒肺的也不看情勢,從外科匆匆跑來二話不說扯著她就跑。 “去哪啊?” 凌亂著頭發,散漫著心情,她只覺得舉步千斤重,現在就是招待她環游世界一周都沒心情。 可是葛曉蕾已經興奮破表,哪還顧得上她的糾結情緒,“快快快,霍子爵在會議中心里開記者會,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妳要是錯過會飲恨一輩子。” “妳自個兒去吧,我又不喜歡霍子爵。” 當□□手她沒興趣,如果是他那位潛藏多年的妻子要來生孩子她倒是挺樂意。 “我記得妳不是挺喜歡他的嘛,前些年還載他的歌來當手機鈴聲,這不是喜歡是什么。” “是蘇格推薦的我,說是很療愈,夜深人靜時特別動人,我只是愛屋及烏。” 但是葛曉蕾才不管什么理由,從以前到現在都是這性子,只要人在興頭上,不管段笙笙喜不喜歡都要拉上她作伴壯膽。 圣醫集團耗資百萬造價的國際會議中心位在醫院最頂層,從落成到現在,段笙笙到場的次數五根指頭都能數出來,每次前來不是為工作就是國際學術論壇的交流會,她正納悶什么時候成了明星開簽唱會的地方,場內霎時掌聲轟動,一群醫護尖叫不斷,越發阻止她想進去的欲望。 “這倒底是什么活動,我們圣醫該不會缺錢到要出租會議中心給偶像開見面會吧?” 話才剛說完,從人頭鉆動的縫隙里面望去,發現站在講臺上的是集團公關以及健檢中心主任,就連剛才臭罵她一頓的張沫也現身在底下的觀眾席頭排,視線往上挪了挪,電子跑馬燈正標示霍子爵代言健檢中心記者會,她頓時了悟,腳跟一轉就要走人。 “妳別走啊,今天同時要宣布身心科懸位已久的主任獎落誰家,妳不好奇黃柏能不能殺出重圍戴上王冠嗎?” “不好奇,我想黃柏也不稀罕。” 葛曉蕾皺起鼻子,食指朝右撇去,“你錯了,他待在身心科這么多年,老的走了,年輕的資質不夠,他確實稀罕的很。” 順著葛曉蕾的指尖扭頭看去,赫然發現身穿白大褂的黃柏就站在自己身側,雙手插在口袋里,皮笑rou不笑的朝她牽動嘴角。 “黃柏,我不知道你對主任的位置有興趣。” 她以為的黃柏是個無欲無求的男人,是不屬于世俗的境外高人。 “如曉蕾所說,我確實稀罕。”像是在自言自語,可他確實是在說給某人聽,“在醫療體系里,有地位才能改革,沒有權力空有理論是理想家,我真心想做一番事業,想要這個位置也是理所當然。” “那么,你有多少機率可以得到?”人事異動不是頒獎典禮,不是當場才會知道獎落誰家,而今他站在這里,那代表…… 視線不由得換到前方,幾個董事輪番上臺吹捧過醫院的軟硬體實力后,燈光驟然轉成亮眼的白晝光,徐徐打在正步上講臺的男人身上。 現場安靜了一半,可以想見大多數的人對他都陌生,甚至聽聞所謂的榮格分析師名號時還一頭霧水,她默默收回視線,撞上黃柏的雙眼。 不知該有何表情,就聽見黃柏低聲問自己,“知道榮格分析師代表什么嗎?” 她搖頭。 黃柏薄薄淺笑,笑意不及眼,“代表他是萬中選一。” 她懷疑自己是否聽得真切,黃柏語氣里的妒意,還有不悅是如此清晰可見,她無從安慰起,只有緘默。 確實蘇格是萬中選一,這點她從來不曾質疑。 壓抑著內心對他空降圣醫的欣喜,她切切實實有了追星的心情,想越過人群朝他去,甚至希望他回頭時眼里只容得下自己,并因為她的存在,而綻放光芒。 可是這份奢望,在看見臺下替他挽著薄外套的女人時當場被澆熄。 葛曉蕾注意到她的失神,看看女人,又看看段笙笙僵硬的表情,立即把手遮在她眼上。 “蘇格是個正常男人,有女人也不是值得大驚小怪的事,別看了,看了傷眼。” “我沒有在意,我也不介意。” 她嘴硬一流,可是心中悶悶的鈍痛代表什么,連她自己也說不清。 口袋里的鈴聲代表她擅自離開崗位太久,急診那打來喊人支援,她盯著蘇格在遠方的身影,不甘心,卻也不得不離開。 下半夜段笙笙出了手術室,刷手服上滿身血腥味,被主治罵了一整晚,就為了透氣膠帶0.3公分的誤差,她已經沒情緒知覺,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到狹小的宿舍,打算洗個澡,再好好上床睡一覺。 睡前發現手機里有幾條信息,大多是葛曉蕾,而最惹她心煩的,是蘇格的來信。 “——我已經找好倉庫可以長期租借來放置家具,這兩天會抽空帶裝修師傅過去估價。” “——古董家具需要保養,妳打算怎么處里?” “——笙笙,出了手術室給我電話,商量估價。” 連續幾串訊息不斷跳出,她把手指放在手機上,打一串回覆,末了想加一句謝謝,可又覺得太單薄,改成長篇謝詞,看看又太做作,最后她捧著手機苦思一晚,直到體力不支睡去。 醒來時,理所當然錯過了電話,她照約定打車回到老別墅,以為會看到如同那日的模樣,可是一開門,看見的是一箱又一箱已經整理妥當的瓦愣紙箱,蘇格的效率驚人,短短幾天的時間就完成收拾。 “來了?” 蘇格抱著塑料箱走下樓,身后跟著的是一名年輕小伙子,輕手輕腳地把那些字畫都攏在手里,看見女主人回來,還熱絡了喊了聲,“蘇太太。” “我不是……”她要解釋,蘇格點了下她額頭,示意她沒必要花時間去費唇舌。 她過意不去要幫忙,但他卻不讓,伸臂擋著她的去路,低頭凝視著她布滿血絲的雙眼,“昨晚沒睡好?” 被責罵是家常便飯,她已經消化殆盡,睡不好是另有原因,她不好說,也不敢說,胡亂點頭應他,“熬夜念書。” 分明不是熬夜念書的樣子,但他也不再追問,只是細看她一回,溫聲道:“吃過飯沒有?我喊了外賣,吃過午飯再來打包。” 看樣子臨時請人代班是對的,蘇格做事極度有效率,兩天內要完成的事情,就會在一天內搞定。 送走來幫忙的貨運小哥,客廳茶幾上已經擺滿午飯,揚州炒飯、干鍋花菜、爆炒豬肝、還有銀魚羹。 一股激蕩的暖流自內心慢慢流淌而出,他還記得這是她愛吃的東西。 飯后收拾東西時,她大略點過進度,客廳已經收拾的差不多,所有架上的東西都已經拿下,擺放在桌上分類整齊,就等裝箱。 這個家已經很久沒有雜亂過,當時管家趙阿姨每時每刻都會依照爺爺的指示整理得一絲不茍,大至餐柜里杯盤的擺設、小至桌上每一份報章的擺放角度,一分一毫都不能有差錯。 曾經這也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