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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隨時可以取走你應得的那一份。” 她不敢看他的表情,捏著一紙秘密幾度舉起又放下,顯然是沒有勇氣打開。 只是猶豫的時間不太多,律師來時,她不想也得面對。 “笙笙小姐,夫人表示這處房產您與蘇先生無條件共同持有,就算離婚也依舊是維持以上協定,除非雙方當事人其中一人身亡,則產權就歸于另一人所有。” “不能買賣?”這是她長這么大,第一次聽過最荒唐的遺產安排。 律師推了推眼鏡,職業性的笑著回答,“不能買賣,但能出租,只是租金必須兩人共享。” 她霎時明白了,這份遺囑是母親為了替她綁住男人而寫下,可是她大概忘了,任何可以以金錢束縛的,大多薄情寡義。 “蘇先生,如果沒有什么問題,就請在這簽字,這份共同所有權正式生效。” “等等。”她低喊,神情不定。 律師挑眉,耐心等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屋里的空調似乎失去控制,屋外的熱浪一層層襲來,逼得人心浮氣躁。 “笙笙。”蘇格出聲提醒,“讓我來說?” “不要,我自己來。”她握緊拳頭又放開,慎重的喊了這位自年輕就替段家打理法律事務的老好人,“顧叔叔,不瞞您說,其實我跟這位蘇先生從來沒有過婚姻關系,現在沒有,往后也不會有,所以我想,這封遺書是不成立的。” 看到顧律師的震驚是預料之內,她持著發緊的嗓子,繼續據實以告,“兩年前我生了場病,是一種妄想癥,對人事物會有不實的妄想,甚至有幻聽、幻覺,蘇先生是我的主治,我……我妄想著他是我的丈夫,甚至跟媽說了此生非這男人不嫁,所以她才會找你擬下這份遺囑,可事實上,這是一份沒法成立的遺囑,我跟蘇先生之間清清白白,您要不信,只要去民政局查,就會知道我們之間沒有過婚姻關系。” “可是喪禮那天……”礙于身份,他不好說蘇格所做的一切堪比段家女婿,甚至,比一般人以為的更稱職。 “喪禮那天是蘇先生好意過來幫忙,我們之間確實沒有關系的,是不是,蘇格。”為免再添他麻煩,她不得不拉他出來作證。 蘇格頷首,歸還手里的那份遺囑,“不好意思,實情確實如此。” 顧律師訝異過后,思索片刻,伸手收回兩份遺囑,“既然這樣,我會著手處理后續的繼承手續,只不過妳mama真正的意思我還是得傳達,她知道妳不喜歡這,可是有不動產在身有好無壞,希望妳不要隨意買賣,要租要空著,想怎么做都行。” 她點點頭,默默把那份遺囑折好。 “我知道了,我不賣就是。” 年邁的律師看見兩個年輕人各坐在沙發兩端,眼色在兩人之間轉了轉,嚴肅的面容因為微笑而柔軟,“笙笙,接下來的話是顧叔叔以私人身份說的。不管過去發生過什么,她在最后時,心里比誰都希望妳能過得比任何人都好,妳爺爺是這樣,爸爸也是這樣,不要忘記對自己好。”“謝謝你顧叔叔,我明白的。”不由自主看向蘇格,這些話他也曾說過,可是釋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還在努力,只是需要時間。 送走律師,站在年久失修的大門前,白色油漆因為濕氣片片斑駁,只消一推,門板就發出撓心的恐怖茲呀聲,氣派的巴洛克老別墅早不見浪漫,取而代之的是詭異與陰森。 “接下來想怎么做。” “不清楚,走一步算一步。”她不忍再看,可是腳下卻不由自主開始往前邁。 蘇格陪著她在屋里繞,一間一間房去探,一路到隱藏在廚房后門外,鮮少人會留意的后院里。 寬敞的后院亭子里,滿地是枯黃的落葉,腳一踏上,就聽見樹葉酥脆的碎裂聲,感覺到腐敗味越來越濃厚,轉角一看才發現,幾天前的豪雨讓后院的柳樹頹然倒在屋頂上,藍瓦被砸出一個窟窿,殘留的雨水與枯枝正淅淅瀝瀝不斷落入密不透光的閣樓里。 前不栽桑后不種柳,段笙笙驀地想起這句話。 學醫的人大多不信鬼神論,但是這株柳樹活了三十多年,而今莫名頹然倒塌,她很難不跟生死論連結在一塊。 “冥冥中有注定,妳不想處理也得處理。”蘇格拿起手機,調整至拍照模式,“打算怎么做?” 段笙笙低頭拿起手機翻找朋友圈,上百則的訊息中,卻發現自己竟沒有半個人可以找來處理。 他繼續拍下照片,轉發給人,“或許……”他淺淺的發聲,“你需要我幫忙找朋友來處理。” 段笙笙撫著腦門,感覺頭大,“我沒有選擇了不是嗎?” 裝修的決定很快就定案,蘇格在幾天內聯系好設計師朋友,找好工班,很快把約定見面的時間定了下來。 他的極速效率幫了段笙笙一個大忙,她想著要去謝謝他,買了一份午茶,來到他在圣醫嶄新的辦公室,才要敲門,就聽到里頭有斷續說話聲。 “……蘇格,會議后不是要一同吃飯嘛,今晚能不能別那么疏離我,主任檢察官跟他太太也會一起出席,我需要你的支援,就今晚,行嗎?” “幫妳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妳不是這么拖泥帶水的人。” 看不到他的表情,知道他說這話時隱隱有了怒氣,她靠在門板上不敢說話,轉身就要離開。 “我知道我知道……”女人已然有哭音,“至少就坐在我身旁,不說話也行。” “我不愿意。”他清冷的嗓音再度傳來,“不管是道德或感情,我都有潔癖。”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簽約后的第一篇文,其實去年十月就該寫好,可是經歷電腦檔案毀損,然后又覺得內容不喜歡,所以重寫。。。一拖經年。。 第4章 故人故里 她一直覺得時間過得很緩慢,在蘇格離開后的日子。 而今他回來了,時光突然加速,她每日每日都因為房子裝修的事得跟蘇格聯系,可是住院醫師常常身不由己,等到她忙完工作時已經是半夜,確認完進度隔日依舊得準時上崗,家事忙亂的結果是心情影響思考力,手術時連著幾個問題答不上,立刻就遭到張沫責罵。 張沫身為產科的王牌,可以跟到他是幸也是不幸,幸運的是,他樂于放手讓底下的主治增加實務經驗,不幸的是,罵起人來他可六親不認,管你身旁還有多少實習醫生在旁觀看,該罵時他絕不吝嗇。 “段笙笙,妳下刀再用力半分,病人的動脈就要讓妳給切斷,今天沒有準備太多O型血,妳準備自己捐獻是不是?” 十幾雙眼睛盯著自己看,因為心思晃蕩,段笙笙拿著柳葉刀的力道來不及收回,險些劃破自己的手套,張沫恨鐵不成鋼,又當面痛罵她一頓,她委屈的看著手持牽引器的導師,自動放下手里的刀,“對不起,這次的機會我放棄。” 總醫生在一旁冷笑,毫不吝嗇落井下石,“段笙笙,放棄要趁早。” 女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