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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登科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48

分卷閱讀348

    現在,她明確的告訴他她不愿意了……他應該怎么辦?

    她這樣不留情面是不是也意味著自己同朱瑾睿并無差別?

    他身子打著晃,扶著石桌緩了好久,這才哀傷的望過去:“我之前不是同你提過我的夢……我拉著你出海不知是想要生下我們的孩子,也是想要避亂。”

    曲清言心中一凜,突然就想到了自己做過的那個全部是血色的夢。

    “如果該發生的還會發生,也許現在也許再用不了幾個月,京城就會被韃子攻破。”

    “不可能!有朱瑾睿在邊城,韃子攻不進來!”

    曲清言似是想要證明什么,這一句喊得極大聲,余有臺扯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突然就問著。

    “你不是也夢到過嗎?你夢里的朱瑾睿最后是什么結局?”

    終于變成了曲清言搖晃著身子,她上前一步死死的捏著石桌,雙眼閉了閉最終還是說著:“他……戰死了。”

    那個夢來的有些晚,可那屬于身體的記憶卻是牢牢的印在骨子里,所有她會躲,會躲著朱瑾睿一切的示好一切的追逐,就是因為她知道那個人……會死。

    她果然是自私又涼薄,因為早早預見就想躲得遠遠的。

    “朝中無大將,朱瑾睿他……沒有可以御敵的將士,這國門又如何敲不破。”

    景帝當初任性妄為的時候就應該想到終有一日會玩過自焚,可他的恣意換來的是邊關無數將士的陣亡。

    他出行前已是命人給朱瑾睿去了書信,信中不算隱晦的提及了他曾親眼看過的那場大戰,若是他愿意相信他,若是他能多一點防備,不要把所有的信任全部落于景帝身上,也許他的命運會被改變吧。

    畢竟,前世的他就沒有封王,離開京城卻沒有遠離是非,只曲清言夢的并不對,前世的他并未成親依舊同他之前那般一直一個人。

    身邊只有一個老管家。

    ☆、第三百二十六章

    余有臺剛剛說的每一句話都太過驚悚,曲清言心中無法克制的慌亂著。

    她再顧不得要同他拉開距離,又上前一步坐回了石凳上。

    前世……前世,她的夢太過有限,自從到了西北就很少會夢到這身子的前世,同余有臺湊在一起的這幾年更是在沒做過那些噩夢。

    “我不知該不該相信你。”

    她淡淡的說著,頓了一下又整理著語言繼續說著:“你的想法你想做的事我從來都不知道,我知道你一直在防備著我,所以我在你面前向來什么都不打聽。

    “但凡你會介意的事,我都是一個字也不提,更別說你的想法。

    “在你做了親王那日起,你我之間就有了距離,這道距離不知因何而起,但也不會拉近,所以我一直注意著要謹守自己的本分。”

    這就是她一直以來的感受,這些話她之前并沒有想過要說出口,但余有臺只前那番話就如同投桃,那她現在就要報李。

    余有臺抬手揉了揉眉心,原來他們之間的誤會這樣深。

    他明明從未對她有過任何戒心,他只是不是牽連她,不想因為他而讓她受到任何不該有的監控和牽連,卻不想他以為她會懂,卻變成了他們之間最大的誤會。

    “你想的全都不對。

    “我的記憶很多很雜,但在那雜亂的記憶里,我確認我從未見過你,大明都沒有一個狀元叫做曲清言,也沒有一個因為種種困難要跑回山東下場的小秀才。”

    因著她的出現從最初就同前世不同,所以他留意了,又特意為她寫了信送到開封。

    “我的記憶里從來沒有一個叫曲清言的女子,每天笑瞇瞇的眼中總是帶著遮掩不住的算計。”

    因為沒有所以好奇,因為好奇所以關注,因為關注所以就漸漸的將自己搭在了其中。

    在他看來他們之間就這樣也沒什么不好,淡淡的沒有那種張狂的、炙熱的情感,但清新雋永就如他們最常飲的茶一般,回味悠長。

    他們可以靜坐在一起,一整晚不說話,但心卻格外安穩。

    他以為這就是他們之間應該有的樣子,結果……他好像還是錯了。

    如同表白一般的話語落在曲清言的耳中,讓她就有些無措,她習慣了各種算計各種針鋒相對,可這般溫情脈脈她卻不知應該如何處理。

    她沒辦法去分析他言辭中是否有陷阱,也沒辦法呵呵呵的冷笑,然后笑里藏刀的反駁譏諷。

    她只能傻愣愣的望著余有臺有些懊惱的面龐,久久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我……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問我,只要我知道只要我可以告訴你。”

    他看著她錯愕的神色,突然就又覺得她也許對他不是她所說的那樣冰冷,她也許只是習慣了將自己裹成刺猬,不論是誰上前都針鋒相對。

    她從不知她身體里也有柔軟的地方,就算是兩只刺猬靠在一起也可以取暖。

    他越是用這那般含著神情的眸光看著她,她就越是慌亂的不知應該如何應對。

    她真的……處理不來。

    她只知道不論他如何過分如何‘強迫’著她,她心里都沒有真正的怪過他,可這背后隱含的深意她又從來都沒有想過。

    “我……我不知想要問你什么。”

    曲清言垂著眼簾,第一次逃避般的不敢同他對視。

    到了此時余有臺終于是能讓自己慢慢的放松下來,他上前拉上曲清言的手。

    “你只要相信我不會害你,只要相信我心悅你歡喜你就是,旁的你什么都不用想。”

    于他而言活了幾十年,第一次有人在他心中是這般不一樣的位置,看不到就想,看到了心里就格外歡喜。

    話本子中描述的那種極致的情感應就是這些了,只他不不善表達,又不是那把激烈的性子。

    但現在看來,曲清言同樣不是,她那懵懂的雙眼里還帶著幾分迷茫。

    被他拉起又輕輕擁入懷里,曲清言就覺今日談話的姿勢一定選的不對,不然明明是想要橋歸橋路歸路,怎么就變成了他對自己告白?

    他剛剛說了什么,心悅、歡喜……一把年紀的人了,說這些就不覺得羞恥嗎?

    大腦徹底失去了轉動的能力,她只能由著他抱著,然后忘了想要回中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