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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的心。 七月流火,太陽下山時,溫度也不太熱了,風吹在臉上還算舒服。流年亦步亦趨地跟在顧朝陽后面,顧朝陽打開副駕駛的門,流年無法只能坐到前面。直到車子發動,整個過程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流年坐在副駕駛席上,努力思量著該說什么話,暫時倒也忘了那份局促。 “你回來了,好久不見。”流年盡量把握分寸,一句話說得也像是多年老友不見的熟稔,沒有陌生但也不見親昵。 顧朝陽時隔多年復又聽著流年的聲音,有種欣喜若狂的感覺,抑制住想要把人擁入懷中的沖動。 “流年,這些年你過的好嗎?” “呵呵,太矯情了,又不是拍電影。”流年心里只有想著,突然很想笑,也真笑出聲來了。 “呵呵呵,我過得很好呀,你呢?”風輕云淡的一句回答,不過流年卻是真想知道他過得怎么樣的。 顧朝陽撇了眼流年,心想著:沒有你,我怎么會好過! 嘴上卻說,“很好。” 黑色賓利沒開多久就堵在路上,因為是下班時間,S市的堵車尤其是黃金路段非常嚴重。車子停在路中央,后面還不斷有人按著喇叭,或是趕緊和情人約會,或是回家和妻兒團聚。 顧朝陽打開廣播,熟悉的聲音傳來。恍惚中,流年想著是不是該換個手機鈴聲了,畢竟都聽了那么多年,也該厭煩了。 幸好一首歌還未唱完,車子就再次發動起來,流水般的車型在黑夜中劃過,最后停在餐廳門口——山水人家,名字很雅致。 走進一看,餐廳內假山假水,古玩字畫,錯落有致。流年雖然看不出來真假,不過猜測應該價值不菲。還真印證了山水這一詞,相信這老板還大手筆,而且還挺有藝術細胞。流年都還不知道在H市這寸土寸金的地段能有如此雅致的場所。最后閃過的念頭是:能這地方來得人估計也都是非富即貴之人。 走過來一位服務員,身材苗條,面容姣好。做個邀請的手勢,“顧先生,這邊請。” 跟著服務員來到假山后面,周圍亂石擋住,隔成一個獨立的空間。鴨卵青的大理石桌子,和這假山還真是挺搭的,是個適合談情說愛的地方。 流年看著一道道菜端上來,湖水般的心早已悸動,而面上任不改色。流年看著眼前這個西裝革履,完全成熟的男人,恍惚如夢。 “我記得這些都是你愛吃的。”顧朝陽突然說了句。 “口味是會變得,這么多年了,我早就不愛吃魚了。”流年這句話說得波瀾不驚,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豆腐往嘴里送。 顧朝陽像是沒聽到,盯著流年的眼睛說,“沒事,你喜歡吃什么,我會再一一記下。” 顧朝陽觀察流年的表情,石沉大海般沒有反應。 “我會重新追求你的。”顧朝陽繼續說著。 流年眼睛一動不動得盯著某處,思緒不寧,感覺越來越熱。 一頓飯下來,動也沒有動過那份魚。流動在兩個人間的氣氛里存在兩個怪異的分子,一個想要肆意翻滾,一個卻拼命壓制。多少會讓人變得浮躁。 “等下,我送你。”顧朝陽邊拿出一張卡,交給服務員,邊對流年說。 “云中路33號” “我知道。” 顧朝陽把流年送到樓下,感覺下了車。那種好像逃離的感覺讓顧朝陽的心一緊。 “謝謝。”丟下這句話就轉身離開。 顧朝陽看著離去的背影笑了笑,那笑意里的內容好像沒有怪罪,也沒有強求。 流年自己知道,落荒而逃地走掉,掏出鑰匙進門沒有開燈,直接把身體甩進沙發里。深夜中才能掩蓋自己的落寞與心慌。對,是心慌,那種突然失去把握,失去方向,失去理性的感覺會讓流年抓不住。 過了一會,至于多長時間流年也不知道。才姍姍起身把燈打開,走進浴室。 顧朝陽望著樓上的那盞燈終于亮了,才開車離去。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幸免,手心忽然長出糾纏的曲線……“ 空蕩的房間,一陣鈴聲傳來。忽若無聞,不聞不問,任憑王菲低靡的聲線忽低忽高直至消失。 流年嘆了口氣,關掉水龍頭,擦了擦手,走出洗手間。 “小莫,剛才干嘛去了,怎么才接呀!” 流年沒有理會白公子的問題,直接問道,“什么事?” “明天有空嗎?一起吃個飯唄。我跟你說個事。” 流年算了算,好像有段時間沒見面了,也就沒推辭。 “好,老地方見!” “那好,小莫有沒有想哥哥呀。” “嗤嗤,想著呢!有沒有給我帶禮物!” “你個小財迷。” 掛斷手機,扔到一邊。 關于重逢,流年不是沒有考慮過,單單沒想到的是他居然以寰宇集團的總裁的身份出現在自己面前。 這些年來,流年刻意回避所有溫家有關的事情。但是溫家在朝中勢力實在雄厚,就算是流年有意避免也不得不知曉。 自上個月月初溫恒榮被查貪污,前前后后不過半個月的時間,溫家雖不至于完全垮散,勢力削減是自然的,在朝中勢力也是江河日下。 這樣一想,流年也明白了顧朝陽為什么會在此時回國。想必是溫老爺子把顧朝陽召回來救急用的。 真的就是這么巧合嗎?他又是什么時候成為寰宇集團的總裁的,兩年前還是? 這次回來,他有什么打算。流年趕緊搖搖頭,抑制住這種念頭。 手機枕邊的手機一陣振動,進來一條短信。流年沒理翻了個身,沒過多長久伸出五只白皙手指摸了摸手機,打開來看:晚安。這下流年是徹底的輾轉反側夜不能寐了。 第二天,流年醒得很早。頂著一雙熊貓眼走到衛生間里,看得連自己都厭惡了。對著鏡子齜著牙笑了笑,果然是老了,一熬夜身體立刻誠實地做出反抗。 從冰箱里翻出雞蛋面條,給自己下了一碗面。 到公司的時候,整座大樓還沒來幾個人,流年給自己沖了一杯咖啡。坐在電腦,突然泉思如涌,就感覺忙碌起來。 流年一旦進入工作狀態效率特別高,也不喜歡人打擾,同事們都知道的也都沒去打擾她。所以還沒察覺一個上午就過去了,連午飯都沒有下去吃,還是讓小美幫忙帶的。 老地方其實是個茶館,常青藤環繞其中,環境極好。距離寰宇集團不遠,出租車也就二十分鐘的時間就到了。流年一下班就走了,顧朝陽撲了個空,就知道流年這是在躲著自己了。 白輝身上穿著一件白色襯衫,上面的兩個扣子解開的,也看不出牌子。鼻子上還架著一副□□鏡,手腕處戴的是卡地亞經典款,手里還拿著一個盒子。深情款款地走來,這番打扮成功地引起周圍磁性生物地側目。 “hell”把盒子遞到流年面前,做到了流年對面。 流年看著老友這番打扮,忍不住一笑,連帶著這兩日頭頂上的烏云也散去了不少。 嘗了嘗杯子里的茶,滿意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