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葛看著夏仁贊。

    “我要出去嗎？”夏仁贊指了指門，又看了看小葛的情況，“好吧，我出去。”

    “華思，你能不能抱著我去院后的小樹林。”小葛渴盼地看著華思。

    “這……”難以啟齒的拒絕，“嗯。”

    華思其實(shí)從沒來過這片小樹林，想著小樹林能有啥好去的，要是打擾了什么好事，就是罪過一樁。

    只是沒想，這里竟然繁花似錦，滿香四溢。一叢叢粉的黃的，叫不出名的。

    “這是什么花呀？”

    小葛說，“這是茱萸花。”

    華思：“……”

    五月份的天氣，異常爽朗，華思抱著懷里的少年，站在叢花之中，美不勝收。

    “都說九月九日重陽節(jié)，遍插茱萸少一人。茱萸花竟然是這般時候開的嗎？”

    小葛躺在華思懷里，笑地清淺：“那時插的是茱萸果。”

    “茱萸果？”為什么啊，茱萸果插在頭上嗎？那有什么好看的。不都是鮮花插在頭上才好看的嗎？

    原來，是這樣。

    看來那天晚上華興酒樓，一切都來自一個美麗的誤會。

    “小葛，其實(shí)我以為……”華思說，“你回去或許就會忘了。”

    “你說的話，我從來都不舍得忘。”

    “啊？”

    “我沒有做到自我價值的提升。”小葛深情地看著華思，“但是我能不能求求你。”

    “什么？”華思接住小葛撫上來的手，放在自己臉上。

    “求求你，能不能納了我。我不求多，但求牌位上掛著你的名字。”

    “你這又是何苦。”華思嘆了一口氣，“你不說吃不了做侍的苦。”

    “我是騙你的。”小葛說，“我與狀元爺?shù)幕榧s是母親定下的，我從來就沒有同意過。”

    華思：“……”

    “你可還記得，當(dāng)年淮河上，那一葉扁舟嗎？”

    淮河上那一葉扁舟？

    那年，華思受了重傷，被她爹帶著一路南下。

    醒來的時候，是在船上。

    眺望著水天相連的江面，回想起來。那時候大概是看到了點(diǎn)兒什么，說了點(diǎn)兒什么，發(fā)生了點(diǎn)兒什么？

    “你說要種瓜果給你爹吃，卻商量著水稻要怎么種。我當(dāng)時坐在畫舫里，都快笑岔了氣。從來沒見過五谷不分的這么嚴(yán)重的人。”

    “哦。”華思好像是有那么點(diǎn)兒印象。原來當(dāng)時的聲音這般洪亮，竟然給第三個人聽去了。

    “因?yàn)槲议_了一扇窗，就在你那葉扁舟的上方。你還抬頭看了看我，我想我的笑聲吸引了你。”

    “是嘛？”其實(shí)，那時候華思?xì)庋粯s，視線和聽力應(yīng)該是模糊的。由于記得不清楚，華思不敢確定她當(dāng)時是不是真的看見了，聽見了。

    “你那時還對著我笑了笑，是那般的美。我從來沒見過一個女人這么美，這么溫柔。”

    “哦。”華思摸了摸臉，前邊說了華思爹好看，其實(shí)華思更好看。華思想，多半她娘也是好看的。

    “我相信一見鐘情，因?yàn)槲抑牢乙呀?jīng)深深陷了進(jìn)去。”

    小葛進(jìn)去了回憶里。

    “然后我滿世界的找你，直到那一天。我看見你為了一個不認(rèn)識的奴隸擋了一鞭子。你是那么善良，我仿佛又想起來那天船上，你那溫柔的笑容。”

    “哦。”他說的應(yīng)該是華思和烏梢認(rèn)識的那一天。

    “還有……”小葛低低地笑著，“還有你忽悠我jiejie的時候，眼神里的狡黠是那般促狹可愛。”

    “……”華思想，這個弟弟大概不是親生的。

    “我沒想到你竟然懂得那么多，你偽造的古董背后，都有一個動人的故事。你說的每一個故事，都深深地打動著我。”

    “……”這完全來源于二十一世紀(jì)，那多姿多彩的故事書。

    “還有……”小葛扯著華思胸前的衣服，將臉埋進(jìn)華思懷里，耳根紅透了。

    “還有……”

    華思困惑的看著小葛，還有什么？

    “還有你賣給我姑姑的那些‘古董’。”小葛扯著華思的衣服，耳朵像只煮熟了的蝦子，“我都想和你試試。無論是你講的溫柔的，暴力的……故事。”

    “……”華思想將人給扔下去，直接埋了怎么辦？

    “我喜歡你。”小葛說，“直到她考上狀元，回來要娶我的時候，我知道我不能在背后默默地喜歡了。所以我去找了你。而你答應(yīng)我了。”

    小葛說：“你說你在乎我，你知道我當(dāng)時是有多歡喜嗎？”

    “……”

    “我不在乎你喜歡戟天，我不在乎你娶了夏小將軍。但是……”小葛的面上充滿祈求。

    “你能不能許我一個位置？我求求你，就算……就算我現(xiàn)在還是不能提升自我價值。就算我恬不知恥的求你……”

    “嗯。”華思重重地點(diǎn)頭，“嗯。小葛，我都答應(yīng)你。”

    “待到茱萸花開日，重陽峰上婚慶時。”

    華思握著小葛的手，漸漸地紅了眼眶。

    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來，溫柔的，美美的，就像當(dāng)年，那葉扁舟上的一樣。

    “在這重陽峰上，在這滿山的茱萸花下，我華思娉葛桁為夫。小葛，你愿意嗎？”

    ……

    華思摘了一束茱萸花，輕輕地放在小葛懷里。

    他帶著滿意的笑容，沉沉睡去。

    昨夜下的小雨，將茱萸林洗的干干凈凈。明亮的陽光灑在臉上，留下一片片茱萸花的影子。

    清新的泥土，香甜的花，小葛躺在里邊，長長的睫毛，安安靜靜的。

    和平時沒有什么兩樣，小葛總是喜歡安安靜靜的跟在華思身后。華思說什么，他都安安靜靜地點(diǎn)頭。

    華思總是回頭生氣的跟他說：“喂，你點(diǎn)頭我要是沒看見，還以為你不同意呢！”

    “沒有啊！”小葛笑著說，“我就是想讓你回頭看看我。”

    小葛啊小葛，你怎么又是這樣？

    “你這么安靜，是想讓我多看看你嗎？可是……”華思說，“天是又下雨了嗎？糊的我連你的臉都看不清楚了。”

    夏仁贊從身后將華思擁住，擁住那搖搖欲墜的身體，耳鬢廝磨。

    “一天，我允許你獨(dú)獨(dú)屬于他一天。你要記得回來，你要記得還有人在等著你。”

    晚上的時候，華思從坑里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落的花瓣，抹了一把臉上的淚。離開了小樹林。

    “夏仁贊！”華思站在他的面前，“你不是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誰？正好，我也不知道。”

    今晚的星星很多，華思指著天上說：“即使像天上的星星一樣多，我也要指出那一顆。”

    順著華思的手指看過去，一顆橘黃色的星星瑟瑟發(fā)抖。

    “牧夫大角星！”

    第17章 蜜吻

    “四君。”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