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
去的話卻不是那個意思。 「只可惜曲子和人心是兩樣,愈美的曲子愈能顯得出作曲者心中的險惡。」 維鈞聽聞此言,詫異地怔了怔,「你…」 他覷著他的反應,笑了笑,沒有多做解釋,隨即站起身來收拾了東西。 「等等…」維鈞在他打算離開時喊住他;「請問你說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男人望了望他,帶著深意的笑說:「等著吧,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留下這些令人費解的話,他轉過身,從容地走出維鈞的視線外。 維鈞想起他,不知道該佩服他的聰明還是狡詐;他說:「直到兩天前,我才曉得原來他就是沉銳,如果我猜的不錯,他從頭至尾想找的人并不是妳,而是石先生…」 我一瞬也不瞬地望著維鈞,不能否定他的判斷;「但是他為什麼要找我?」 「我以為他不過是借風使帆,利用妳而已。」 「利用我?」 「嗯;不僅是妳,還有妳姊姊│」 我越來越困惑;「她想利用雪倫?可是雪倫的精神狀態不正常,他要利用她什麼?」 「憑著她的身份就足夠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是他想利用我們要脅乾爹?」 「不是…」他搖搖頭,突然問我:「妳對妳乾爹了解多少?」 「并不多。」我說:「我媽說乾爹是我父母生前的好友,但我想她也不清楚是多好的朋友,只是我知道乾爹是真心疼愛我,愛屋及烏,他也給了我媽和我家許多幫助;他所做的,大概都是念在我死去父母的情份上。」 「嗯…」維鈞垂首歛眉,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但是我想我們仍有必要進一步瞭解他和妳父母生前的關係。」 「為什麼?」我警覺地問。 「我認為沉銳會將楊宅血案和石先生扯在一起,一定不會沒有原因;如果能夠多多瞭解石先生和妳父母的過去,也許可以幫助我們解開沉銳的動機。」 我訝然地望著維鈞,雖然他說的輕描澹寫,但我可不會被他的話矇溷過去。 「你懷疑乾爹…」 他沉默一會才說:「是的…我有證據證明石先生的確有事情在隱瞞我們…例如海濱那排廢棄的房子,這一兩天學長幫我調查后告訴我,它有個響亮的名字叫觀濤山莊,十幾年前曾是政商名流聚會的所在,而演藝圈名人,包括石先生在內,曾經也是那裏的常客…」 我訝然地張大眼睛;「真的?可是乾爹那次為什麼不對我們提起呢?」 「這點就是最讓我不能了解的地方。」 他的疑問不是沒道理,同樣的,我心裏也是密佈著疑云,可是我能懷疑乾爹嗎,他一直都是我尊敬又崇拜的對象啊。 「也許他有什麼理由…」我望著維鈞的神情問;「你預備問他?」 「假如有機會的話,我當然會問個清楚。」 我的訂婚典禮即將舉行的前半個月,乾媽問起我準備的禮服。 「妳訂婚要穿什麼樣式的禮服?」 「我還沒決定…」我在電話中回答她。 「那麼妳何不到我這裏來看一套禮服,我想它穿在妳訂婚那個場合是再合適不過了。」 乾媽堅持要我去試一套禮服,既然推托不過,我只有勉為其難地應允。 到了乾媽家,我看到那襲簇新的紫色曳地晚禮服,它的上身是蕾絲編織而成,下襬是繁復的折襉,式樣高貴又典雅,只看一眼,我就不由自主地被那襲美麗的禮服吸引,穿上禮服,乾媽又為我綰起頭髮,帶我走到穿衣鏡前。 禮服顯出我苗條的身段,紫霧般的色澤襯得我的肌膚晶瑩白晰,彷彿是為我特地訂作似的,穿起來是那麼合適優雅。 乾媽欣喜地說:「妳瞧;我就說紫色禮服適合妳…我的眼光沒有錯吧。每個女人都該有個夢想中的訂婚典禮,它會帶給妳很美好的回憶。」 「這襲禮服是…」 「它是法國設計師的作品,看到它,我就想買下來給妳當訂婚賀禮,我想妳一定會喜歡。」 我不知該感謝還是婉拒;最后說:「我是很喜歡,可是您已經送我很多東西了…還有那串珍珠項鍊…」 「別和我客氣,對了,說到項鍊,我覺得它和這襲禮服正相配,到時候妳何不也讓那串項鍊搭配妳的禮服?」 乾媽的主意很好,我在心裏默默地贊成這項決定。 我熘著鏡中的人影,在鏡子裏和乾媽的眼光交會,她突然說:「妳跟妳媽很像呢…」 「妳是說…」 「當然是妳的生母。」 「噢…」 她的視線飄遠了,陷在回憶裏的目光有點恍惚;「我記得第一次看見她時是在一處私人派對上,她穿了一套紫色的晚宴服,頸上戴了一串晶瑩的珍珠項鍊,婷婷嬝嬝地步下階梯,一下樓,立刻就攫住所有人的目光,連我都黯然失色。」 我一陣詫異;「您是那時候認識她的嗎?」 「是啊;都超過二十年。」 我渴望向她多探聽一點消息;「您和我母親感情很好嗎?」 「不…那時我必須時常出國演出,和她并沒有什麼交集…真正身為她朋友的,應該是妳乾爹…」 「乾爹?」 「是啊!妳相不相信,你乾爹曾經對她很迷戀?」 我詫異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但她卻笑著說:「真奇怪,她都過去了那麼多年,我竟然還是有點吃味。」 她笑得那麼心平氣和,使我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 當管家上樓來喚我們用茶時,乾媽愉悅地對我說:「別推拒我的好意,假如能看到妳穿上這襲禮服訂婚,我不知會有多高興。」 到了我和維鈞訂婚這日,原本以為不過就是個簡單的儀式,可是穿上乾媽送我的禮服,不自覺地我就變得莊重和緊張起來。 穿上紫色禮服,經過精心化妝打扮后的模樣,首先引起了我的同學阿林、小碧、彭彭的讚歎。 彭彭說:「好漂亮,我們都認不得妳呢?和妳原來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我神經質地笑問:「妳說這句話是恭維還是挖苦?」 「別太敏感。」阿林說:「她當然是恭維妳。」 「是啊!要挖苦妳不差這一天,等妳回復真面目再挖苦也不遲。」小碧鬧著說。 「妳…」我搥了小碧一下。 跟著她們笑笑鬧鬧,我的緊張也慢慢消退。 下樓的時候,客廳裏已經來了一屋子的客人,隨著我的出現,客廳裏變得鴉雀無聲。 「老天…」人群裏我聽見一聲驚呼,后來才發現驚呼的人是乾爹,他見著我時,彷彿見著了鬼。 他退后一步,凝滯的目光猶如